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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会议交锋（第1页）

神盾局，三曲翼总部，最深层的某间高度隔音的会议室内。空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凝滞，只有全息投影仪内部精密光学元件运行时出的、几不可闻的嗡鸣声，反而更衬出此地的寂静无声。这里是一切秘密的终点，也是许多风暴的。

椭圆形的哑光黑会议长桌一侧，端坐着以尼克·弗瑞为的神盾局核心成员。菲尔·科尔森姿态一丝不苟，双手交叠置于桌前，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职业性的警惕与专注，仿佛一座随时准备应对突状况的磐石。梅琳达·梅则仿佛一座冰雕，面无表情，唯有那双锐利如隼的眼眸，缓缓扫视全场，似乎能穿透一切伪装，捕捉最细微的情绪波动，任何谎言在这双眼睛前都无所遁形。玛丽亚·希尔则像一台人形级计算机，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精准地记录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微表情变化，为后续分析提供最原始的数据。

另一侧，以塞拉斯博士为的几位顶尖科学家则难以抑制内心的澎湃，他们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随身数据板，眼中闪烁着对未知科技的纯粹渴望与一丝面对不可知物的敬畏不安，对于他们而言，眼前的一切正在颠覆他们毕生所学的科学体系。

而长桌的另一头，托尼·斯塔克独自一人，仿佛闯入精密仪器车间的摇滚明星，懒散地深陷在昂贵的黑色皮革椅背里，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带着某种随性而挑衅的节奏敲击着光滑冰冷的桌面，与这里近乎军事化的严肃氛围格格不入。他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仿佛早已洞悉一切荒谬真相的讥诮，似乎眼前这场关乎世界安全的严肃会议，不过是一场乏味的滑稽戏。

桌面上，高精度全息投影正清晰地展示着梅琳达·梅变身为假面骑士vakyrie与铁霸王交战的每一帧画面。高移动拉出的蓝色残影、猎豹利爪撕裂空气的精准踢击、以及最后那招“疾驰爆裂”形成的毁灭性橙金色能量爆炸环，都被多角度、慢循环播放，每一个细节都被无情地解剖。旁边如瀑布般急滚动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实时数据流：度峰值：oos，踢击力估算：t，能量签名频谱：未知谐波，装甲材质推测：非地球已知元素构成…每一项数据都在尖叫着“异常”与“未知”。

“…能量签名完全无法归类，其材料学表现彻底出了我们的认知范畴！”塞拉斯博士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既是极度的激动也是对未知的深切不安，“这绝非地球现有科技，甚至与我们已知的任何科技树都迥然不同！其生物适配性改造技术更是闻所未闻！这简直是…神迹！或者…”

“——像是从某个预算爆炸的特摄片场直接搬过来的，而且还丧心病狂地做了规格的实战化升级。”托尼·斯塔克突然开口，嗓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精准地打断了博士近乎癫狂的惊叹。他歪着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全息影像中那橙蓝色的矫健身影，语气像是在点评一件新奇的工业产品，“高、高踢力、依赖特定驱动器和小道具进行形态切换…嗯，经典的设计思路。不过，能把概念变成现实，还把性能参数堆到这种离谱的程度…”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弗瑞那张看不出表情的脸、科尔森温和却紧绷的微笑，最后回到梅那冷冽得能冻伤人的目光上，嘴角的讥诮加深了，“这可不是靠神盾局那点可怜的国会批的预算和你们那些‘标准’实验室能憋出来的东西。再加上我们亲爱的科尔森特工刚才友情演示的…嗯，‘分身术’和‘替身术’？名字我可能记错了，但效果相当…印象深刻。结合我们都能从那家‘品味独特’的店里走出来…合理猜测，梅特工这身炫酷的行头，估计也是同一家店的‘新品推荐’吧？”托尼基于其天才的敏锐观察和严密的逻辑链条做出的合理猜测，犀利而直接，瞬间撕开了弗瑞试图维持的信息壁垒。

会议室的温度仿佛瞬间又降低了几度。弗瑞的独眼在阴影中微微眯起，像是一只锁定猎物的猛禽，周身散出危险的气息。希尔的表情更加冰冷，仿佛覆盖了一层西伯利亚的寒霜。科尔森保持着那无可挑剔的、略带歉意的微笑，但眼神深处的凝重几乎要满溢出来，指尖微微蜷缩。梅则只是几不可察地抬了下光滑的下巴，用沉默默许了托尼的猜测，眼神依旧锐利如刀，仿佛在衡量着托尼的危险等级。

“斯塔克，”弗瑞的声音低沉下去，如同巨石滚过冰川，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直接碾过了托尼的调侃，“我们面对的是越我们现有理解范畴的力量。奥巴代·斯坦尼和他的铁霸王，仅仅是一个开始，一个拙劣的模仿和警告。我们需要坦诚，彻底的坦诚，才能有效评估并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更严峻的、源自我们无法想象之地的危机。告诉我，你从那个‘诸界商店’里，究竟得到了什么？”他的独眼死死盯住托尼，仿佛要将他灵魂深处的东西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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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身体向前倾，双臂支撑在桌面上，双手夸张地摊开，做了一个极其无奈又略带嘲讽的表情：“即使我出于个人兴趣和生存需要买了点什么，那也是受法律保护的私人财产。神盾局什么时候开始搞强制摊派和财产公示了？需要我让我的顶级律师团带着宪法副本和厚厚的案例集过来，和大家开个研讨会吗？我们可以深入探讨一下第四修正案和第五修正案在此情此景下的适用性。”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财产权与隐私权，用法律作为盾牌，言辞犀利，姿态却显得游刃有余，仿佛在玩一场有趣的游戏。

“这是为了全局安全评估，斯塔克！”弗瑞的指节重重敲击了一下桌面，出沉闷的响声，加重了语气，“你最后摧毁铁霸王的那一击，能量特征异常！强度、纯度、波动模式都远你马克战甲反应堆的常规输出峰值！那力量从何而来？它是否稳定？是否存在未知风险？”他抛出了具体的技术质疑，试图突破托尼的防御。

“哇哦，监视得很仔细嘛，连能量频谱和波动模式都分析了。真是辛苦了。”托尼冷笑一声，身体靠回椅背，甚至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所以，按照你的逻辑，我就该把我所有的底牌，我保命的资本，我私人购买的、合法拥有的‘商品’，都亮出来，然后塞进你们那可能比纽约公共图书馆大门还好进、谁都能来逛一圈的神盾局中央数据库？”他用了更泛化的、对庞大官僚体系安全性的天然不信任来进行反击，这一击同样沉重而有效。

“我们需要的是合作，斯塔克，不是互相猜忌！”弗瑞强调，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

“合作的基础是相互信任和自愿分享，弗瑞，不是单方面的审讯和索取！”托尼毫不退让，眼神变得锐利，不再是之前的玩世不恭，“好吧，看在我们刚刚一起合力拆了一个疯的巨型铁疙瘩的份上，也为了避免你晚上睡不着觉…”他故作妥协地叹了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巨大而痛苦的让步，“我确实买了一个小玩意儿…叫‘马符咒’。”他指了指自己胸口原本应该有一个洞、如今却完好无损的位置，“效果嘛，顾名思义，顶级修复能力，附带一点清除负面状态的小赠品。简单说，就是个便携式、可重复使用的级医疗包，没什么攻击性。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他语气平淡，却坚决地隐瞒了鼠符咒（化静为动）和狗符咒（永生不死）的存在，只透露最基础、最人畜无害的治愈功能。

“马符咒？”塞拉斯博士立刻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探身过来，眼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极度兴奋与贪婪的光芒，“它的作用机理是什么？能量构成模式是怎样的？是生物能、魔法能还是某种未知能量？能否允许我们进行非侵入性的扫描分析？哪怕只是…”

“免谈，博士。想都别想。”托尼立刻打断，态度瞬间变得如同艾德曼合金般强硬，“展示结束，解释到此为止。它不是你们的实验品，我也绝不会把它交给任何人去切片研究或者‘非侵入性扫描’。这是我的最终态度，没有商量余地。”他再次明确拒绝交出任何实物或允许进行任何形式的研究，关死了所有可能性。

弗瑞的独眼死死盯着托尼，试图用多年身居高位积累的威压和那只看透无数阴谋的眼睛让他屈服，但托尼只是慵懒地回视着，那双焦糖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天才的傲慢、亿万富翁的底气以及一种“你能拿我怎样”的不容置疑的决心。

眼看气氛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僵持，希尔冷静而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介入，如同冰水泼入滚油，瞬间暂时压制了沸腾的冲突：“局长，斯塔克先生，或许今天初步确认‘诸界商店’作为共同情报源的存在，以及‘马符咒’所具备的卓越治愈功能，已经是此次会议的阶段性成果。更深入的能力细节报备与信息共享，或许可以待更完善的信任机制、安全协议及保密框架建立之后，再行推进。目前强行推进，可能不利于未来的合作基础。”

弗瑞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他知道今天无法从这只戒备森严且牙尖嘴利的铁公鸡身上拔下更多的毛了。他点了点头，独眼中看不出喜怒，仿佛刚才的激烈交锋从未生：“希尔特工说的有道理。会议暂停。塞拉斯博士，带你的人继续分析现有数据，我要一份详细的、不含主观臆测的技术报告。希尔，整理会议纪要，密级定为a。科尔森，梅，你们可以先去处理其他事务了。斯塔克，你留一下。”

众人无声地起身离去，脚步声在过于安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科尔森和梅在经过托尼身边时，目光短暂地交汇了一下，复杂难明，包含着警惕、审视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同为“顾客”的微妙联系。厚重的隔音门悄然滑闭，将内外世界再次隔绝。会议室里，只剩下弗瑞和托尼两人，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火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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