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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匿名汇款藏温情(第1页)

初秋的香江城,依然是带着微凉的雨意,细密的雨丝打在窗棂上,出沙沙的轻响,像春蚕啃食桑叶。

许峰坐在父亲书房的藤椅上,藤椅的缝隙里卡着些陈年的灰尘,他用指尖抠出一小撮,看着它们在光线下飘散。指尖划过一个积满灰尘的铁皮饼干盒,盒盖边缘的印花已经模糊,能隐约看出“嫦娥奔月”的图案。

这是他整理遗物时最后现的物件,压在书柜最底层的旧报纸下面,报纸上还印着年的新闻。盒盖上印着“上海冠生园”的字样,是父亲生前最爱的点心牌子,每年中秋都会托人从上海带几盒回来,说“比香江的月饼多了份桂花的清苦”。

当他打开盒子,里面没有饼干,只有一沓泛黄的汇款单,用细麻绳捆着,绳子上还沾着点饼干屑。最上面那张的日期是o年月日,纸张边缘已经脆,折痕处几乎要断裂。

而且,这收款方却是写着“上海粤剧团”,字迹工整,汇款人姓名一栏填着“港友”,墨色稍浅,附言里有一行娟秀的小字:“助司徒远先生复排《帝女花》,盼粤韵相传。”字迹刻意写得柔和,像女子的笔迹,却在“韵”字的竖钩处露出了些许刚硬,透着股藏不住的力道。

此刻,许峰的心跳骤然加,指尖有些颤,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笔筒,毛笔滚落出来,在地板上敲出轻响。

司徒远正是司徒倩的爷爷,而《帝女花》是司徒家的传家戏,当年在香江和上海都极有名气,父亲书房里就藏着一盘司徒远演唱的黑胶唱片。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含糊的叮嘱,那时父亲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喉咙里像堵着棉花,只反复指着书柜的方向,枯瘦的手指在空气中划着圈,念叨着“那个饼干盒……留着念想”。原来这份念想,竟藏着跨越两地的善意,像埋在土里的种子,时隔多年才破土而出。

突然,传呼机震动了起来,贴着掌心麻,是司徒倩来的消息:“阿峰,我在爷爷的《帝女花》剧本里找到张字条,说o年有匿名者汇款救了剧团,附言和你说的一字不差!字迹看着也眼熟,尤其是那个‘传’字,捺笔特别长。”

几乎是同时,上海的司徒家老宅,天井里的桂花开得正盛,细碎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金粉,踩上去软绵绵的。

司徒倩坐在红木桌前,桌上摆着刚泡好的龙井,玻璃杯里的茶叶根根直立,热气氤氲着她的睫毛。她小心翼翼地展开爷爷留下的剧本,封面是深蓝色的布面,边角用牛皮纸包着,针脚细密,是奶奶亲手缝的。

并且,在剧本的衬页里,夹着一张泛黄的字条,是爷爷的笔迹,笔锋流畅,带着常年握毛笔的稳健:“庚子年春,剧团断粮,乐器蒙尘,演员们都改去工厂做工,粤剧行将失传。幸得港友匿名汇款,解燃眉之急,方得复排《帝女花》。此人不愿留名,只说‘同是粤剧传人,当守望相助’,此恩难报,唯以戏文相传。”

她的指尖拂过“港友”二字,纸面有些粗糙,能摸到墨迹干涸后的凸起,像老人手背的青筋。忽然想起小时候听奶奶说,o年爷爷总对着汇款单叹气,说“欠了香江一位贵人的情,这辈子怕是还不上了”,有次还让奶奶把他最爱的那把紫檀木胡琴包好,说“想寄去香江当谢礼,又怕唐突”。

那时的她还小当然不懂,为何爷爷每次唱到《帝女花》的“落花满天蔽月光”,声音都会带着哽咽,眼角还会泛起水光,连水袖都甩得比平时重些。

紧接着,传呼机的又震动起来,是许峰来汇款单的信息,同时,传真机也接收到了传送过来的照片,拍得很清晰,连纸张的褶皱都看得分明,像是对着自然光拍的。

司徒倩将照片与字条对照,附言的字迹虽然刻意模仿女性笔迹,笔画纤细,像用细毛笔写的,但若仔细看,笔画转折处的力度,与许峰父亲写给学校的申请信如出一辙——那是她在档案馆见过的笔迹,尤其是“相”字的竖弯钩,总带着个小小的顿笔,像鱼钩勾着什么。

“是许伯父。”她轻声说,声音有些颤,眼眶忽然湿润,泪水滴在剧本上,晕开了一小片墨迹,正好打在“守望相助”四个字上。原来那些被家族恩怨掩盖的善意,早已在半个世纪前,通过一张薄薄的汇款单,悄悄将两家人连在了一起,像无形的线,从未真正断过,只是被岁月的尘埃暂时遮住了光泽。

与此同时,在香江的粤剧艺术中心,许峰正在翻阅o年的演出记录。档案柜是深棕色的木柜,带着铜制的拉手,铜绿在阳光下闪着暗哑的光,拉开时出“吱呀”的声响,惊得墙角的蜘蛛慌忙爬向另一处。

果然,有些档案重点显示,当年香江的粤剧团也曾收到匿名捐款,金额与汇往上海的恰好相同,都是三千港币,用途是“资助上海同行购置行头”。

而捐款的日期,恰好在父亲从英国回港后的第三个月,那时父亲刚摆脱英资的直接控制,在家族企业里做着不起眼的职位,每天穿着灰色中山装,在办公室里抄录报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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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先生,您看这个。”工作人员递来一本老演员的回忆录,封面已经褪色,用透明胶带粘过,胶带边缘卷了起来。其中一页写着:“o年有位许姓青年,总在后台听戏,穿深色中山装,袖口磨出了毛边,话不多。有次我问他喜欢哪出,他说‘上海的司徒远先生若知粤剧未绝,定会欣慰’。”

“他每次来都带着冠生园的饼干,铁盒装的,分给出台的演员,说‘这是上海味道,尝尝就当去了趟上海’,自己却一块也不吃,说‘看你们吃就够了’。”

沉思了片刻,许峰合上回忆录,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敲击,出笃笃的声响,望向窗外的维多利亚港。雨已经停了,海面上泛着微光,货轮的灯光像远处的星子。

在当年父亲回港后,被家族逼着进入地产行业,每天应付各种报表合同,算盘打得噼啪响,却总在深夜偷偷听粤剧唱片,唱机是老式的黑胶唱机,放在衣柜最里面,盖着块蓝布,像藏着个秘密。

他忽然明白,那些被压抑的文化认同,那些不敢言说的善意,都藏在父亲沉默的偏爱里,藏在他对上海点心的执着里,藏在他听戏时不自觉跟着哼唱的调子中,连吃饭时听到收音机里的粤剧声,都会停下筷子凝神听。

就在这时,他的传呼机震动了起来,司徒倩的消息带着哽咽,文字都有些断续,像是边哭边按的:“爷爷的日记里写,o年收到汇款后,他在台上加了段唱词,说‘粤剧不分港九沪申,当共守一脉,莫让前人心血付诸东流’,唱完台下掌声雷动,他却对着香江的方向鞠了一躬,腰带都松了半截,还是后台的人帮他系好的。”

而在上海的粤剧团排练厅,演员们正在复排《帝女花》,咿咿呀呀的唱腔混着乐器声飘满整个屋子,板胡的尖亮和扬琴的清脆缠在一起。

司徒倩站在侧台,看着演员们穿着崭新的戏服,水袖翻飞,上面的金线在灯光下闪烁,忽然想起奶奶说的“o年的戏服是用汇款买的粗布,颜色也只有红蓝两色,染料还是用植物榨的,洗一次就掉色,却比任何绸缎都珍贵,演员们穿在身上,走路都格外小心,生怕勾破了,上台前都要互相检查一遍”。

这时,刚好有一位头花白的老琴师走过来说,他手里还拿着胡琴,琴杆上包着防滑的布条,是深蓝色的平布,洗得白。

“姑娘,你爷爷当年总说,那位港友不仅汇款,还寄来香江粤剧团的乐谱,油印的,纸很薄,像蝉翼,说‘上海的调子要和香江的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粤剧’。”

而且,他从琴盒里拿出份复印的乐谱,边角已经磨圆,上面有铅笔标注的修改痕迹,“你看这标记,和许家先生留学时的笔记笔迹多像,尤其是这个‘强’‘弱’的记号,都带着个小三角,我记得你爷爷当年看到时,还说‘这人懂戏,也懂我’。”

司徒倩接过乐谱,指尖触到“长平公主”唱段旁的小字:“此处当用上海越剧的转音,方显悲怆,司徒先生擅长此技,当能驾驭。”

在此时,,她忽然想起许峰说过,父亲年轻时会唱几句越剧,那是他偷偷跟着上海来的佣人学的,佣人是位老太太,住在许家偏房,爱唱《梁山伯与祝英台》,父亲总在厨房帮她烧火,一边添柴一边听,还在纸上画音符,老太太总说“你这孩子,比我孙子还上心”。

然而,这一刻,在香江的许家祠堂,檀香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混着旧木头的陈香,许峰在族谱的夹层里找到封信。族谱是线装的,蓝布封面,上面绣着“许氏宗谱”四个金字,边角已经磨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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