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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深处,特有的阴冷潮湿气息弥漫不散,混杂着淡淡的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这里是林夙最熟悉的地方之一,往日里,他是这里的主宰,掌控着无数人的生死荣辱。而此刻,他独自坐在专属值房的书案后,明明炭火烧得还算旺,却依旧感觉有一股寒意,从骨头缝里丝丝缕缕地渗出来。
值房里很安静,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噼啪声,以及他自己压抑着的、低低的咳嗽声。他用手帕捂着嘴,咳得肩头微微颤抖,待缓过气来,瞥见素白绢帕上那抹刺眼的殷红,他眼神一黯,不动声色地将帕子攥紧,收入袖中。
桌案上,摊开着关于西郊皇庄陆仁嘉一案的初步审讯记录。陆仁嘉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没等用上什么厉害手段,便已吓得屁滚尿流,吐露了不少东西。包括安远伯陆文彰如何授意他隐瞒田亩、对抗清查,甚至如何暗中串联其他几家勋贵,准备在新政进一步推行时联手难。口供翔实,逻辑清晰,只要稍加整理,便是铁证如山。
这无疑是一次成功的行动,快、准、狠,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切开了脓疮,足以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勋贵们暂时收敛锋芒,为新政的继续推进赢得宝贵的时间和空间。按照常理,此刻他应该感到一丝掌控局面的快意,或者至少是完成任务的轻松。
可是没有。
心中充斥的,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挥之不去的委屈。
是的,委屈。这个他以为早已在深宫磨砺中丢弃了的、属于弱者的情绪,此刻却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带来阵阵闷痛。
他想起了那道明法上谕。“需严格遵循《大胤律》及相关章程”,“非谋逆重案,不得擅用私刑”,“移交刑部复核”……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冰冷的针,扎在他心上。他当然明白景琰的权衡,知道皇帝身处漩涡中心的不易,需要安抚朝臣,需要维持平衡。他告诉自己,要理解,要顺从。
可理解不代表不难受。
他林夙,为了景琰的新政,甘愿做那把最锋利的刀,也是最脏的刀。所有的骂名,所有的怨恨,都由他一力承担。他不在乎朝野上下如何唾骂他“阉宦误国”、“酷吏当道”,他甚至不在乎史书上会如何将他描摹成一个奸佞小人。他唯一在乎的,是那个人的江山,那个人的理想。
他以为,至少那个人是懂他的,是信他的。
可那道旨意,那份“申饬”,虽未点名,却无疑是在他炽热的忠诚上,浇下了一盆冷水。仿佛在说:你的手段,朕知道有用,但太不体面,让朕难做了。
如今,他再次兵行险着,以“涉嫌谋逆”的雷霆手段拿下陆仁嘉,破了局,也再次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他几乎可以想象此刻乾清宫里,景琰正面临着怎样的压力,也可以想象安远伯等人是如何在宫门外哭嚎,都察院的御史们是如何奋笔疾书,弹劾他的奏章怕是又堆满了御案。
这一次,景琰会怎么做?
会再次下旨申饬吗?还是会……有更严厉的处置?
林夙不敢深想。他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只觉得浑身冷,那日御书房对话后强压下去的不安与失落,此刻加倍地翻涌上来。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在悬崖边行走的人,脚下是万丈深渊,而唯一能拉住他的那根绳子,似乎也并不那么牢固了。
“公公,”小卓子轻手轻脚地进来,低声禀报,“陆仁嘉的画押口供已经整理好了,安远伯府以及其他几家勋贵往来的几封密信,也通过特殊渠道拿到了副本。”他将一叠整理好的文书轻轻放在案头。
林夙睁开眼,目光扫过那叠足以掀起朝堂巨浪的纸张,脸上没有任何喜悦。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小卓子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倦意,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劝道:“公公,您脸色不好,不如先歇息片刻吧。陛下……陛下此刻想必也在斟酌,您且放宽心。”
“放宽心?”林夙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近乎自嘲的弧度,“小卓子,你跟了咱家这么久,还不明白吗?在这宫里,在这朝堂上,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咱家现在,就是把脖子伸到了铡刀下面,就等着看……握着铡刀的那只手,会不会落下来。”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小卓子听得心里酸,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是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们这些人的命运,从来就不掌握在自己手里。
乾清宫的气氛,比林夙想象中还要凝重。
景琰负手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已经站了快半个时辰。身后的御案上,果然如林夙所料,堆满了新鲜出炉的弹章。安远伯陆文彰几乎是血泪控诉,言官们则引经据典,将林夙此次行动批得体无完肤,什么“指鹿为马”、“构陷忠良”、“国之大蠹”之类的词句层出不穷,甚至有人再次旧事重提,要求“诛林夙,清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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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顺小心翼翼地侍立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他能感觉到皇帝身上散出的低气压,那是一种极力压抑的怒火和深重的疲惫交织在一起的情绪。
“德顺。”景琰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奴才在。”
“你说,”景琰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林夙他……这次是不是太过了?”
德顺心里一紧,这个问题可谓诛心。他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地回答:“回陛下,林公公……想必也是为了新政能顺利推行,手段……是急切了些。”
“急切?”景琰猛地转过身,眼中带着血丝,“他这是把朕架在火上烤!朕前脚刚下旨申饬,要他守规矩,他后脚就给人扣上个‘谋逆’的帽子!他让朕如何向朝臣交代?让天下人如何看朕?出尔反尔,纵容鹰犬?”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和失望。
德顺吓得跪倒在地:“陛下息怒!林公公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啊!他或许……或许只是见新政受阻,心中焦急,才出此下策……”
“下策!这当然是下策!”景琰烦躁地踱步,“他难道不知道这会引来多大的反弹?他难道不知道这会让他自己更加孤立无援?他……”他的话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他其实知道林夙为什么这么做。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愤怒,也更加……无力。
他气林夙的擅作主张,不顾大局(或者说,林夙眼中的“大局”与他需要维持的“大局”并非完全一致)。更气的是,林夙这么做,确实是在为他扫清障碍,用自身声名和安危做赌注。这种近乎悲壮的忠诚,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上,让他无法呼吸。
他既无法理直气壮地斥责林夙,也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这种“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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