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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线与心跳
得知第二天可以开始尝试织直线,权志龙几乎一夜未眠。不是焦虑,而是一种混杂着兴奋与紧张的期待。平织是基础,是机械的重复,而直线,哪怕是最简单的一条,也意味着“塑造”,意味着他开始真正意义上地介入经纬,去创造一种有意识的形态。
第二天他顶着淡淡的黑眼圈出现在工作室时,沈清音似乎并不意外。她指了指织机,上面已经绷好了新的经线,旁边放着一小绺颜色较深的靛蓝色丝线,与白色的经线形成鲜明对比。
“今天,只织一条直线。从左边,到右边。”沈清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要求:平直,均匀,不断线。”
要求依旧简洁,但权志龙知道其中的难度。在密集的经线中保持一条纬线的绝对平直,需要眼丶手丶心的高度协调,力道稍有偏差,直线就会扭曲成波浪。
他深吸一口气,在织机前坐下。指尖的伤口经过一夜休养,疼痛稍减,但触碰丝线时依旧敏感。他拿起那绺靛蓝色丝线,像握着一支无形的画笔,而面前白色的经线,就是他的画布。
第一梭,他小心翼翼,几乎屏住了呼吸。纬线穿过,他用拨子推紧,眼睛死死盯着那一点蓝色,生怕它偏离分毫。然而,越是紧张,动作越是僵硬。织出的第一段蓝色,虽然大致是直的,但细看之下,边缘有些微的锯齿感,不够光滑。
他没有停下,继续第二梭,第三梭……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条逐渐延伸的蓝色直线上,仿佛整个世界都浓缩成了这一条线。他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时间,甚至忘记了身後的沈清音。
然而,织到约三分之一处时,问题出现了。或许是因为太过专注于“直”,而忽略了“均匀”,他某一梭推得过紧,导致蓝色直线在这里微微向内凹陷了一下,像一个流畅音符中突兀的顿挫。
权志龙的眉头瞬间拧紧。一种熟悉的丶对于不完美的焦躁感开始升腾。他几乎下意识就想拿起剪刀拆掉重来。
“继续。”
沈清音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
权志龙动作一顿,不解地回头看她。
“看全局,而非一点。”沈清音走到他身侧,目光落在那条有瑕疵的直线上,“瑕疵已成,记住它的位置和成因。但若因一点瑕疵就放弃整条线,你永远织不出完整的图案。”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熄了他心头躁动的火焰。是啊,追求极致没错,但不能因噎废食。他重新看向那条直线,将那个凹陷记在心里,然後,调整呼吸和力道,继续织造。
接下来的过程,他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不再死死盯着每一梭,而是用一种更流畅的节奏进行。他尝试去感受整体的行进,将意念放在直线的“气韵”贯通上,而非每一个点的绝对完美。
奇妙的是,当他不再执着于“点”,那条线反而变得更“直”了。後面的部分,虽然依旧能看出新手的稚嫩,但那种因为紧张而産生的滞涩感减少了,蓝色的线条以一种更自然丶更顺畅的姿态在白色经线间延伸。
当最後一梭完成,一条虽然略带瑕疵但整体平直连贯的靛蓝色直线,赫然出现在白色经线的中央。
权志龙放下拨子,长长地丶彻底地舒了一口气,一种巨大的成就感混杂着疲惫,席卷全身。他看着那条线,仿佛那不是丝线,而是他用自己的意志和疼痛雕刻出的作品。
沈清音俯身,仔细审视着这条直线。她的目光扫过起针的平顺,中间那个微凹的瑕疵,以及後半段逐渐流畅的走向。
“这里,”她指着那个凹陷,“力滞了。”又指向後半段,“这里,意通了。”
她的点评依旧精准而吝啬。但权志龙听懂了。她看到了他的问题,也看到了他的进步。
就在这时,工作室虚掩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位挂着相机的游客探进头来,用英语礼貌地问:“Excuseme,isthisplaceopentothepublic(请问这里对公衆开放吗?)”
权志龙背对着门口,沉浸在完成直线的喜悦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沈清音擡头看向门口,正要回答,那位游客的目光却越过了她,落在了背对门口坐着的权志龙身上。权志龙虽然穿着普通,但那头标志性的发色和侧脸的轮廓,对于熟悉他的粉丝来说,辨识度依然极高。
游客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她下意识地举起相机,镜头对准了权志龙的背影,激动地用韩语低呼:“!(哥哥?!)”
这一声低呼,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工作室的静谧。
权志龙身体一僵,意识到自己被认出来了。他几乎是本能地低下头,用手挡住了侧脸。
沈清音微微蹙眉,她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挡在了权志龙和门口之间,用中文平静地对那位游客说:“抱歉,这里是私人工作室,不对外开放参观。”
她的语气并不严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清冷和距离感。她的身影并不高大,但此刻站在权志龙身前,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
那位游客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冒失,脸上泛起红晕,连连道歉,收起了相机,匆匆退了出去,但离开前还是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门被重新关上,工作室里恢复了安静,但气氛已然不同。
权志龙依旧低着头,心情复杂。一方面感激沈清音下意识的维护,另一方面,一种熟悉的丶被窥视和被追逐的窒息感再次包裹了他。他终究不属于这片静谧,外面的世界随时会将他拉回现实。
沈清音转过身,看着他紧绷的背脊和低垂的头,沉默了片刻。
“直线织完了,”她开口,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感觉如何?”
权志龙缓缓擡起头,对上她平静无波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好奇,没有探究,也没有同情,就像她看待一幅缂丝作品一样,只是客观地观察着“物”本身的状态。
这种目光奇异地安抚了他内心的波澜。他重新将注意力拉回到面前的织机上,看着那条靛蓝色的直线,想了想,认真地回答:
“像……完成了一个小节的基础旋律。虽然简单,但是一切复杂编曲的起点。”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发现,不能只盯着一个音符,要感受整个乐句的流动。”
沈清音听完,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後,极轻微地点了点头。
“嗯。”
一个单音节的肯定。
但就是这个“嗯”,让权志龙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不是因为被偶像认可的那种激动,而是……一种在精神层面上被理解和共鸣的悸动。她懂他的比喻,懂他用音乐对缂丝的诠释。
刚才因为被认出而産生的烦扰,在这一声“嗯”中,悄然消散了。
他看着她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重新拿起梭子,工作室里再次只剩下“唧唧”的织机声。
权志龙也低下头,看着自己伤痕累累却完成了一条直线的手指,又看了看那条不算完美却意义非凡的蓝色痕迹。
直线之下,是依旧汹涌的暗流,属于两个世界的碰撞并未停止。但在此刻,在这方寸之间的经纬世界里,他找到了一种暂时的平衡,和一种无声的丶深入骨髓的默契。
他的心跳,渐渐与那“唧唧”的织机声,合上了同一个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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