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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捂着乐安嘴的大手缓缓松开一道缝隙,见她赶忙喘着气,并未大声呼救,便彻底收回了手。
但那刀刃依旧贴在乐安脖颈,却比之前松了些。
他虽仍有疑虑,却也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乐安揉了下被捂得疼的嘴角,快理清思路。
眼前这男人是觐军残兵,定然熟悉临越城内外的地形。
若能助他出城,让他带着戎勒兵力空虚的消息找到援军,没准可行。
她定了定神,声音压得极低,并放平缓。
“我帮你出城,但你得听我的。你若现在杀了我,不仅出不去,还会引来更多戎勒兵。”
男人握着刀的手顿了顿,显然没料到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如此冷静。
“你是谁?凭什么让我信你?”
“凭我和你一样,都是觐朝人!”
乐安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
她不敢随便暴露身份,即使现在面对是觐军,她也要保留怀疑态度,不能完全信他,托盘自己的身份。
毕竟人性复杂,所以现下只能用最直白的立场,表明心意。
男人侧过脸,借着帐内微弱的光打量她。
见她虽身陷险境,却无半分谄媚或怯懦,倒真不像是通敌之人。
他沉默片刻,终是松了口。
“好,我信你一次。那你给我要匹快马!”
“不行。”
乐安想也没想便拒绝,眉头拧成一团。
“我现下在他们眼里只是个‘受优待的女俘’,而非能随意调遣马匹的贵人。若我直接要马,只会引来他们的怀疑。”
“你耍我!”
男人以为她只是在拖延时间,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手中的刀一用力,锋利的刀刃划破乐安脖颈的皮肤,一丝温热的血珠渗了出来
“嘶……”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乐安忍不住轻呼出声。
恰在此时,帐外传来亲兵的声音,带着几分警惕。
“姑娘,您在里面还好吗?”
乐安强忍着脖颈的疼痛,冷着眸子,高声回答着。
“无事……手不小心磕到桌角了……”
帐外的亲兵没再追问,乐安才松了口气。
她转头看向男人,眼神里满是急切与忧虑。
“时间不多了,若你真为了临越城,就按我的计划来。否则你杀了我,你也走不出这营地,临越城就真的没希望了!”
男人略一迟疑,极为苦恼的蹙了一下眉头,终是咬了咬牙。
“你先说,如果真是为了临越,我会照做。但你若敢耍花样,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乐安立刻压低声音,快将计划说出口。
男人听着,缓缓点了点头,这计划虽险,却不失为眼下唯一的办法。
只一会儿,男人决定堵上一把。
但他还是不放心,站在帐帘旁边,用刀顶在乐安的后腰间。
乐安深吸一口气,走到帐帘边。
她抬手挑开一道极小的缝隙,确保帐外亲兵只能看见她一人,故意放软了声音。
“军爷,可否劳烦你们去请右贤王来一趟?我有件事想与他说。”
帐外的两个亲兵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眉头紧锁,语气斩钉截铁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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