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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风裹着铁屑味,钻进铁匠铺的缝隙里,吹得炉边的碎寒铁沙沙响。陈石头蹲在炉前,手里攥着块烧得通红的寒铁,锤头举在半空却迟迟没落下——炉火明明旺得能映出他的脸,可他总觉得心里有块冰,冻得他连挥锤的力气都僵了。铁砧上躺着半截没打完的寒铁刺,是他答应阿牛要给老井旁稻丛加护的,现在却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石头哥,药抓回来了。”院门外传来赵婶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她手里拎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从山外药铺抓的药,还有个陶碗,盛着温热的灵米粥,“医生说,这药得连着吃三个月,才能稳住你娘的咳疾。”
陈石头猛地把寒铁扔进水里,“滋啦”一声,白雾腾起,遮住了他眼底的红。他起身开门,指尖还沾着炉灰,接过药包时,手不自觉地抖了抖——药包上贴着张纸条,写着“纹银二十两”,是他半个月的收入。“多谢赵婶。”他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我再想想办法。”
赵婶看着他身后冷下来的铁砧,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张折得整齐的红纸:“昨天矿场的李茂管事来找过我,说……说只要你点头租下村西头的铁矿地,不仅你娘的药钱他全包,还帮你把铁匠铺翻修了,换个新炉子,再预支你半年的工钱。”
“李茂?”陈石头的拳头瞬间攥紧,指节泛白得像炉边的碎冰。村西头的铁矿地,是他心里的根——那是父亲当年带着村民一镐一镐挖出来的矿坑,藏着青禾村唯一的寒铁矿,父亲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说“寒铁是灵田的骨,这地连着水渠口的锚点,挖深一寸,地脉气就散一分,你得守住”。去年妖鼠王来的时候,就是靠这地里的寒铁,他连夜打了十几把寒铁刺,才守住了灵米堆。
“他还说,就采浅层铁矿,最多挖三尺,不碰地脉。”赵婶把红纸递过去,上面用墨笔写着密密麻麻的条款,“村里有几家也动了心,说矿场给的补偿能翻修房子,给孩子添新衣裳。老村长也没反对,只说‘得看你愿不愿意’。”
陈石头捏着红纸,纸边被他攥得皱,墨字都晕开了。他想起昨天夜里,母亲躺在床上咳得撕心裂肺,痰里带着血丝,拉着他的手说“石头,别为娘拖累自己”,那声音轻得像随时会断的线。可他又想起父亲的铁锤,还挂在铁匠铺的墙上,锤头的寒铁还泛着光,像在盯着他。两种念头在他心里撞得生疼,像烧红的铁砧砸在心上,一边是生养他的娘,一边是守了一辈子的灵田。
“我去见见他。”陈石头把药包塞进怀里,声音闷得像堵了块寒铁。
第二天一早,陈石头揣着父亲留下的旧铁锤,去了矿场。李茂的账房里飘着茶香,他穿着件绸缎马褂,手指上的金戒指晃得人眼晕,见陈石头进来,笑着起身:“陈师傅来了?快坐,我刚泡的龙井。”
“条件我知道了,我有三个要求。”陈石头没坐,径直站在桌前,目光落在窗外的矿坑上,“第一,只能挖三尺深,我要每天跟着下坑量;第二,得帮我们加固水渠口的锚点,用你们的马车运灵脉石;第三,采出的铁矿,我要留一半,用来打护灵的寒铁具。”
李茂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又很快掩住:“陈师傅这要求,有点苛刻啊。我们矿场也是要赚钱的,留一半铁矿,我们没得赚了。”
“要么答应,要么免谈。”陈石头的手按在腰间的铁锤上,锤头的寒铁硌得他掌心疼,“这地连着灵田的锚点,要是地脉气散了,别说采矿,你们矿场都得受混沌气影响。”
李茂盯着陈石头看了半晌,突然笑了:“行,我答应。不过陈师傅,咱们得签个合同,你要是中途反悔,可得赔我们双倍的损失。”他从抽屉里拿出份合同,墨迹还没干,“你娘的药钱,我今天就给你,再预支十两银子,够你先用着。”
陈石头拿起笔,指尖却像灌了铅。他看着合同上“租用五年”的字样,眼前突然浮现出父亲的脸——父亲当年就是在这矿地里,教他辨认寒铁矿,教他“铁要趁热打,守护要趁心诚”。笔杆在他手里抖了抖,一滴墨落在“陈石头”三个字的位置,像滴没擦干净的泪。
“怎么?不敢签?”李茂的声音带着点嘲讽,“陈师傅要是觉得不值,现在走也来得及,只是你娘的病……”
“我签。”陈石头猛地握紧笔,重重落下名字。墨迹干得很快,像在他心上结了层硬痂,又冷又疼。
接下来的半个月,陈石头每天天不亮就去矿场。他带着把木尺,矿场的人挖一层,他就量一层,只要快到三尺,就立刻拦着不让动。李茂一开始还能忍,后来见陈石头寸步不离,渐渐没了耐心。
这天中午,陈石头刚从矿坑上来,就看见几个矿场的人背着铁锹,往水渠口的方向走。他心里一紧,赶紧跟过去——只见他们正围着水渠口的寒铁桩挖,桩身的青光已经淡了些,红泥里还沾着被挖断的灵稻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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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什么?”陈石头冲过去,一把推开最前面的人,铁锤“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不是说好了不碰锚点?”
“陈师傅别激动。”李茂从后面走过来,手里拿着根烟,“这桩子挡着我们运矿的路,挪一下而已,又不挖深。”
“挪也不行!”陈石头的眼睛红了,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灵稻根埋回去,“这桩子连着地脉,动一下,锚点的气就散一分!你答应过我不碰地脉的!”
“答应过又怎么样?”李茂的脸色沉了下来,把烟扔在地上踩灭,“陈石头,别给脸不要脸!这地现在是我们租的,我们想怎么动就怎么动!你娘的药钱还想要吗?铁匠铺还想翻修吗?”
陈石头的拳头攥得响,指节都泛白了。他想起母亲昨天还在问“药快没了吧”,想起赵婶说“你娘这两天咳得轻了些”,可他更想起父亲的话,想起林青禾说“锚点要是松了,灵田的锁源阵就危险了”。两种念头在他心里撕拉着,像寒铁被硬生生掰断。
“我娘的药钱,我会还你。”陈石头猛地捡起地上的铁锤,锤头的寒铁泛着冷光,“合同我会撕了,这地我不租了。你要是敢动锚点,我就用这把锤,砸了你的矿坑!”
“你疯了?”李茂没想到他会翻脸,“你不租,你娘的病怎么办?你拿什么还我?”
“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还你。”陈石头的声音很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灵田的地脉,比我娘的命还重要——我娘要是知道我为了她卖了灵田的骨,她也不会原谅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林青禾的声音:“陈叔!老村长让我来告诉你,村里凑了些钱,你娘的药钱不用愁了!”
陈石头回头,看见林青禾和老村长扛着个布包跑过来,布包里装着些碎银子和粮食。“石头,”老村长喘着气,“昨天跟村民们商量了,大家都愿意凑钱,你娘的病不能拖,这地也不能租——李管事,这合同我们不认,你要是敢动灵田的地,我们就去官府告你!”
李茂看着围过来的村民,又看了看陈石头手里的铁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青禾村的人护灵田不要命,真闹到官府,他也讨不到好,只能咬咬牙:“行,算你们狠!这合同我撕了,以后我再也不来找你们!”说完,他狠狠瞪了陈石头一眼,带着矿场的人走了。
陈石头看着李茂的背影,突然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林青禾赶紧扶住他,递过一杯灵泉水:“陈叔,你没事吧?”
“没事。”陈石头接过水,喝了一口,才觉得心里的冰化了些。他看着老村长手里的布包,又看了看周围的村民,眼眶突然红了:“谢谢你们……我还以为……”
“咱们是一家人,护灵田是大家的事,你娘的病也是大家的事。”老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爹要是知道,也会高兴的——你守住了地脉,也没丢了孝心。”
回去的路上,陈石头手里攥着父亲的铁锤,锤头的寒铁贴着掌心,暖得像父亲的手。他想起刚才在矿坑边的挣扎,突然明白,所谓妥协,不是放弃底线,而是在两难中找到守护的初心——他可以为了母亲低头,却不能为了母亲,卖了灵田的根。
回到家,陈石头把药煎好,端到母亲床前。母亲喝了药,精神好了些,拉着他的手说:“石头,娘知道你为了我,差点做了后悔的事。可娘宁愿少吃几副药,也不想你丢了你爹的脸,丢了灵田的脸。”
陈石头趴在母亲床边,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娘,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会了。村里凑了钱,你的药钱不用愁了,我会好好打铁,好好守灵田,也好好陪你。”
接下来的日子,陈石头重新开了炉,铁锤落下的声音“叮叮当当”,传遍了整个村子。他打了新的寒铁桩,埋在村西头的铁矿地边缘,用灵米浆浸泡过,能更好地稳固地脉;还打了十几把小寒铁铲,分给阿牛和狗剩,让他们巡查时能用。林青禾也常来帮忙,帮他递工具,陪他聊灵田的事,铁匠铺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深秋的夕阳落在铁匠铺的屋顶上,把铁皮染成了金红色。陈石头举起刚打完的寒铁斧,斧刃泛着青光,映着他脸上的笑。风里传来灵田的稻香,混着炉火的暖意,飘得很远。他知道,真正的守护,从来不是一味地妥协,而是带着初心的坚持——守住了地脉,守住了母亲,也守住了父亲传下来的那份信念,这才是他该有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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