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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魔域初立与债主的权威（第1页）

西方的土地，与洪荒中心区域的灵秀丰饶截然不同。

天空是常年不散的、带着淡淡血色的昏黄，阳光透过这层滤镜，也变得有气无力。大地多是龟裂的暗红色土壤，或是嶙峋的、如同怪兽獠牙般的漆黑山石。灵气稀薄得可怜，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处不在、浸润到每一寸土地和空气里的先天煞气。这种煞气对于寻常生灵而言是剧毒，会侵蚀肉身，污染元神，但对于某些修炼特殊功法或者像罗睺这样的存在，却是绝佳的资粮。

稀稀拉拉的植被也多是扭曲狰狞的模样，散着不祥的气息。偶尔能看到一些适应了此地环境的毒虫凶兽潜行其间，眼神凶戾，充满了攻击性。

“这地方……还真是够别致的。”江宁打量着四周，感受着空气中那与自身造化本源隐隐排斥的煞气，有些不适应地皱了皱眉（光芒微暗）。就像一条淡水鱼突然跳进了盐水里，虽不至死，但浑身不得劲。

反观罗睺，踏入这片土地后，他就像回到了水中的鱼。周身那一直隐隐躁动的毁灭气息反而平和了下来，如同融入了周遭环境。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浓郁的煞气涌入体内，让他苍白的脸色似乎都红润了一丝，幽深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回到主场般的、内敛的锋芒。

“此地煞气源于开天破损之地脉，与吾本源相合。”罗睺难得地主动解释了一句，目光扫过这片荒凉的土地，带着一种审视和……归属感。“可在此立下根基。”

“立根基？”江宁看向他，“你打算在这里……建个洞府？”

罗睺点了点头，指向远处一片连绵的、煞气最为浓郁、仿佛被鲜血浸染过的暗红色山脉：“去那里。”

那山脉巍峨险峻，主峰直插昏黄的天际，形似一柄欲要刺破苍穹的利剑，散着凌厉无匹的锋锐煞意。山脉周围，隐约可见一些强大的凶兽气息盘踞，但感应到罗睺身上那如同深渊般恐怖的毁灭威压，都本能地蛰伏起来，不敢露头。

两人来到主峰之下。这里煞气几乎凝成实质，化作淡淡的黑红色雾气缭绕，寻常金仙在此，恐怕撑不过一时三刻就会被煞气侵体而亡。山脚下，有一个巨大的、幽深不知几许的洞窟，仿佛是某种巨型凶兽曾经的巢穴，如今已空，只残留着浓烈的腥气和怨念。

“就这里。”罗睺语气笃定。他似乎本能地知道，这里将是他在洪荒的。

江宁看着这“家徒四壁”、煞气逼人的洞窟，嘴角（意念上的）抽搐了一下。这居住环境，未免太“硬核”了点。跟他理想中仙气缭绕、灵泉叮咚的洞天福地相差甚远。

“行吧，你是地主你说了算。”江宁认命地叹了口气，“不过，这地方得收拾收拾，起码……得像个能住人的样子。”

他无法改变这西方之地的大环境，但改造一下这个小窝，还是可以尝试的。

说干就干。

江宁先将洞窟内残留的凶兽骸骨、污秽之气用造化之力彻底净化、清理出去。接着，他引动地底深处一丝微弱的水脉（虽然也带着煞气，但总比没有好），以造化神通将其净化、引导，在洞窟内开辟出一个小小的灵池——虽然池水依旧泛着淡淡的黑气，但至少不再是死水。

他又从外界移栽了一些能够适应煞气环境、且外形相对不那么狰狞的魔植，比如叶片如同黑玉、开着惨白小花的“幽魂草”，以及藤蔓坚韧、结着紫色浆果的“噬灵藤”，点缀在洞窟入口和内部，算是增添一点“生机”。

最后，他在洞窟最深处，利用几块巨大的、蕴含精纯煞气的“魔煞石”，为罗睺搭建了一个简易的修炼石台。石台周围，他甚至还尝试着布置了一个小型的聚灵（煞）阵，虽然粗糙，但也能稍微汇聚周围的煞气，加罗睺的恢复。

做完这一切，原本阴森可怖的凶兽巢穴，虽然依旧煞气浓郁，但至少干净整洁了许多，甚至有了一丝……诡异的“生活气息”？那点缀的魔植和汩汩的池水，冲淡了纯粹的死寂。

罗睺全程沉默地看着江宁忙碌，看着他以造化之力在这片毁灭之地强行开辟出一方“净土”。他没有插手，也没有反对，只是那双幽深的眸子，始终追随着江宁的身影，里面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当江宁布置完最后一个阵法节点，拍了拍（光芒组成的）手，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时，罗睺忽然开口：

“此处，甚好。”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但江宁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满意？

能得到这位挑剔的魔祖一句“甚好”，江宁觉得这番辛苦也算值了。他刚想自夸几句，忽然眉头一皱，目光转向洞外。

几乎同时，罗睺的眼神也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周身平和的气息陡然转为冰寒，毁灭的意志如同实质般扩散开来。

洞外，传来了一阵混乱而充满暴虐意味的嘶吼与咆哮声，还夹杂着法术碰撞的轰鸣。

有“客人”上门了，而且听起来，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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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出洞窟。只见山谷之中，不知何时聚集了数十头形态各异、但无一例外都散着凶戾煞气的魔物。有身高数丈、浑身覆盖骨甲、手持巨斧的骷髅魔将；有形如猎豹、却生有三头、口吐幽冥火焰的魔兽；还有漂浮在半空、如同阴影般不断扭曲变幻的影魔……

这些魔物修为不等，从真仙到金仙都有，此刻似乎被某种气息吸引（或许是罗睺那纯粹的毁灭本源，或许是江宁净化洞窟时散逸的造化之气），聚集于此，眼神贪婪而混乱地盯着他们，尤其是盯着罗睺，仿佛在审视一块无上美味，又带着本能的畏惧。

“吼——！”一头实力最强、达到金仙巅峰的三头魔豹按捺不住，率先难，三颗头颅同时喷吐出幽蓝色的魔火，化作一片火海，朝着两人席卷而来！

其他魔物见状，也纷纷嘶吼着动攻击，骨矛、影刃、毒雾……各种蕴含着煞气与毁灭能量的攻击铺天盖地般涌来！

面对这足以让大罗金仙都皱眉的围攻，罗睺眼中不仅没有丝毫惧色，反而掠过一丝嗜血的兴奋。他正要出手，将这些不知死活的蝼蚁碾碎，却被江宁一把拉住（光芒延伸，扯了扯他的衣袖）。

“等等！”江宁低声道，“先别急着全杀光！”

罗睺动作一顿，疑惑地看向他。

江宁看着下方那些混乱而强大的魔物，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咱们初来乍到，总得有几个跑腿打杂、看家护院的吧？这些家伙虽然脑子不好使，但实力还凑合，吓唬吓唬，说不定能收编了？”

罗睺眉头微蹙，他习惯了一劳永逸的解决方式，对于“收编”这种麻烦事毫无兴趣。但看着江宁那跃跃欲试的样子，他最终还是压下了出手的欲望，只是冷冷地扫视着下方的魔物，那目光如同在看一群待宰的牲畜，让那些魔物冲锋的势头都不由得一滞。

江宁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运起意念，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山谷：

“尔等听着！此地已归吾与罗睺道友所有！念尔等修行不易，现给尔等两个选择！”

他的声音中蕴含着一丝造化威严，竟暂时压过了魔物的嘶吼。

“一，立刻臣服，奉吾等为主，日后自有尔等好处！”

“二，顽抗到底，形神俱灭，一身本源正好拿来滋养此地！”

魔物们显然听不懂太多道理，但它们能清晰地感受到罗睺身上那如同天敌般的恐怖威压，以及江宁话语中那不容置疑的决断。一部分实力较弱、灵智稍高的魔物开始犹豫、退缩。

但那头金仙巅峰的三头魔豹和几个同样凶悍的魔将，却被贪婪和凶性蒙蔽了灵智，怒吼着再次冲来！

“冥顽不灵！”江宁冷哼一声，退后一步，“罗睺，动手！重点‘教育’那几个带头的！其他的……尽量留活口！”

这一次，罗睺没有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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