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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把姜氏给我绑了关到祠堂去,饿她三天不许吃饭,什么时候磕头认错了,什么时候再给我放出来!”
听到这话,江夫人身子吓得一抖,若不是夏荷急忙扶住了她,她当真要晕倒过去。
柳姨娘则抱着怀里的狸奴,眼尾得意地扬了起来。
崔氏拿帕子掩着唇,好不容易才忍下笑意。
秋水院的丫鬟一听,巴不得在世子爷面前表现一番,于是几个丫鬟争先恐后上前要去拿姜忆安。
只是还没等她们靠近一步,只听啪的一声鞭响,姜忆安抖了抖手里的马鞭,径直向廊柱一甩,浑圆的柱子立刻留下一道清晰的闪电状鞭痕!
“谁再敢上前一步,姑奶奶我今天就抽你们了!”
她扬鞭隔空点了点,丫鬟们捂脸尖叫着向后退去,再没一个人敢上前。
姜忆安冷笑道:“公爹昏聩糊涂,只信了片面之词,便故意冤枉我,逼我认错。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跪在祠堂反省,再关在院里禁足一段时日,可要是公爹是非不分的名声传出去,丢人的可不是我这个刚进门的儿媳。”
贺世子脸色黑如锅底,气得原地转了几圈,突地转身回房摘了墙上的剑提在手中,气势汹汹地走出房来。
在国公府中,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与他说话,这个丫头片子,句句都在讽刺他这个公爹,他今天非得教训她一顿不可!
江夫人看到世子爷提剑奔了过来,只觉膝盖一软,颤抖着膝行上前跪抱住了他的腿,道:“世子爷,使不得!使不得啊!”
贺世子一把推开了江夫人,狠狠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别拦着我,混账东西,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孝顺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夫人沉闷地咳嗽着,不顾身上的疼痛膝行几步抱住了贺世子的腿,嘶哑着嗓音对姜忆安道:“媳妇,你快跑啊,还站着干什么?”
公爹那一脚踹在了婆母的身上,姜忆安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阴沉的面孔,眸光越来越冷。
她缓缓放下手腕上缠着的马鞭,扔了鞭子大步向前走了过去。
场面一时混乱起来,夏荷好不容易刚扶起了江夫人,却见眼前一道人影闪过,大少奶奶几步走到了世子爷面前。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响。
贺世子手里的剑还没拔出来,便被大少奶奶连人带剑一脚踹飞到了廊檐边的三级石阶下,直挺挺躺在了庭院的青石板上!
丫鬟们震惊不已,一个个立时尖叫起来,“大少奶奶打世子爷了!大少奶奶打世子爷了!”
贺世子躺在地上捂着肚腹,豆大的冷汗从额上坠落,疼得脸色白说不出话来。
柳姨娘慌忙放下狸奴,提着裙摆跑到贺世子跟前,搀着他的胳膊起身,道:“世子爷,你没事吧?”
崔氏震惊之余回过神来,看到姜忆安冷冷扫了她一眼,顿时头皮一紧,怕触到霉头,忙不迭扶着丫鬟的手躲到了一边去。
贺世子坐在地上,疼得冷汗浸透了衣衫,咬牙切齿挤出句话来:“去,去找人来,把这个无法无天竟敢打老子的混账东西关到祠堂去,家法伺候!”
话音刚落,突然急匆匆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
老太太扶着三太太谢氏的胳膊走了进来。
她看了眼灰头土脸坐在地上的长子,拧眉喝道:“放肆,你喝了二两黄酒不回屋好好歇着,在这里什么邪火?你好歹是她的公爹,与个小辈打了起来,还有没有公爹的样子!”
老太太呵斥了一句,贺知砚抬手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扶着柳姨娘的胳膊咬牙站了起来。
“母亲怎么来了?”
他捂着肚腹站着,脸色黑沉的不像话,昨晚的醉意被长媳一脚踹了个一干二净,此时他神思清醒得很,看见老太太,不由不自在地甩了甩袍袖。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这院里都吵闹成这样了,我不瞎也不聋,还能不知道?你既还叫我一声母亲,就听我一句话,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莫要再闹了。”
贺知砚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肋骨,突然吃痛嘶了一声,柳姨娘搀扶着他,忙道:“老太太,您老人家看看,世子爷都被大少奶奶打成什么样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犯错,无法无天不懂规矩,别说是我们公府之家,就是小门小户,也没有儿媳妇打公爹的道理!这事不能就这样轻易翻篇,您得罚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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