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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腐毒同化（第2页）

“凌大哥！守住心神！”玄璃距离最近，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凌烬的异常。她看到凌烬左臂和脖颈上那不祥的、正在蔓延的暗红鳞纹，看到他眼中暗金色光芒与一种混乱的赤红交替闪烁，感受到他身上散出的气息变得极其不稳定，充满了暴虐与混乱！她不顾自身消耗，强行将所剩无几的琉璃心力量凝聚成一道纯净的光束，照向凌烬的眉心，试图安抚他狂暴的精神，净化那外来的侵蚀。

琉璃光华涌入识海，带来一丝清凉，暂时压制了部分混乱的杂音。凌烬眼中闪过一丝短暂的清明，他看到了玄璃那写满担忧和决绝的苍白面容。

“玄……璃……”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但下一刻，更多的魔兵记忆碎片涌上，夹杂着蚀神腐毒对琉璃光华的本能排斥，那丝清明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摇摇欲坠。脖颈上的暗红鳞纹又向上蔓延了一分，已经触及到了他的下颌线！剧烈的头痛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他的情况不对！”影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她刚刚解决掉一名试图从侧面攻击玄璃的魔兵，冰灰色的左眼死死盯着凌烬身上那异变的鳞片和混乱的气息，“腐毒在和他的魔化之躯同化！必须阻止！”

蛮山也注意到了身后的异常，但他被更多的魔兵缠住，根本无法脱身，只能出焦躁无比的怒吼，将怒火倾泻在眼前的敌人身上，攻势更加疯狂，却也更加险象环生。

就在这时，凌烬脑海中，一幅属于某个魔兵记忆碎片的画面，无比清晰地闪过——那是一个巨大的、沸腾的、散着刺鼻气味的血池！无数飞升者被驱赶着投入其中，在无尽的痛苦中，他们的自我被磨灭，身体被改造，最终成为眼神空洞的魔兵……而在血池的边缘，矗立着一座风格诡异、由无数标本和水晶匣构成的……殿堂的虚影！那是……“收藏家”的领域！

这记忆碎片如同最后的催化剂，与蚀神腐毒、寂灭魔龙本源以及凌烬自身被引动的暴戾情绪，彻底混合、酵！

“啊——！！！”

凌烬猛地仰头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狂啸！双眼彻底被混乱的赤红与暗金交织的光芒充斥！左臂的魔化鳞片完全变成了暗红与金色交织的诡异色泽，并且彻底失去了控制，五指扭曲变形，指尖弹出如同龙爪般锋利的、带着腐毒光泽的指甲！脖颈乃至侧脸的大片皮肤，都被那暗红鳞纹覆盖，让他看起来半人半魔，狰狞可怖！

他猛地站起身，不再虚弱，反而散出一股狂暴、混乱、充满毁灭气息的威压！他一把推开还在试图用琉璃光华安抚他的玄璃，力量之大，让本就虚弱的玄璃惊呼一声，踉跄后退，撞在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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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烬！你醒醒！”玄璃焦急万分，嘴角再次溢血。

但此时的凌烬，似乎已经完全被那腐毒同化和魔兵记忆所支配！他扭曲的脸上，露出一个混合了痛苦与残忍的狰狞笑容，目光锁定了前方正在厮杀的魔兵……以及，挡在他与魔兵之间的……蛮山！

在他的扭曲感知中，蛮山那浴血奋战的身影，与记忆中那些阻挡在他杀戮道路上的“障碍”重合了！

“杀……阻碍……皆杀……”含糊不清、充满杀意的词汇从他喉咙里挤出。

他抬起那只完全异变、覆盖着暗红金鳞片的左臂，五指张开，一股混杂着寂灭之力、蚀神腐毒以及狂暴杀戮意念的暗红金色能量，在他掌心急凝聚！目标，赫然是背对着他、正在与数名魔兵激战的蛮山！

“凌烬！不要！”玄璃出绝望的惊呼，挣扎着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凌烬周身散出的狂暴气息推开。

影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凌烬侧后方，冰灰色的左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凌烬攻击蛮山！但她同样能感觉到，此刻的凌烬状态极其危险，强行攻击可能会引更糟糕的后果！

就在凌烬那蕴含着毁灭力量的一击即将轰向蛮山后心的刹那——

嗡！！！

凌烬胸前，那片一直传来微弱共鸣震颤的骨片，仿佛终于积蓄够了力量，或者是被凌烬这濒临彻底失控的状态以及那凝聚的毁灭性能量所刺激，猛地爆出了一股强烈却并不霸道、反而带着一种古老、苍凉、包容万象又归于终极虚无意味的……纯净寂灭气息！

这气息如同清冽的冰泉，瞬间冲刷过凌烬的全身，尤其是他那被腐毒和异化侵蚀最严重的左臂和头颅！

“呃！”

凌烬凝聚能量的动作猛地一僵！那涌入脑海的、属于魔兵的混乱记忆和杀戮意念，如同被投入烈焰的冰雪，迅消融、退散！左臂和脖颈上那疯狂蔓延的暗红鳞纹，如同被无形的手掌抚过，蔓延的趋势骤然停止，那刺目的暗红色泽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度淡化、消退，重新显露出底下原本的暗金色底质！

他眼中那混乱交织的赤红与暗金光芒也迅平息，暗金色的瞳孔重新聚焦，虽然依旧充满了疲惫与痛苦，但那份属于他本人的、坚韧不屈的意志，终于重新占据了主导！

他掌心中那团危险的能量，也因为失去了狂暴意志的支撑而瞬间溃散。

“我……我刚才……”凌烬喘着粗气，看着自己正在缓缓恢复正常的左臂，感受着脑海中那如同潮水般退去的异物感，一阵后怕涌上心头。他只差一点，就彻底迷失，亲手攻击了并肩作战的同伴！

“凌兄弟！你没事了？！”蛮山虽然背对着他，但也感受到了身后那危险能量的消失和凌烬气息的平复，又惊又喜地吼道，手中巨斧挥动，再次将一名魔兵劈飞。

“暂时……没事了。”凌烬声音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他摸了摸胸前那恢复平静的骨片，心中充满了感激与疑惑。这片来自寂灭魔龙的骨片，又一次在关键时刻救了他。

然而，危机远未结束。

虽然凌烬暂时摆脱了腐毒同化的危机，但魔兵的狂潮依旧没有丝毫减弱。而更麻烦的是，或许是因为凌烬刚才那瞬间爆出的、混杂了多种力量的狂暴气息过于醒目，城墙上方，那些一直冷冷“注视”着战场的眼球魔像，似乎终于完成了某种蓄力！

所有骨塔顶端的眼球魔像，瞳孔中的幽蓝色火焰，在这一刻，同步亮到了极致！并且，所有的“视线”光束，不再分散，而是……汇聚在了一起！

一道粗大无比、凝练到如同实质蓝色水晶般的……毁灭光柱，在所有魔像的协同下，撕裂空气，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和湮灭一切的能量波动，如同神罚之矛，从天而降！其目标，赫然便是下方因为凌烬的异变而出现了一丝混乱和停滞的……凌烬四人所在的区域！

这一次的攻击，远之前的血色射线！其覆盖范围和威力，足以将整个城墙根下的角落，连同他们四人以及周围大量的魔兵，一同……化为乌有！

绝望，如同冰冷的阴影，瞬间笼罩了所有人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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