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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偷香旧事 月光启蒙（第1页）

苏曼卿那句意味深长的“眼神倒还像小时候一样，干净得很”，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沈清辞平静无波的表象下，激起了汹涌的暗流。咖啡馆里轻柔的音乐、李晚晴羞涩的低语，都仿佛隔了一层毛玻璃，变得模糊不清。他的灵魂被强行拽回了那个闷热又躁动的夏天，那个藏匿着他最大秘密、也承载着最初救赎的午后。

那年，沈清辞十四岁。身体像抽条的柳枝般猛长，喉结微凸，声音开始变得沙哑难听，属于男性的特征不可抑制地显现。但与此同时，一种与之截然相反的、对柔软、细腻、精美事物的渴望，如同藤蔓般在他心底疯狂滋长。他厌恶自己日渐粗壮的骨骼，厌恶父亲要求他进行的那些充满对抗性的运动，他偷偷迷恋母亲梳妆台上那些晶莹的瓶罐、丝绸睡衣滑过指尖的触感，以及……邻居苏阿姨身上那股永远萦绕不散的、好闻又迷人的香气。

苏曼卿，那时已是风华正茂的少妇，就住在沈家隔壁那栋更大的别墅里。她是母亲的闺蜜，两人年龄相仿，气质却截然不同。沈母是典型的贵妇，端庄持重，而苏曼卿则像一朵恣意盛放的红色玫瑰，热烈、明媚，带着一种不羁的风情。她喜欢穿颜色鲜艳的连衣裙，笑声清脆爽朗，对当时还是少年的沈清辞来说，苏阿姨就像是从画报里走出来的电影明星，是他灰暗压抑的青春期里，唯一一抹鲜活亮丽的色彩。

一个周末的午后，父母外出参加重要酒会，佣人也放了假。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沈清辞一人。他鬼使神差地溜出了家门，像着了魔一般，绕到苏家别墅的后院。他知道苏阿姨一家今天也出门访友了。后院晾衣绳上，随风轻轻飘荡的，正是苏曼卿刚刚洗晒的衣物。其中，有几件丝质的物品，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一条藕荷色的真丝睡裙，还有……几件款式精致、带着细腻蕾丝花边的内衣内裤。

那一刻，沈清辞的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胸腔。一种混合着巨大罪恶感和无法抑制的冲动，淹没了他。他像个小偷，不，他就是个小偷，紧张地环顾四周后，颤抖着伸出手，飞快地取下了一条最不起眼的、米白色的女士内裤。丝滑冰凉的触感入手，仿佛带着电流，瞬间窜遍他的全身。

他像捧着烫手山芋，又像得到了稀世珍宝，将那条内裤紧紧攥在手心，飞也似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了门。他躲在被子里，心脏仍在擂鼓，脸颊烧得滚烫。他将脸埋在那条柔软的内裤上，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阳光的味道，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苏阿姨的独特体香。那种感觉，让他既羞耻得无地自容，又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禁忌的快感。

然而，他并不知道，苏曼卿因为临时有事，提前回来了。她回到卧室，准备收衣服时，敏锐地现自己少了一件内衣。起初以为是风吹走了，但当她走到后院，目光扫过晾衣绳和周围的环境，一种直觉让她看向了隔壁沈家少爷房间那扇紧闭的窗户。

苏曼卿没有声张，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而且，她似乎能隐约感觉到那个漂亮得过分、却总是沉默寡言的邻家少年，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敏感和忧郁。

几天后，一个机会悄然出现。苏曼卿借口送些新到的水果，来到了沈家。与沈母寒暄几句后，她自然地走上二楼，敲响了沈清辞的房门。

沈清辞打开门，看到门口笑吟吟的苏曼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脚冰凉，几乎要站立不稳。他以为东窗事了，世界末日就要来临。

苏曼卿却像什么都没生一样，走进房间，将果盘放在桌上，语气轻松地说：“小辞，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干嘛呢？阿姨找你帮个小忙。”

沈清辞紧张得说不出话。

苏曼卿环顾了一下他收拾得一丝不苟、甚至有些过于整洁的房间，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某个紧闭的抽屉，然后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柔和而认真：“小辞，阿姨知道你最近……可能有些烦恼。”

沈清辞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惊恐。

苏曼卿看着他，眼神里没有责备，没有厌恶，反而带着一种……理解和怜悯？她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每个男孩子长大都会经历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别人的东西，尤其是贴身的、私密的东西，不能随便拿，这不礼貌，也不卫生，知道吗？”

沈清辞的脸红得滴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曼卿没有继续追问，也没有让他归还。她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紧绷的肩膀，像分享一个秘密般，低声道：“下次如果……还想研究，告诉阿姨，阿姨给你买干净的、新的。别再做那种事了，好吗？”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响在沈清辞的耳边。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曼卿，看着她眼中那抹了然于胸却又充满善意的光芒。预想中的斥责、羞辱、告全都没有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近乎纵容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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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苏曼卿真的塞给了他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朴素的小纸袋。沈清辞回到房间，颤抖着打开，里面是几条崭新的、质地柔软、款式简单大方的少女内裤，尺寸明显是估摸着买的，但对他当时清瘦的身材来说，正好合适。

那一刻，沈清辞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有被看穿的羞耻，有秘密被守护的庆幸，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对苏曼卿的复杂情感——是感激？是依赖？还是混合了青春期朦胧恋慕的、更深刻的东西？苏曼卿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反而用一种近乎“启蒙”的方式，接纳并引导了他那离经叛道的倾向。她成了他巨大秘密的唯一知情者，也是他黑暗青春期里，唯一一道温柔而宽容的月光。

然而，这段隐秘的联系并没有持续太久。大约一年后，为了给李晚晴提供更好的教育环境，苏曼卿便随丈夫举家移民海外了。那道月光，骤然远离，沈清辞的世界重新被规矩和期望填满。他将那个秘密，连同对苏阿姨的复杂情感，一起深深地埋藏了起来，用层层的冷漠和优秀伪装起来，直到今天。

……

回忆的潮水缓缓退去。沈清辞重新将焦距对准了眼前巧笑倩兮的苏曼卿。时光似乎格外厚待她，岁月的沉淀让她更具风韵，那份通透和洒脱也愈明显。她看着他的眼神，依旧带着那种仿佛能看穿一切的、若有若无的笑意。

原来，她一直记得。记得那个偷了她内裤的、惊慌失措的少年。记得她曾给予他的、惊世骇俗的“宽容”与“馈赠”。

那么，她现在这句“眼神还像小时候一样干净”，是随口的客套，还是……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隐秘的试探和提醒？她是否看出了，眼前这个西装革履、沉稳干练的商界精英，内里依然住着那个渴望柔软、渴望被接纳的、穿着女式内裤的“小辞”？

沈清辞感到一阵心悸，手心沁出薄汗。这次重逢，远非一次简单的相亲。它撕开了时光的封印，将他最不堪、也最珍贵的过去，血淋淋地摊开在了阳光之下。而手握这把钥匙的，正是他青春期欲望的投射对象、也是他秘密的启蒙者与守护者——苏曼卿。

接下来的谈话，沈清辞几乎是在梦游状态下完成的。他机械地应对着，保持着风度，但灵魂早已出窍。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李晚晴又说了什么。他的全部感官，都聚焦在苏曼卿身上，捕捉着她的每一丝气息，每一个眼神。

直到会面结束，苏曼卿挽着女儿起身，对他嫣然一笑：“小辞，今天聊得很愉快。晚晴对你印象很好，你们年轻人以后多联系。”她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意味深长，“有空来家里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就像小时候一样。”

“像小时候一样”。这句话，像一句咒语，再次击中了沈清辞。

送走苏曼卿母女，沈清辞独自站在咖啡馆门口，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感觉自己的世界，从这一刻起，彻底颠覆了。那个远去的白月光，不仅重新出现，而且……她可能一直都知道他最深、最黑暗的秘密。未来，将会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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