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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医者抉择（第1页）

严聪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虚弱的李处长，又看了看手中受损的控制器。那枚控制器的外壳已经被子弹削去一角，裸露出的线路像被折断的血管，偶尔迸出一星蓝白色的电火花，出细微的“噼啪”声，仿佛随时会彻底死去。他知道，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再犹豫——李处长的血压正以肉眼可见的度往下掉，而控制器里储存的密钥一旦丢失，整个“防火墙”计划就将沦为废纸。终于，严聪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道：“先救李处长！”这句话像一把钝刀，从他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带着血腥味。

林医生微微点头，迅准备手术器械。她的动作快而不乱，金属托盘被放到折叠手术台上时，只出一声极轻的“嗒”，像雨点敲在铁皮屋顶。严聪则迅调整状态，开始为李处长进行手术。手术室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只有医疗器械的碰撞声和众人沉重的呼吸声。那呼吸声此起彼伏，像三把拉动的风箱，随时会断裂。

严聪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却无比专注。他的双手精准地操作着手术刀，仿佛与器械融为一体。安全屋此时被临时改造成了手术室——原本用来堆放罐头和弹药的木箱被拼成手术台，头顶的应急灯用铁丝缠了两圈，投下的光斑边缘带着锯齿状的阴影；空气里除了血腥味，还有一股淡淡的枪油味，像潜伏的第三者。简陋的环境并没有影响严聪的挥。林医生在一旁紧密配合，递工具、擦汗水，每一个动作都迅而准确。她的袖口已经沾满血迹，像一朵暗红的曼陀罗在布料上绽放。李处长面色惨白，紧闭双眼，生命体征微弱。严聪一边手术，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能顺利度过这一关。他想起李处长第一次把他从审讯室保出来的情景——那天的雨下得跟现在一样急，李处长只说了一句话：“我相信医生拿刀的手，也拿得住良心。”

手术进行到关键时刻，严聪要取出李处长体内的子弹。子弹位置刁钻，卡在第三与第四腰椎之间，距离主动脉仅三点二毫米，像一枚被恶意安放的定时炸弹；稍有不慎就会危及生命。严聪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凭借着多年积累的精湛医术和系统赋予的敏锐洞察力，小心翼翼地将子弹取出。那一瞬，他感觉自己的指尖触到了死神冰凉的指甲——子弹被镊子夹出时，带出一缕暗红的血丝，像一条极细的蛇，在半空扭动了一下，然后“当啷”一声落入不锈钢托盘。随着子弹被成功取出，李处长的血压暂时稳定下来。严聪又仔细地处理伤口、缝合，每一针都细致入微。他用的缝合线是最细的-o聚丙烯，每一针间距不过两毫米，像在给命运打补丁。

终于，手术成功完成。严聪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过后的凝重与一丝解脱的气息。那气息里混杂着酒精、碘伏和新鲜血腥味，像一场暴雨后潮湿的战场。林医生欣慰地看着严聪，对他的医术再次感到惊叹。李处长虽然还未苏醒，但生命体征已经平稳。他的胸口开始有了规律的起伏，像一台重新启动的老旧动机，出微弱却倔强的“咚咚”声。

趁着林医生照顾李处长的间隙，严聪开始利用系统能力分析严小雨所说的b计划。系统出微弱的光芒，那蓝光映在他瞳孔里，像两潭被月光照亮的深水。严聪紧皱眉头，全神贯注地盯着系统屏幕。随着分析的深入，他的脸色越凝重。原来，陆战霆计划在军区医院启动一项大规模的“身份替换”程序——通过篡改电子病历、植入伪造dna序列、同步修改虹膜与指纹库，把真正的军官与囚犯“对调”，让整座医院变成一座合法化的“影子监狱”。这个程序一旦启动，将会影响整个军区的医疗系统，导致军区陷入混乱，而他就能趁机掌控局势。屏幕上跳出的红色倒计时显示：剩余四小时零七分。

严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知道必须尽快阻止陆战霆的计划。经过一番思考，他决定冒险前往军区医院，利用林医生所说的特殊设备修复控制器，进而中断“身份替换”程序。那台特殊设备是林医生当年参与研的“量子晶格修复仪”，号称能把被子弹击碎的芯片“像拼图一样拼回去”，但启动它需要虹膜与指纹双重授权——而林医生的右眼在上周的爆炸中受了伤，虹膜识别通过率仅剩百分之四十七。

就在严聪准备出时，安全屋的门被敲响。敲门声三长两短，像某种暗号，却与他们约定的信号差了半拍。严聪和林医生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警惕。严聪缓缓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看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位身着军装的女子。女子面容冷峻，眼神坚定，军装领口却别着一枚不属于任何正规部队的银色领针——那是一只展翅的夜莺，眼睛用极细的红宝石镶成，像一滴血。

严聪打开门，女子立刻自我介绍道：“我是军事情报处派来接应你的特工，代号‘夜莺’，但请相信我，我不是你们要等的人。”她的声音像一把刚出鞘的匕，冷且薄。严聪心中一凛，意识到情况更加复杂。他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思考着她话中的含义，同时在心中迅盘算着应对之策。女子左侧靴帮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露出底下与军绿色截然不同的深黑材质——那是潜行织物，只有境外雇佣兵才会使用。而她的右手食指第二关节处，有一圈极细的茧，是常年扣动扳机留下的“枪吻”。严聪的指尖悄悄摸向腰后的手术刀，刀锋在袖管里露出一点寒光，像潜伏的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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