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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得见,还是在腊月里的京城。
二人相见,她淌过命运多舛的八年时光,站在凤且面前,只换来他的一句,世妹多礼了。
不过三四个月未见,可许莹还是克制不住内心奇怪的情愫。
是被皇后娘娘和护国公府老夫人挑破的心事,许莹有种死灰复燃的侥幸。
她双手放在双膝上,攥紧绢帕。
欲要翘以盼,又觉得太过刻意,可刚收回的视线,又被门外的动静吸引,马上抬眼看去。
“凝香,前些时日去往胡夫人家,看到他们洒在墙角的小花,还挺好看,来日去要点花种来。”
“是,夫人。”
凝香乖巧应承,凤且看她步伐轻盈,行路之时也左顾右盼,“难得这些花花草草的,还能入你的眼。”
嘁!
段不言轻哼,“我也是个雅致的人。”
雅致么?
凤且想到她的雅致,是用敌人的鲜血画出一朵花,立时忍俊不禁,笑出声来,“那你的雅致倒是别出心裁,与旁人大不同的。”
段不言捋了一下胸前的长辫,叉腰看了看天,“原本想着昨夜怕是能下雨,可今日还是让人失望,这会儿又蓄起乌云,倒是下一场吧。”
凤且看到她顶上落了朵小黄花,伸手过去摘了下来,指尖大小,应是来时路上,飘到段不言头上的,“这两日莫要指着下雨,容朝廷来的大人们尽快进入曲州吧。”
“好些人来?”
“不少。”
“我以为就赵长安来呢。”
凤且摇头,“他是刑部侍郎,此番来也不是为了和谈,而是带队来查探睿王家眷被刺之案。”
“那赵长安要待几日?”
“说不准,可能调走曲州该案卷宗后,即刻启程回京。”
“这样啊……”
段不言嘟囔道,“也没个具体时日的,若不然我先走好了。”话音刚落,凤且就假装生气,“前些时日死也不回京城,而今起了念头,又想飞奔回去,你这性子,真是善变。”
“我能承担善变的结果,所以,善变自由。”
短短几步路,夫妻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全然不知屋内的许莹,等得慌张且焦虑。
期间,许三姑悄然走到客室门口,偷瞄了两眼,又若无其事回到许莹身后,“夫人……,凤夫人也来了。”
许莹点头,“我听到声音了。”
那丝毫不温婉的说话声,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
许莹有些怅然,她知依照待客礼仪,段不言不可或缺,可真跟着凤且成双成对走到她面前,她心中还是生出一股酸涩。
段氏,抢了她的亲事。
这心结,永远也没办法解开。
不容她多想,门口一暗,两道身影前后出现,许莹抬头看去,微微一愣。
先进门的……,不是凤且。
一家之主走路,妻子竟然是抢在前头,这巡抚私宅的规矩,乱得一塌糊涂。
走在前头的段不言,没有像她这般,好生装扮,不逾矩,但也不会随意。
上门做客,许莹的装扮、衣着,毫无挑剔的中规中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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