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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庐的竹门被雨水打湿的竹帘一挑,老吴头裹着蓑衣先跨进来,草屑混着泥星子沾在裤脚,手里的镰刀还滴着水:“他婶子,这雨下得邪乎,后山坡的野藤都泡了。”话音未落,石寡妇的蓝布裙角跟着扫进来,纺车的木轴在门槛上磕出轻响,她怀里还抱着半筐晒干的紫苏叶:“我把东头晒场的药渣全收了,够熬三锅清毒露。”最后进门的关凌飞反手带上门,猎犬抖了抖毛,水珠溅在泥地上,他腰间的猎弓还滴着水,却先把搭在臂弯的干布递给苏惜棠:“擦擦手,竹席潮。”
苏惜棠接过布时指尖微顿——这是她昨日晨起换下来的旧帕子,关凌飞特意烤干了收着。
她低头擦手,目光却落在案头摊开的河道图上,墨迹被湿气晕开些微,像青竹河在纸上游动。
等三人均在矮凳上坐定,她指尖点在图上柳河渡的位置:“今早去县衙,王县令炭盆里没烧尽的密信,提到‘黑水吞舟’。”
老吴头的镰刀“当啷”磕在脚边的泥地上:“那是前儿云游道人说的谶语!我昨日在村口听他敲着竹板唱,说青竹河要翻黑水,吞了运粮的船——合着是程九枭那龟孙搞的鬼?”
“他藏粮在柳河渡水下的暗窖。”苏惜棠将陶瓶里的清毒露倒出一滴,在图上柳河渡位置晕开个湿痕,“粮帮往年灾年压粮抬价,今年怕被查,把粮沉在河底。可腐粮泡久了,河水会黑生毒,到了汛期一冲,青竹村上下十里都要喝毒水——这就是‘黑水吞舟’。”
关凌飞的拇指蹭过猎弓的弦,弦上还凝着雨珠:“那娘子说的洒清毒露……”
“能解一时,解不了一世。”苏惜棠抽出张草纸,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水文:“青竹河水流太急,清毒露顺着河道冲下去,半里地就散没了。可程九枭的粮窖在下游三十里,咱们得让药性在河道里扎下根。”
话音未落,竹门“吱呀”被推开条缝,阿木湿漉漉的脑袋探进来,梢滴着水,怀里还抱着个破陶碗:“苏娘子,我……我能进来么?”他缩着脖子,裤脚卷到膝盖,沾着河泥的赤脚在门槛上蹭了又蹭。
“进来。”苏惜棠招手,“怎么这时候来?”
阿木小跑着过来,陶碗里的水晃出些:“我今早在河边逮鱼,看见野鸭都绕着青竹河飞。往常它们总在浅滩找食,今儿个飞得老高,还‘嘎嘎’叫得慌——莫不是水味变了?”他捧着陶碗递过去,“我装了半碗河水,您闻闻?”
苏惜棠接过碗,凑到鼻端。
关凌飞也探过头,浓眉皱成一团:“有股子烂红薯的酸。”
“腐粮的毒开始渗了。”苏惜棠指尖敲了敲桌沿,“老吴叔,麻烦您带阿木去上游、中游、下游各取三碗水,记好位置。石姐,把前儿试验的中游水样拿来。”
等三人再回来时,药庐的火盆已烧得噼啪响。
苏惜棠将七碗水一字排开:上游水清亮,中游水泛着淡淡桃香(正是前日她偷偷洒了清毒露的河段),下游水却浑黄,水面浮着细如针的白虫。
她用银针挑开下游的水面,白虫立刻蜷成一团:“这是腐粮生的虫,喝了会闹肚子,重则呕血。”又指向中游的碗:“但洒过清毒露的河段,虫全死了,水还带着药香——这说明清毒露能镇住腐粮的毒。”
老吴头凑近看,胡子都快沾到碗沿:“那要怎么让药香在河道里立住?总不能天天派人撒露吧?”
“用‘香囊桩’。”苏惜棠展开张草图,“桃木削成桩子,里头掏空填清毒露的药渣,外头用粗麻缝紧。沿河每隔十步插一根,药渣遇水渗香,能顶三个月。等程九枭的粮窖毒,这香障能把毒水拦在青竹村外!”
石寡妇的眼睛亮了:“我懂了!前儿晒的药渣还剩半囤,我这就去叫各家的妇人,连夜缝麻包。狗剩那小子带着娃子们插桩最利索,让他们打着手电筒在河边标位置。”
“我去砍桃木。”关凌飞抄起猎刀就要出门,被苏惜棠拽住袖子:“雨太大,山路上滑。让阿木带几个猎户后生去,你留着帮我对河道图——桩子插偏半尺,香障就断了。”
阿木的胸膛立刻挺得笔直,接过关凌飞递来的短斧,裤脚还滴着水就冲了出去,猎犬摇着尾巴追在他脚边。
老吴头搓了搓手:“我去敲梆子,叫各家点上油灯,妇人娃子都来药庐领活计。”
雨夜里的青竹村很快动了起来。
药庐的灯火映着窗纸,影影绰绰都是弯腰缝麻包的身影;山路上传来斧头砍树的“咚咚”声,混着男人们的吆喝;河边有孩童举着灯笼跑,红影在水面晃,像一串流动的萤火虫。
石寡妇蹲在火盆边熬药,药香裹着雨水漫开,连屋檐下避雨的麻雀都歪着脑袋,小爪子在瓦上挠了又挠。
天刚蒙蒙亮时,十里青竹河已立起密密麻麻的桃木桩。
桩子半尺粗,露出水面的部分刻着歪歪扭扭的“福”字(是孩童们用红漆涂的),麻包里的药渣被河水一泡,散出淡淡桃香,顺着水流往下游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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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渡的水窖口,程九枭的靴子碾过满地绿霉。
他揪着管粮的手下衣领,指甲几乎掐进对方脖子:“前儿还说粮窖封得严,怎么一夜之间全长毛了?”
“大、大当家的!”另一个手下连滚带爬冲进来,脸上沾着泥,“水窖口冒绿气,小的壮着胆子扒开看……那粮碰一下就烂,跟泡了脓水似的!”
程九枭一脚踹翻脚边的粮袋,黑霉溅在他绣金的衣摆上。
他抓过酒壶灌了口,辣得咳嗽:“去把船备好,顺流查!定是那苏惜棠搞的鬼——”
船行到青竹河段时,船夫突然惊呼:“大当家的,水面上全是木桩子!”
程九枭扒着船舷看,只见水面浮着成片的桃木桩,桃香混着水汽钻进鼻腔。
他伸手要拨,被船医一把拽住:“使不得!”船医捏着船夫刚碰过木桩的手背——那里已经肿起一串红疙瘩,“这木头上的药气克腐秽,您看那木桩周围的水,清得能照见鱼。咱们水窖的毒水被这香障一挡,全憋在里头了霉!”
程九枭的太阳穴突突跳,盯着青竹村方向的山影,咬得后槽牙响:“好个苏惜棠,连水都封了……”
永安县衙的后堂,王县令捏着茶盏的手直抖。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檐角的铜铃被风撞得叮当响,像极了程九枭昨夜派人送来的密信里,那串染血的铜钱——“粮窖霉变,做计较”。
他望着案头未拆封的按察使公文,喉结动了动,对着烛火喊了声:“张升。”
阴影里转出个灰衣人,腰间挂着铜哨:“大人。”
王县令将密信塞进铜哨,吹了声短哨。
哨音混在风里往柳河渡方向去了,他盯着烛火里跳动的影子,轻声道:“程九枭失了粮……怕是要急眼了。”永安县衙后宅的密室里,烛火被穿堂风刮得忽明忽暗,王县令指尖的冷汗顺着茶盏边沿滴进茶里,荡开一圈浑浊的涟漪。
他盯着案头那封染血的密信,“粮窖霉变”四个字被烛火烤得卷,像条吐信的毒蛇。
“张升。”他声音颤,指甲深深掐进檀木案几,“程九枭失了粮,必定狗急跳墙。”
阴影里转出灰衣心腹,腰间铜哨在暗处泛着冷光:“大人可是要……”
“放‘黑水舟’。”王县令突然拔高声音,惊得梁上的老鼠“吱”地窜走,“载满腐粮顺流冲下青竹河,污了他们的水源。等毒水漫开,就以‘疫病’为由查封苏氏防疫局——她不是爱管闲事?让她连自己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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