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书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92章 苇岸星灯 红妆前夜(第1页)

秋夜的湖水带着桂花的甜香。苏眠将最后一盏灯笼挂在芦苇荡时,指尖被竹骨扎出细小红痕——灯笼是白禾他们用芦苇秆编的,骨架歪歪扭扭,糊着的棉纸却画满了星星,是孩子们能想到的最亮的模样。

“当心。”楚珩从身后握住她的手腕,用帕子蘸着湖水擦去她指腹的血珠。他的算珠剑斜倚在苇丛边,剑穗红珠随着晚风轻晃,与灯笼的烛光映在水里,像撒了把跳动的火星。“刚让夜影去看过,祭台的芦苇席已经铺好了,一半红毡一半青苇,你说的样子。”

苏眠偏头时,间的银铃簪碰在他锁骨上,叮铃轻响。她能看到他左臂的旧伤在月光下泛着浅粉——今早为护芦苇与礼部侍从对峙时,他挥剑的力度扯动了伤口,此刻却装作无事般替她理灯笼绳。“其实老尚书说的也没错,”她突然开口,指尖抚过他绷紧的下颌,“芦苇确实是山野之物,不该出现在皇家婚礼上。”

楚珩的动作顿了顿,突然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湖水的潮气漫过两人的衣摆,混着他衣襟上的药香,是种让人安心的味道。“师傅说,先王妃当年嫁入楚家时,嫁妆里有半船芦苇。”他低头看着她眼底的灯笼光,那里盛着比星光更亮的东西,“先王爷——也就是我师傅,亲手把芦苇种在王府后院,说‘能扎根的都是贵物’。”

苏眠的睫毛颤了颤。她想起母亲手记里的话:“最好的嫁妆不是金银,是能让你在陌生地方扎根的勇气。”原来先王妃也是白家女子,难怪端太妃总说她和自己“骨子里都带着芦苇气”。她突然拽着楚珩往画舫跑,灯笼的光晕在苇叶间晃出细碎的影,像小时候偷跑着去摘桂花。

画舫的红绸在夜风中舒展,楚珩解开缆绳时,苏眠已蹲在舱里翻找东西。木盒里的旧画册被烛火映得透亮,第一页是母亲的笔迹:“秋深时,与师兄(明远师伯)、师姐(端太妃)泛湖,见芦苇如浪,遂画之。”画里的三人坐在船头,端太妃举着束龙胆花,母亲正往明远师伯间插芦花,船板上还放着半块桂花糕。

“你看,他们当年也这样。”苏眠指尖点着画里的芦苇,“母亲说,明远师伯总嫌芦花扎人,却每次都让她插满衣襟。”她突然笑出声,“就像你,嘴上说灯笼歪了,却把每个都扶正了。”

楚珩从身后圈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顶。画册里的烛火在两人脸上投下晃动的光影,他能闻到她间的皂角香,混着湖水的清冽,是洗去硝烟后的安稳气息。“师傅临终前把这本画册交给我,”他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画里的人,“他说‘等你找到愿意一起插芦花的人,就把这个给她’。”

苏眠突然合上册子,转身时带倒了烛台,蜡油滴在船板上,凝成小小的星子。她踮脚吻在他心口的印记上,那里的温度烫得像团火:“楚珩,我以前总怕自己做不好楚家的王妃,现在才懂,你要的从来不是‘做好’,是‘做我自己’。”

楚珩收紧手臂,将她按在船舷上。湖水拍打着船身,像在为他们打节拍,远处的灯笼在苇间浮沉,光流成河。他想起今早老尚书气得抖的模样,想起端太妃塞给他的先王妃嫁妆清单——上面“芦苇席一领”四个字,被先王爷用朱笔圈了又圈。原来有些坚持,从不是为了对抗规矩,是为了守住心里的光。

端太妃的寝殿飘着淡淡的檀香。樟木箱打开时,飞出只银质的蝴蝶,翅膀上的宝石已有些黯淡,却是先王妃的旧物——楚珩小时候总偷拿它当剑玩,被先王爷追着绕殿跑了三圈。

“这是你师傅送给先王妃的定情物。”端太妃用软布擦拭蝴蝶翅膀,指腹抚过翅根的刻痕,那里有个极小的“禾”字,是她的闺名,“先王妃是白家嫡女,你师傅当年为了娶她,在皇上面前跪了三天,说‘楚家的王妃,不必懂规矩,懂我就好’。”

苏眠的指尖落在箱底的蓝布上,里面裹着支银簪,簪头是并蒂的桂花与芦苇,花心嵌着米粒大的珍珠。她认得这簪子的纹样——与母亲手记里画的先王妃嫁妆同款,只是母亲画的那支,芦苇穗子断了半根。

“先王妃临终前,把这簪子交给了我。”端太妃将银簪插进苏眠间,动作轻得像摆弄易碎的瓷器,“她说‘若将来楚家有能护住芦苇的媳妇,就把这个给她’。”她突然笑了,眼角的细纹盛着月光,“今早你护着芦苇不让剪时,我就知道,该给你了。”

银簪的凉意透过丝传来,苏眠突然想起母亲留下的银铃。那铃舌上刻着“薇”字,与这簪头的“楚”字,恰好能拼成完整的“双蛇缠星”。她摸着珍珠花心,突然明白端太妃的意思——所谓传承,从不是复刻前人的模样,是带着他们的勇气,走自己的路。

楚珩掀帘进来时,正看到苏眠对着铜镜轻转银簪。烛光在她耳后投下细碎的影,簪头的芦苇穗子贴着她的朱砂痣,像朵刚落在雪上的花。他袖中的木盒突然烫——里面是他赶制的芦苇梳,齿间缠着红绸,与她的带同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傅说,先王妃当年总嫌簪太沉。”他从背后将梳插进她间,木齿穿过丝时带着淡淡的松木香,“师傅就亲手做了木梳,每天替她梳头。”他的指尖在她颈后停顿,那里有块浅淡的疤,是溶洞里为护他被骨片划伤的,“我没师傅的手艺,却也想替你梳一辈子。”

苏眠握住他停在颈后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铜镜里的两人间都簪着芦苇,她的银簪与他的木梳在烛光里交辉,像两株在风里相依的苇草。“楚珩,”她声音透过镜面传来,带着水汽的软,“明天不用怕我紧张,就算手抖得像你说的秋风里的芦苇,我也会走向你。”

楚珩在镜中与她对视,突然俯身咬住她的耳垂。银铃在间轻响,混着他的呼吸声,像段只有两人能懂的歌谣。“我等你。”他说,指尖在她颈后疤痕上轻轻画圈,“从六岁在芦苇丛里找到你的那天起,就一直在等。”

整理嫁妆清单时,苏眠在樟木箱底现个褪色的锦囊。里面裹着半块桂花糕,是用雾岭的蜜酒腌过的,竟还留着淡淡的香气——与楚珩说要给她买的那种同款。锦囊里还压着张笺纸,是母亲的笔迹:“给阿眠:若你遇见个愿意为你摘芦苇的人,就嫁吧。”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端太妃端来莲子羹,看着笺纸时眼底泛着湿光,“她当年把你托付给我时,说‘别让这孩子学规矩,让她像芦苇那样活’。”她舀起勺羹喂到苏眠嘴边,“你母亲和明远师兄、我是师姐妹,她最小,却最犟,当年为了给我采雾岭的龙胆花,愣是跳过三丈高的宫墙,摔得膝盖青了半块。”

苏眠的指尖抚过笺纸边缘的折痕,那里被摩挲得亮,显然端太妃常拿出来看。她突然想起白日里看到的银盒,里面风干的龙胆花还保持着盛开的模样,母亲的字迹在灯下泛着温柔的光:“给阿萤:雾岭的龙胆比宫里的牡丹野,却能在石缝里开花。”

“明远师兄总说,我们三个里,你母亲最像芦苇。”端太妃替她把散落的碎别到耳后,动作像在照顾小时候的师妹,“当年骨鹰教围攻王府,是她带着你从密道逃出去的,怀里还攥着给你编的芦苇环,说‘阿眠要像苇草那样,能屈能伸’。”

苏眠突然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漏出来,砸在母亲的笺纸上,晕开细小的墨花。她一直以为自己没有母亲的陪伴,却原来,母亲的爱早就藏在芦苇里、桂花里、所有她以为的巧合里。

楚珩寻来时,正看到苏眠对着笺纸掉泪。他刚去检查过画舫的红绸,指尖还沾着丝线的滑,此刻却笨拙地用袖口替她擦泪,把人往怀里带时,间的木梳蹭到她的银簪,出细碎的响。“师傅说,师叔当年总哭,却从来不在人前掉泪。”他声音埋在她间,带着桂花的香,“她说真正的坚强,是敢在在意的人面前软弱。”

苏眠在他怀里蹭掉眼泪,突然想起母亲手记里的最后一页。那里画着艘画舫,船头的两人举着灯笼,船尾的芦苇丛里藏着行小字:“双星不必成婚,却要并肩看遍山河。”她以前不懂,此刻靠在楚珩怀里才明白,母亲说的不是遗憾,是祝福——祝福她能拥有自己没能得到的圆满。

“明早我来接你时,会带支刚摘的芦苇。”楚珩捏了捏她的耳垂,那里还留着他咬过的红痕,“就像师傅当年接先王妃那样,他举着芦苇站在码头,说‘这是能扎根的聘礼’。”

苏眠抬头时,正看到他眼底的灯笼光,亮得像落了整片星空。她突然想起白日里楚珩对老尚书说的话:“芦苇能在水里扎根,也能向着光生长——就像我们。”原来有些答案,早就藏在他们守护的芦苇里。

亥时的梆子敲响时,楚珩仍在画舫上系灯笼。苏眠披着他的披风坐在船头,看他将最后一盏灯挂在船舷,光影在他侧脸流动,把下颌线描得柔和。湖水拍打着船板,像在数着剩下的时辰,每一声都带着期待的轻颤。

“师傅说,当年他和先王妃成婚前夜,也在这艘船上坐了整夜。”楚珩挨着她坐下,披风将两人裹在一起,“他说先王妃抱着芦苇席,说要铺在船板上,‘这样连船都知道我们要在一起’。”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锦囊,里面是晒干的芦苇花,“我把今早你护的那些芦苇晒成了干,以后我们走到哪,就带到哪。”

苏眠将芦苇干倒在掌心,细碎的绒毛沾在她指尖,像落了层星光。她想起母亲画的那艘画舫,突然明白有些场景会跨越时光重合——不是刻意模仿,是心之所向的必然。“楚珩,”她将芦苇干塞进他衣襟,贴着心口的位置,“这样就算以后去了雾岭,也能带着皇家别院的芦苇了。”

楚珩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印记正随着呼吸亮,与她腕间的蛇形纹遥相呼应。他突然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下,像在品尝桂花糕的甜:“明天不用急着走来,我会在码头等你,像等了十几年那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苏眠的指尖抠着他披风的系带,那里绣着双蛇缠星纹,是她亲手缝的。“我会慢慢走,”她声音带着吻后的湿软,“这样就能多看几眼你站在芦苇里的样子——就像我每次梦里见到的那样,你举着灯笼,像举着整个秋天。”

远处的祭台突然亮起排灯,是端太妃带着孩子们去检查布置了。白禾举着最大的那盏灯笼跑过,芦苇影里的身影像极了小时候的楚珩,莽撞却明亮。苏眠突然想起母亲说的“芦苇能向着光生长”,原来所谓传承,就是看着新的光,沿着旧的轨迹,一直亮下去。

楚珩将她往怀里按了按,披风下摆垂进水里,沾起细碎的星光。“师傅说,双星的缘分不在仪式,在愿意为彼此等下去的心意。”他吻着她间的银簪,那里的珍珠在月下泛着柔光,“我等了你十几年,以后还要等几十年,等我们都老了,就坐在这艘船上,看孩子们像白禾那样,在芦苇里跑着挂灯笼。”

苏眠闭上眼睛,听着湖水拍船的声响,像听着时光的脉搏。她知道明天的婚礼会有红毡,有仪仗,有按规矩来的一切,却也会有芦苇席,有旧陶碗,有只属于他们的印记。就像母亲说的,真正的双星,既能在规矩里扎根,也能在山野里光。

灯笼的光在水里淌成河,载着满船的期待,和两个即将共赴新程的灵魂。当第一颗晨星落在船头时,楚珩正握着苏眠的手,在她掌心画着双蛇缠星纹——不是契约,是约定,是要在往后漫长岁月里,一笔一画刻进彼此生命里的印记。

喜欢侯府嫡女逆袭:复仇路上撩到腹黑请大家收藏:dududu侯府嫡女逆袭:复仇路上撩到腹黑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热门小说推荐
如果贝拉有个孩子

如果贝拉有个孩子

如果贝拉在伏地魔倒台前和她的丈夫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有一个孩子。女主德尤拉莱斯特兰奇,无cp,第三人称,可能存在ooc,存在转院,鹰转蛇。哈利蛇院警告,不喜欢这个设定的宝子们请注意。不喜欢的话不用硬看下去。如果愿意看的话,谢谢你们的喜欢。最后,我希望看过我上一本书的人不要在这一本书里再提起来,谢谢。...

八零军婚被嫌弃的我成了全市首富

八零军婚被嫌弃的我成了全市首富

本是高端餐饮品牌女总裁的夏恩若,去海南岛度假看海底星空时溺水穿越至八零年代,前世风光无限,现在却成了没爹娘的邋遢女,真是生不逢时!在家属院她是有名的窝里横,屋内作天作地,屋外缩头乌龟,军人老公受不了坚决离婚。夏恩若重整旗鼓,改变形象,一心琢磨做生意,最终实现财富自由,富甲一方。顾少煊渐渐发现媳妇儿突然变了个...

在赛博万人迷世界修无情道

在赛博万人迷世界修无情道

叮检测到您亲手砍下了爱慕者的头颅。无情道系统愿为您服务。  盛安作为8号垃圾星的难民,好不容易来到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中央星上学后,总觉得自己平平无奇的生活变得有些奇怪像是从血腥暴力的求生剧转变成了某种狗血校园偶像剧。尤其是在拥有了这个无情道系统之后。  虽然是贱民,瞧着倒是也还行。傲慢的贵族小少爷走到少女身前,用一种十分居高临下的语气故作漫不经心道我可以赏你一个机会  宿主,就是现在!给他一大嘴巴子!  啪!  一道清脆的打脸声响起,让本来义愤填膺蠢蠢欲动的人群,莫名安静了下来。不消片刻,小少爷侧过去的那面脸瞬间就红起来了一道印子,在白净俊秀的脸蛋上显得格外明显。  所有人都惊呆了,傻傻地把目光投向那个正甩着手的少女。  盛安?  叮检测到您亲手掌掴了潜在的s级爱慕者,奖励十年修为灌体。啪!毫不犹豫,又是一下。围观群众左右两道印子的小少爷禁止刷分啊喂!  在这个小说的世界里被推翻的帝国余孽蠢蠢欲动曾经入侵地球的外星文明暗中蛰伏作为战争工具的生化人亲手挖出了控制芯片藏在历史洪流之中的人工智能冷眼旁观着一切。世界将毁,一群占据了所有资源的天之骄子们却耽于情爱,成日里醉生梦死。  她选择独自一人,在尸山尸海中将血迹斑斑的剑横于身前,对面则是汹涌而来意图再次入侵的外星舰队。前方禁行。鲜血从剑身滑落。违者,死。[观看指南]1女主最强,比她强的最后都会死。2会有大量配角的单箭头,但女主修无情道。3开头短暂地女扮男装过,涉及身世伏笔,但女主不知道所以很快就恢复了。...

温情

温情

温情陷入回忆有些无法自拔,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如今他们会对自己恨到这种地步。车子在郊外停下,雪下得很大,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她被温焱连拖带拽的拉下车,然后毫无征兆的推进了一个大坑里。...

姜舒郁峥

姜舒郁峥

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姜舒郁峥结局番外畅销巨著是作者晴天白鹭又一力作,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主角姜舒郁峥,是小说写手晴天白鹭所写。精彩内容人人都说她生得漂亮,不知以后要和谁琴瑟和鸣。然而没人想到,她一个商贾之女竟然嫁给了侯爷,成了侯府夫人。一时间,人人又说她不自量力,只知高攀。她不为所动,只沉浸在嫁给爱情的喜悦,直到侯爷胜仗归来,带回一个女子,女子大方漂亮深得侯爷喜爱。什么?侯爷他让她出钱去养外室,还想让那个女人入府做妾?不可能!她直接和离,恢复自由身后被赐婚给王爷,再见面时,她成了雍容华贵的王妃。侯爷王妃她侯爷理应给本王妃请安...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