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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密道寻踪(第1页)

楚珩的靴底碾过密道入口的碎石,棱角分明的石粒嵌进靴纹里,咯得脚踝旧伤阵阵麻。算珠剑的红绸穗在身后晃出残影,被密道穿堂风卷得猎猎作响,像道不肯熄灭的血光拖在石地上。他刚用剑脊敲晕最后一个黑衣人,对方腰间的“萤”字令牌“当啷”落地,与他怀中苏眠给的半块玉佩相撞,清脆的声响在空荡的通道里荡开三圈余韵。弯腰去捡时,右腿的骨藤勒痕突然抽痛,冷汗顺着下颌线滴在令牌上,映出自己苍白的脸——那道勒痕深可见骨,此刻正渗着血珠,将玄色裤料晕成深浅不一的紫。

“三步一痕,这丫头倒是把我的话记牢了。”楚珩吹亮火折子,蓝绿色的光流泻在石壁上,照亮第一道用龙胆花汁画的箭头。箭头斜斜指向深处,尾端勾出个歪歪扭扭的蛇形,蛇眼处的石面被指尖戳得白,边缘还留着指甲刮过的细碎纹路——像极了苏眠教白禾编芦苇蛇时的模样。他记得去年暮春,孩子总把蛇眼戳得太深,她便握着他的小手轻轻顿住,间的紫藤花落在芦苇上:“要留着点力气勾住同伴呀,不然会走散的。”

密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两侧石壁沁出的水珠顺着石缝蜿蜒而下,在地面积成浅浅的水洼。楚珩的肩膀不时蹭到湿漉漉的石壁,斗篷上的血渍在石面上印出深浅不一的红痕,像条跟着他的小蛇。他数到第七个箭头时,现花汁的颜色深了些,尾端的蛇形勾也歪得更厉害,甚至蹭到了旁边的石缝里,花汁凝成半干的紫痂。“是累了么?”他伸手摸向那处石缝,指尖触到片干枯的龙胆花瓣,边缘带着细密的齿痕——苏眠紧张时总爱用牙尖啃花瓣,去年在祭坛前等待石座开启,她就啃秃了半朵,说“这样能压下心慌”,那时她的指尖也是这样泛着红,像被花汁染过的玛瑙。

前行的脚步声惊起几只藏在石缝里的蝙蝠,翅膀扑棱的声响在空荡的密道里回荡,撞得石壁嗡嗡作响。楚珩突然停住脚步,火折子的光落在前方石壁的箭头上——这枚箭头的尾端没有蛇形勾,反而画了个小小的“禾”字,是苏眠的小字。他的指尖抚过那字,石面被花汁浸得黏,像她写给他的信末总点的那滴胭脂。他想起她总说“禾苗要扎根才能长高”,此刻却用这字做记号,是在告诉他“我在这里扎稳了,等你来接”。

“等我。”他对着石壁轻声说,声音撞在石面上弹回来,竟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靴底突然踢到个硬物,低头一看,是枚掉落的银簪,簪尾的并蒂莲纹缺了个角,莲心处还留着他亲手刻的小字“珩”——是苏眠间常戴的那支,定是她走得急切,被石棱刮掉的。楚珩将簪子揣进怀里,贴着心口的位置,那里的温度能焐热银器的冰凉,像她总爱把冰冷的手塞进他衣襟时的暖。

行至密道中段,火折子的光突然被一片浓重的阴影吞没。楚珩压低身形,算珠剑横在胸前,剑穗红绸擦过石壁,带起阵混杂着霉味与腥气的风。他这才看清,前方的通道被堆得密密麻麻的碎石堵住,石缝里塞着大把干枯的龙胆花叶,花叶上还沾着未干的花汁,在幽光下泛着蓝紫的荧光——是苏眠设下的屏障。

心口猛地一紧。楚珩的指尖抚过最外层的石块,棱角处还留着新鲜的凿痕,显然是刚搬来的。他认得这手法,是明远师伯教的“石叶阵”,碎石看似松散,实则按五行排列,每块石头的重心都压在另一块上,外人一碰便会带动机关,落下更重的石块。而龙胆花叶的气味能掩盖活人的气息,让追踪者以为前路已绝。

“这丫头,竟把师伯的法子学透了。”楚珩的喉间溢出声低笑,眼底却掠过丝后怕。他蹲下身,指尖在碎石堆里细细摸索,指腹碾过片沾着花汁的龙胆花瓣——花瓣边缘卷曲,带着被大力揉搓的痕迹,定是苏眠走得匆忙,连摘花时都带着急劲。他想起去年在雾岭采草药,她也是这样,为了抢在雨前采到龙胆花,指尖被花茎的细刺扎得全是小红点,却举着花枝笑得眉眼弯弯。

火折子的光扫过石堆底层,楚珩突然在最左侧的石块下摸到片光滑的石面,上面刻着个极小的“禾”字,刻痕浅得几乎看不见,像是怕被旁人现。他的心脏骤然缩紧——苏眠定是怕他找不到,才在最隐蔽的地方留了记号。这手法像极了他们小时候玩捉迷藏,她总爱把信物藏在他最熟悉的地方,比如别院老槐树的树洞里,或是他书房砚台底下。

“傻丫头,就这么信我能找到?”楚珩用剑鞘轻轻撬动石块,听见“咔”的轻响,碎石堆竟从中间裂开道仅容一人爬行的缝隙,像条张嘴的蛇。缝隙里飘出浓郁的龙胆花香,混着苏眠惯用的胭脂气,驱散了密道的腥霉。他俯下身时,斗篷被石棱勾住,扯出道长长的口子,露出底下渗血的伤口,血珠滴在碎石上,与花汁融成一片深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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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缝隙时,尖锐的石棱擦过他的脊背,旧伤被蹭得疼,像有把钝刀在皮肉里搅动。楚珩却浑不在意,指尖在石缝里摸到片残留的龙胆花瓣,花瓣边缘还带着齿痕——是苏眠咬过的,她紧张时总爱用牙尖啃花瓣,去年在祭坛前等待石座开启时,他就看见她啃秃了半朵花,说“这样能压下心慌”。此刻那齿痕深深浅浅,像她慌乱时攥紧他衣袖的力道,让他心口又暖又疼。

“等我。”他对着黑暗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密道里的滴水声突然变得急促,“嘀嗒、嘀嗒”敲在石面上,像在数着他与她之间越来越近的距离。

苏眠背靠着石壁滑坐下来,骨纹石硌得锁骨泛起红痕,像块被体温焐热的烙铁。她刚用最后一把龙胆花叶堵住通道,指尖被碎石磨出的血珠渗进花汁里,在掌心积成紫黑的一小团,倒像楚珩剑穗上晕开的血色。

密道顶部的钟乳石滴着水,水珠坠落在她间的银饰上,“叮咚”声落在寂静里,像在数着心跳的间隙。苏眠攥紧怀里的石头,石面的温度正一点点凉下去——楚珩说过,骨纹石认主时会跟着主人的体温变温,此刻它降温,是不是意味着他离得近了?石壁上渗出的水珠顺着她的脊背滑进衣领,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却想起楚珩总爱把她的手按在他心口,说“这里永远是暖的”。

腿边的火折子快燃尽了,焰心缩成豆大的一点,映得裙角的双蛇缠苇纹忽明忽暗。她想起楚珩送这条裙子时的模样,他笨拙地用银针在裙摆绣蛇纹,指腹被扎出好几个血点,却不肯让她帮忙:“母妃说,双蛇要绣得缠在一起才吉利。”那时他把脸埋在她颈窝,呼吸带着桂花糕的甜香,“等我们找到骨纹石,就把蛇尾绣成永远解不开的结。”

通道那头突然传来石块摩擦的声响,细微得像老鼠在啃咬。苏眠猛地攥紧间剩下的半截银簪,簪尖抵着掌心——是黑衣人追来了?还是……她屏住呼吸,听见布料蹭过石面的窸窣声,混着声极轻的咳嗽,像楚珩每次受伤后的闷咳。

“是我。”熟悉的声音穿透黑暗,带着点沙哑,却像把温热的刀剖开了紧绷的心弦。苏眠刚要应声,火折子“噗”地灭了,密道陷入彻底的漆黑,只有骨纹石的纹路还在泛着微光,像条引路的小蛇。

有只手在黑暗中摸索过来,指尖带着薄茧,轻轻碰了碰她的膝盖。苏眠的呼吸骤然停住,直到那手往上移,握住她攥着簪子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一颤——是楚珩,他的指腹有道新伤,血珠蹭在她手背上,带着熟悉的腥甜。

“别动,火折子在我怀里。”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呼吸拂过耳廓,带着血藤的腥气与龙胆花的清苦。火折子擦亮的瞬间,苏眠看见他的脸近在咫尺,眉骨沾着灰,唇角的伤口还在渗血,却笑得像个找到糖的孩子。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扎向他的剑柄——算珠剑的红绸穗断了半截,剩下的部分松松垮垮地垂着,穗尖的红豆不见了踪影。心口突然像被石棱撞了下,去年楚珩给她系红绸时说的话在耳边炸开:“这穗子要是断了,就是我对不起你。”

“你的红绸……”她的声音颤,指尖抚过那截断穗,指腹的血蹭在红绸上,像给断口描了道凄厉的边。眼眶突然热了,眼前的断穗与他在祭坛前的誓言重叠,原来承诺碎起来,比骨藤勒过的伤口还疼。

楚珩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断穗,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傻丫头,穗子是钻缝时勾断的。”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来,里面是那颗掉落的红豆,被血浸得红,“你看,我捡着呢。就像我答应你的事,断不了。”

苏眠的眼泪“啪嗒”滴在红豆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突然注意到他的袖口破了道大口子,伤口深可见骨,血正顺着小臂往下淌,滴在她的裙角:“你的手……”

“小伤。”楚珩扯过斗篷披在她肩上,血腥味裹着体温漫过来,像层温暖的壳,“比不过你设的石障厉害,我拆的时候还想,这丫头定是把明远师伯的‘石叶阵’学透了,知道在哪块石头下留活口。”

“我怕你找不到。”她把脸埋进斗篷里,闻到里面混着的龙胆花香——是他特意在衣襟别了朵花,花瓣被体温烘得半干,却仍留着完整的形状。

“你的蛇形勾尾端总往左边偏半寸,”楚珩的指尖在石壁上画了个小小的勾,“就像你编芦苇蛇时,总爱往我这边歪。闭着眼都能摸到。”他突然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火折子的光在两人眼底跳着,“何况,我答应过要追上你。”

楚珩从行囊里掏出伤药,倒在掌心搓热,轻轻按在苏眠磨破的指尖上。药粉里掺着龙胆根的碎屑,凉丝丝的,却让她的指尖更烫了。

“刚才在石障外,看见你咬过的花瓣了。”他的拇指蹭过她的唇瓣,那里还留着点花汁的淡紫,“又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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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苏眠的声音闷在斗篷里,“怕你像明远师伯那样,为了护石……”后面的话被他捂住了嘴。

楚珩的掌心带着伤药的清苦,按在她唇上时微微颤:“不许说不吉利的。”他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笑了,“去年在别院假山,你等我时也这样,手里攥着半块桂花糕,说‘再不来就被白禾抢光了’,转身却把糕往我嘴里塞。”

苏眠的脸腾地红了。那时他为了摘她喜欢的紫藤花,从假山上摔下来,手肘擦出好大一块血,她一边骂他冒失,一边用帕子蘸着清水给他擦伤口,帕子上的双蛇绣纹被血浸得红,像此刻他们交握的手上的颜色。

“你的伤得先处理。”她挣开他的手,抢过伤药往他的伤口倒。药粉触到血肉的瞬间,楚珩闷哼了一声,却故意挺直了背,像个逞强的孩子。

“轻点。”他的指尖掐了掐她的腰,“上次你给我换药,把白禾的痱子粉当成伤药,害得我痒了三天。”

“那不是着急么。”她嗔怪着,动作却放轻了,用干净的布条给他包扎,“这次是真的伤药,秦爷爷给的,说掺了龙胆根,止血快。”

火折子的光渐渐暗下去,最后一点蓝绿熄灭前,苏眠看见楚珩的断穗红绸与她裙角的蛇纹缠在了一起,像个解不开的结。黑暗彻底笼罩密道时,骨纹石突然亮了起来,石面的纹路映出两人依偎的影子,蛇形纹在光里缓缓流动,竟与他们交握的指缝重合。

“你看。”楚珩的指尖点在石面上,“石头都在催我们走了。”

苏眠点点头,借着石光看清他手腕上的红绸——是她系的双蛇结,在光里泛着温润的红。她突然想起老秦说的“雾岭的雾最懂人心,该相遇的人,总会在雾里撞个满怀”,此刻密道里漫起的薄雾,正从他们交握的指缝间钻过,像层温柔的纱,裹着彼此的温度往深处飘去。

楚珩先站起身,伸手将苏眠拉起来。她的腿麻得站不稳,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间的龙胆花掉落在地,被两人的靴底碾成了紫泥,香气却钻进石缝里,成了一路的记号。

“往哪边走?”她抬头问,目光撞进他的眼底,那里盛着石光映出的碎星,像初见时春宴上他举杯的模样。

“跟着你的蛇形勾。”楚珩握紧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掌心的花汁,“这次换我跟着你,再也不迷路了。”

他们的脚步声在密道里叠在一起,一前一后,像双蛇并游。骨纹石的光在两人之间晃悠,将蛇形痕的影子拉得很长。行至一处岔路时,苏眠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左边的通道:“这边的箭头尾端蛇眼更深,是我特意留的,说这里更安全。”

楚珩俯身细看,果然见蛇眼处的石面凹得更深,像她紧张时攥紧他衣袖的力道。“你总把最好的留给我。”他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这样走得快些。”

苏眠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鼻尖蹭到他渗血的衣襟:“你的伤……”

“抱你,用不上手。”他的笑声在密道里荡开,惊起几只蝙蝠,“何况,我想离你近些。”

雾越来越浓,却始终绕着他们交握的手不肯散去。骨纹石的光透过两人相贴的衣襟漫出来,在前方的石壁上投下双蛇交缠的影子,像个永不褪色的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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