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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山屋秘藏(第1页)

山屋的木门在身后吱呀合上时,苏眠鼻尖先撞上一股暖烘烘的气息——灶膛里松木燃烧的焦香混着老秦熬的龙胆花粥味,在潮湿的空气里漫成一片朦胧的白,像给这间老屋子罩了层纱。楚珩抱着她跨过门槛的瞬间,靴底沾着的雾岭泥土蹭在青石板上,留下串歪歪扭扭的痕,深一道浅一道,倒像他们从祭坛一路闯来的脚印,藏着说不尽的惊险。

“秦爷爷?”苏眠轻唤一声,目光扫过屋内。灶台上的铜壶正“咕嘟咕嘟”冒着白汽,壶嘴蜷曲的蛇形纹在跳动的火光里闪着微光,壶底的炭灰积了薄薄一层,显然刚烧沸不久。可往常总在灶前忙碌的老秦却不见踪影,只有灶膛前的地面透着异样——块新翻动的泥土边缘还沾着些木屑,是老秦那只樟木箱子特有的味道,带着经年累月的樟香,混着点淡淡的墨气。

楚珩的指尖在灶膛边缘轻轻敲了敲,石壁出“咚咚”的空洞回响。他弯腰搬开沉重的铸铁锅,锅底的炭灰簌簌落下,迷了苏眠的眼。她刚要抬手去揉,就被楚珩按住手腕:“别动,灰里有细沙。”他用袖口替她擦去眼角的痒意,指腹蹭过她的颧骨,带着剑鞘的凉意。

锅底下露出个方形的洞口,黑黢黢的像只睁着的眼。楚珩吹亮火折子,蓝绿色的光往里探去,照亮了只樟木箱子的一角。箱子的铜锁上缠着圈干枯的龙胆花枝,花瓣虽已脆,却仍倔强地保持着绽放的形状,花枝缠绕的方式很特别,三圈正缠,两圈反缠,像极了楚珩给她系带时的手法——他总说这样才不会散。

“这是明远师伯的箱子。”苏眠凑近了些,认出箱子角落的刻痕——是个简化的“远”字,笔画收尾处带着个小小的弯钩,与母亲日记里的落款一模一样。她记得母亲说过,明远师伯写字总爱在最后一笔藏个勾,像在给人留念想。

楚珩用剑鞘轻轻挑断花枝,铜锁“咔哒”一声弹开。一股混合着樟木、墨香与干燥花香的气息涌出来,温润得像春日里晒过太阳的旧书。箱子里铺着块深蓝色的绒布,边缘已经有些褪色,上面静静躺着柄古剑和一方花帕。绒布的四角绣着极小的“萤”字,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是端太妃独有的“缠丝绣”,苏眠在她的旧披风上见过同样的针法。

苏眠先拿起那方花帕,指尖触到杭绸的滑腻时,心里微微一颤。丝帕边角虽有些泛黄,上面绣的龙胆花却依旧鲜亮,蓝紫色的花瓣上还沾着点未褪尽的金粉,在火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像落了星子。帕角绣着半只银蛇,蛇尾卷着颗饱满的红豆,针脚密得能数清每片鳞甲,最妙的是蛇眼,用黑丝线绣出瞳仁,竟像含着水光,仿佛下一秒就要眨动。

“这是母亲的绣活。”她的指尖抚过蛇身的鳞片,每片鳞都用金线勾了边,细腻得不可思议。“母亲说,她绣蛇时总爱把蛇眼绣得格外亮,说这样的蛇能看透人心。”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并蒂簪,忙从髻上取下来——簪尾的半只金蛇恰好缺着颗红豆,蛇眼的位置也留着个细小的凹痕,与帕角的银蛇像是天生一对。

楚珩蹲在她身边,火折子的光斜斜打在花帕上。苏眠将簪子往帕角一凑,金蛇与银蛇的尾端刚一碰触,红豆便稳稳落进簪尾的凹痕里,严丝合缝得像原本就长在一起。两蛇交缠的纹路在绒布上渐渐显露出形状,竟是个端正的“和”字,笔画间还藏着细小的“禾”字,是苏眠的小字,用银线绣得极淡,不细看根本现不了。

“和……”苏眠的声音颤,眼眶突然热了。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等你找到能拼合双蛇的人,就懂娘的心意了”。那时她只当是句寻常的嘱托,此刻才明白,母亲早就在这方花帕里藏了最深的祝福,像颗埋在时光里的种子,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在她和楚珩手中了芽。

楚珩拿起那柄古剑,剑鞘是用整块阴沉木做的,沉甸甸的压手。木鞘上刻着“护萤”二字,笔锋凌厉得像出鞘的剑,笔画间还嵌着些暗红的颗粒,楚珩用指甲刮下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是陈年的血渍,带着铁锈的腥气。

“是明远师伯的‘破雾剑’。”楚珩的指尖抚过剑身的纹路,“师傅说,这剑斩过骨鹰教的祭坛,饮过叛徒的血,剑脊的凹槽里还能藏密信。”他倾斜剑身,果然在凹槽里现些暗红的痕迹,像凝固的血,还粘着点干枯的龙胆花粉。

“扑通”一声闷响,苏眠吓了一跳,转头看见老秦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此刻正对着箱子里的剑与帕重重叩。他花白的胡子在胸前颤抖,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出“咚”的声响,像在向谁请罪。“明远先生,明薇姑娘,老秦总算对得起你们的托付了……”他抬起头时,眼角的皱纹里全是泪,混着脸上的泥灰,划出两道清晰的痕,“整整二十年,我守着这山屋,每天擦拭剑鞘,晾晒花帕,就怕等不到双蛇齐聚的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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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眠忙扶他起身,楚珩递过块干净的帕子。老秦接过帕子,却只是攥在手里,指腹反复摩挲着帕角的补丁——是用龙胆花染过的蓝布补的,颜色已经旧。“二十年前,明远先生带着明薇姑娘来雾岭,就住在这山屋。”他望着灶台上的铜壶,眼神飘得很远,“那时明薇姑娘总坐在灶台前绣东西,帕子上的龙胆花绣了拆,拆了绣,说要等找到配得上的人才能送出去。”

他指着墙上的一道刻痕:“你们看,那是明远先生量剑的地方,他总说‘剑是护人的器物,要等配得上它的人来握’。有天夜里,他练剑练到后半夜,剑穗的红绸缠在了柴堆上,明薇姑娘就站在月光里,给他解了半宿的结,嘴里嗔怪着‘毛手毛脚’,眼里却全是笑。”

火光映在老秦脸上,他的声音低了些:“那年雾岭的雪下得特别大,骨鹰教的人摸到山屋时,积雪已经没过了膝盖。明远先生就是用这把破雾剑,背着明薇姑娘杀出重围的。我躲在柴房里,听见剑斩在骨藤上的脆响,像砍断了冰棱。”他的指尖抚过剑鞘上的“护萤”二字,“这两个字就是那天刻的,明远先生的手被骨藤划得全是血,血珠滴在木鞘上,渗进纹路里,再也擦不掉了。”

楚珩的指尖在“护萤”二字上摩挲,果然摸到木纹里凹凸不平的痕迹,像凝固的血痕。“师伯是为了保护端太妃?”他想起母妃梳妆台上那只空剑匣,尺寸与破雾剑分毫不差,原来母妃早就知道剑在这里,却从不说破,是怕打草惊蛇。

“是,也不全是。”老秦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半块褪色的令牌,与独眼的“萤”字佩正好互补,缺口处还留着牙齿啃咬的痕迹。“明远先生说,‘萤’不仅是端太妃,更是雾岭的命脉。当年他们设下骨纹石的机关,就是怕骨鹰教余孽卷土重来。”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了些,“先生还说,骨鹰教的卧底就在皇家别院,端太妃这些年步步为营,装病、装傻,甚至故意疏远你们,都是在等你们长大,等这把剑重见天日。”

苏眠的心跳骤然加,想起母妃每次见她,总爱摸她间的并蒂簪,说“这簪子要配个好帕子才像样”;想起她对着铜镜梳头时,总在无人处对着镜中的自己说“快了,就快了”。原来那些看似平常的举动里,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隐忍。她摸着花帕上的“和”字,突然明白母亲的苦心——所谓守护,从来不是独自承担,而是把希望交给值得信赖的人,像把种子撒进土里,等着它在风雨里长成参天大树。

楚珩将剑插回鞘中,现剑匣底层垫着张泛黄的字条,边角已经脆得像枯叶。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来,上面的字迹是端太妃的,笔锋带着些颤抖,像是在仓促间写就:“雾岭石动,别院亦危,归护萤。”落款的日期,正是三天前——他们刚进雾岭的那天。

“母妃有危险!”楚珩的指尖捏紧字条,纸页在他掌心皱,像被揉碎的蝴蝶翅膀。“我们必须立刻回别院,现在就走。”

老秦点点头,转身从灶台下面拖出个麻袋,袋口露出把晒干的龙胆花,蓝紫色的花瓣在火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这里面是雾岭的龙胆花干,泡水喝能解骨藤的毒。还有这张地形图,是明远先生亲手画的,标着直通山下的近路,比官道快两个时辰。”他将麻袋递过来时,指腹蹭过苏眠的手背,带着樟木箱子的清香,“明远先生说,双蛇齐聚之日,就是雾散之时。老秦活了大半辈子,信你们这两个孩子。”

苏眠将花帕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荷包里,与半块“萤”字佩放在一起。花帕上的“和”字贴着心口,像母亲的手在轻轻抚摸,让她因紧张而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她摸了摸髻上的并蒂簪,金蛇与银蛇的影子在衣襟上重叠,仿佛真的在交缠起舞。

楚珩执起破雾剑,剑柄的鲛鱼皮被磨得光滑温润,握在手里竟与骨纹石的温度有些相似。他突然将剑递到苏眠面前,剑鞘上的“护萤”二字在火光里闪着光:“师傅说,‘剑是护人的器物,需与心相契’。你试试,看它认不认你。”

苏眠有些犹豫,指尖刚触到剑柄,剑身突然出一声清越的嗡鸣,像有生命般轻轻震颤。寒光里映出她的影子,眉眼清晰得连间的碎花都看得清,楚珩的影子就站在她身后,双手虚虚环着她的腰,像幅被剑刃框住的画。

“你看,它认你。”楚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笑意。苏眠握紧剑柄,突然想起楚珩教她练剑时说的:“握剑要像握彼此的手,既要有力,又要温柔,太松了会掉,太紧了会伤着自己。”

她的手微微颤,剑身在她手中晃出细碎的光。楚珩突然从身后靠近,温热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双手覆在她的手上。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剑柄传过来,像股暖流涌遍四肢百骸,连带着她颤抖的指尖都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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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他的下巴抵在她顶,呼吸吹动她的丝,拂过她的耳廓,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想象着要斩断所有阻碍我们回家的东西,骨藤也好,阴谋也好,都别怕。”

苏眠跟着他的力道缓缓举起剑,剑尖稳稳指向屋角的枯枝。那截枯枝不知挂了多少年,上面还缠着去年的龙胆花枝,像个解不开的结。“用力挥。”楚珩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苏眠深吸一口气,跟着他的引导挥剑。破雾剑的锋芒划破空气,出清越的声响,精准地斩断了那截枯枝。断裂的枯枝“啪嗒”落在地上,惊起几只藏在灶膛后的蟋蟀,蹦跳着钻进了墙缝,倒像是被这剑声吓跑的。

“我们做到了。”苏眠的声音带着笑意,转身时撞进楚珩怀里,剑柄还紧紧握在两人手中。山屋的火光在剑身上流动,映出彼此眼底的光,亮得像雾岭深夜里最亮的星。

楚珩低头吻了吻她的顶,花帕的清香混着剑鞘的木香漫过来,像杯酿了多年的酒,醇厚得让人心头暖。“明远师伯说,破雾剑出鞘,必见光明。”他将剑鞘解下来,系在她腰间,皮带穿过扣眼时出“咔”的轻响,“从现在起,它护着你,我护着它。”

苏眠摸着腰间的剑鞘,突然想起老秦说的“双蛇齐聚,雾散之时”。她抬头望向窗外,雾岭的夜雾不知何时淡了些,露出几颗疏星,像花帕上未褪的金粉,正一眨一眨地看着他们。

“我们该走了。”楚珩拿起老秦准备的麻袋,里面的龙胆花干出细碎的声响,像在催促。他的目光落在苏眠腰间的剑鞘上,突然笑了,“你带着破雾剑,我带着你,这样就什么都不怕了。”

苏眠点点头,最后看了眼灶膛里的火。火星正渐渐熄灭,却在灰烬里留下温暖的余温,像这间山屋留给他们的念想。她将并蒂簪重新插回髻,花帕的一角从荷包里露出来,银蛇的影子在衣襟上轻轻晃动,像在与腰间剑鞘的“护萤”二字对话。

两人推开木门时,雾岭的风带着龙胆花的清香扑面而来,吹散了最后一丝阴霾。楚珩握紧苏眠的手,破雾剑的寒光在雾里划出淡淡的痕,像在为他们指引回家的路。远处传来几声鸡鸣,带着破晓的希望,仿佛在说:走吧,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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