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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石座星纹(第1页)

晨雾还没褪尽时,龙胆花海已浮在雾岭最高处,像片被打翻的靛蓝染缸。苏眠踩着及膝的花丛往前走,裙摆扫过花茎,带起串串露珠,打湿的裙角沉甸甸地坠着,像裹了层碎银。她手里攥着青萤那半块星图帕,苎麻的边缘被指尖捻得毛,帕子上的银线星纹在雾里泛着冷光。

“就在这附近。”楚珩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他手里的工兵铲正插在花丛里,铲柄上沾着的泥块混着紫色花瓣,“明远师伯的手札说‘花盛处,石自现’,你看这丛花长得最密。”他弯腰拨开身前的花株,露出底下黑润的泥土,土缝里还嵌着片褪色的蓝布条——正是去年他们埋信物时用过的那种。

苏眠的心猛地一跳,蹲下身去扯那布条,指尖触到泥土的潮润,混着龙胆花根特有的微苦气息。她忽然想起去年埋钗时,楚珩也是这样用剑鞘挖坑,当时他的袖口沾着草汁,笑她“埋个信物比嫁女儿还紧张”。此刻花丛间仿佛还留着两人的脚印,被晨露浸得有些模糊,却在雾里透着温柔的形状。

端太妃站在花海边缘,素色的披风被雾打湿,像笼罩着层薄纱。她手里的紫檀佛珠转得极慢,每颗珠子都沾着露水,在晨光里闪着温润的光。“当年明远师兄种这些花时,说要让石座睡在最干净的地方。”她的目光落在花海深处,那里的雾气正顺着花茎往下淌,“他说骨鹰教的人最忌龙胆花的清气,绝不会想到石座藏在这里。”

老秦提着竹篮跟在后面,篮子里放着两把铜铲和块粗布,布角绣着的双蛇纹已经洗得白。“姑娘小心脚下,”他把铲子递给苏眠时,指腹蹭过她的手背,带着常年握锄的粗粝,“这土底下多石砾,别伤着指甲。”他说话时往花丛里撒了把雄黄粉,去年这里闹过蛇患,明远师伯教的法子总不会错。

楚珩率先挥铲入土,铜铲切入泥土的瞬间,惊起几只躲在根须间的山虫,翅膀扑棱着钻进花海深处。第一铲带起的泥土里混着细碎的龙胆花瓣,他用铲子托着送到苏眠面前,笑道:“你看这土都带着花味,挖出来的石座定是香的。”

苏眠没接话,只是低头往他脚边的花丛看——那里有株龙胆开得格外大,花瓣层层叠叠像个小绣球,花芯里还卡着片去年的枯叶。她忽然想起昨夜在山屋,楚珩替她补靴子时,也是这样专注地盯着针脚,烛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的影,和此刻花芯里的光影竟有些像。

挖至三尺深时,铜铲忽然撞上硬物,出“当”的声闷响,震得苏眠虎口麻。她猛地收力,铲尖的泥土簌簌落下,露出块青灰色的石角,石面上隐约有刻痕,被常年的潮气浸得乌。

“慢些。”楚珩按住她的铲柄,自己换了把小些的工兵铲,一点点剔去石边的泥土。他的侧脸绷得很紧,下颌线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清晰,鼻尖上沾着的泥点被雾汽晕开,像颗没擦净的痣。苏眠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忽然想起他说过“解不开的锁要慢慢撬,挖不动的石要轻轻剔”,那是去年在别院帮她开母亲旧箱时说的,当时他的指腹也是这样泛着用力的白。

石座的轮廓渐渐显出来,是个半人高的长方体,表面爬满了细密的刻痕,像蒙着层蛛网。楚珩用布擦去石面的泥,刻痕里的积尘被擦得扬起细雾,呛得苏眠打了个喷嚏。他立刻停下动作,转身从竹篮里取来水囊,往布上倒了些水:“湿着擦就不会呛了。”他的指尖沾着泥水,替她拂去鬓角的尘屑,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端太妃忽然走上前,指尖在石座侧面的凹槽处停住。那里的刻痕比别处深些,边缘打磨得异常光滑,像被人常年摩挲过。“就是这里了。”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先皇说过,石座的机关藏在‘蛇衔珠’处。”

苏眠凑近去看,果然见凹槽的形状像蛇嘴衔着颗圆珠,只是“珠子”的位置是空的,留着个拳头大的凹洞。她忽然想起楚珩玉佩上的蛇,也是这样衔珠的样式,心跳骤然漏了半拍,下意识地去看楚珩腰间——玉佩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蛇眼的红玛瑙在雾里闪着光。

“再往下挖挖,让石座彻底露出来。”楚珩的声音有些紧,他往铲上啐了口唾沫,再次挥铲时,动作里带着股莫名的急切。泥土被铲起时,混着更多的龙胆花根,缠缠绕绕地裹在石座上,像不愿放手的藤蔓。苏眠蹲下去帮他扯根须,指尖忽然触到石座底部的刻痕,冰凉的石面竟有些烫,像捂在怀里的暖炉。

当整座石座完全显露时,晨雾恰好散去大半。阳光穿透云层落在石面上,让那些刻痕忽然活了过来——原来不是蛛网,竟是幅完整的星图。北斗七星的勺柄指向石座顶端,紫微垣的轮廓被刻得格外深,像用朱砂描过似的,在光线下泛着暗红的光。

“青萤的帕子!”苏眠忽然想起什么,忙掏出那半块星图帕往石座上凑。苎麻帕的边缘与石座侧面的星纹严丝合缝,帕子上的银线北斗与石上的刻痕完全重合,连最细微的星点都分毫不差。拼合处的“紫微垣”三个字突然变得清晰,银线与石痕交叠的地方,竟微微泛起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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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珩的手在抖。他解下腰间的玉佩时,穗子缠在了腰带的铜环上,扯了两下才松开。玉佩上的蛇纹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蛇衔着的圆珠被摩挲得格外亮,珠体里的血丝像流动的红丝。这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他总贴身戴着,连洗澡时都不愿摘下。

“试试吧。”端太妃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明远师兄说,能让星图光的,唯有‘星主’血脉。”她的目光落在楚珩脸上,带着种复杂的情绪,像在看个失而复得的珍宝。

苏眠握住楚珩的手腕,他的脉搏跳得又急又重,隔着衣袖都能感觉到。“别怕。”她的指尖在他腕间轻轻画着圈,像在安抚只受惊的小兽,“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在。”她忽然想起昨夜他在山屋说的“就算是皇子,也还是你的楚珩”,此刻这话像颗定心丸,让她的掌心生出暖意。

楚珩深吸口气,将玉佩对准石座的蛇凹槽。当蛇衔珠的位置与凹槽重合的瞬间,玉佩忽然出嗡鸣,像有生命般往里钻。他的指尖传来轻微的震颤,顺着手臂蔓延到心口,让他想起小时候母亲抱着他看星象图,说“我们珩儿的心跳,和北斗星的轨迹是一样的”。

“咔嗒”一声轻响,玉佩严丝合缝地嵌进了凹槽。

下一秒,石座上的星纹突然亮起,金光顺着刻痕游走,像条活过来的金龙。紫微垣的轮廓最先被照亮,星星的刻痕里涌出淡紫色的光晕,与周围的龙胆花海相映,把整座山巅都染成了梦幻的紫金色。苏眠的影子被光投在花海上,竟与星图里的“太微垣”重合,像幅流动的星象图。

“真的……亮了……”老秦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蹲在地上抹眼泪,竹篮里的铜铲倒在花丛里,出清脆的响,“先生在天有灵,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楚珩的手按在石座上,掌心传来越来越烫的温度,像握着团跳动的火焰。星纹的光芒映在他瞳孔里,让他忽然看清了石座侧面的小字——是用朱砂写的“楚氏血脉,当护此石”,笔迹与母亲手记里的完全一致。他终于明白,母亲为何总说“你的使命在雾岭”,原来从出生起,他的命运就与这石座绑在了一起。

苏眠的指尖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光透过两人交叠的指缝漏下来,在花海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忽然想起去年在别院的雪夜里,楚珩握着她的手说“不管你是谁,我只要你”,当时他的掌心也是这样烫,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此刻她望着他被星光映亮的侧脸,忽然懂了那句话里藏着的重量。

金光渐渐淡下去时,端太妃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尘埃落定的释然。“先皇当年并非自愿登基,”她坐在石座边的花丛里,披风上沾着的花瓣随话语轻轻颤动,“他本是钦天监的少监,因能看懂上古星图,被骨鹰教奉为‘星主’,逼他用星象预言操控朝政。”

苏眠忽然想起青萤帕子上的星图,那些复杂的纹路或许藏着颠覆皇权的秘密。她的指尖在拼合的星图上滑动,摸到“太微垣”旁的小字“帝星隐”,墨迹深陷石面,像用指甲刻上去的。

“先皇不愿助纣为虐,带着半块石座逃到雾岭。”端太妃的指尖拂过石座上的刻痕,那里的金光虽已淡去,却依旧残留着暖意,“这石座是前朝钦天监的镇监之宝,藏着皇室血脉的星象密码,骨鹰教想靠它找到历任皇子的命门,斩草除根。”

楚珩的喉结动了动,他忽然明白为何母亲总让他隐藏身份。原来他不仅是皇子,还是骨鹰教追杀了二十年的“星主”后裔。他低头看向苏眠,现她正望着石座上的星图出神,睫毛上还沾着星光褪去的淡影,像落了层金粉。

“明远师伯是先皇的挚友,”端太妃继续说道,声音轻得像雾,“他带着我们在雾岭种满龙胆花,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是因为你母亲说,这花的根能净化石座的戾气。”她的目光落在苏眠间,那里别着支银钗,正是去年埋在花海又取回的那支,“你母亲临终前说,若有一天石座现世,定要让双蛇血脉的人共同守护。”

“双蛇血脉?”苏眠忽然抬头,指尖下意识地摸向鬓角的银钗,钗头的蛇纹在光里闪了下,“我母亲……”

“你外祖父曾是骨鹰教的叛逃圣女,”端太妃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佛珠传过来,“她的蛇形玉佩与先皇的本是一对,这也是骨鹰教追杀你们母女的原因。”她看着楚珩与苏眠交握的手,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泪光,“明远师兄说得对,双蛇齐聚,才能镇住石座的星力。”

楚珩忽然将苏眠的手按在烫的石座上,两人的掌心合在一起,盖住了那行“楚氏血脉”的刻字。星纹残留的余温顺着掌心蔓延,让苏眠想起昨夜他在山屋画秋千时,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炭笔在纸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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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牵扯皇室,哪怕前路有再多麻烦,”楚珩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带着石座的余温,“我们一起面对。”他的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捏了捏,像在盖一个无声的印章,“就像这石座与玉佩,缺了谁都不行。”

苏眠望着他眼里的光,忽然想起青萤临终前指向星河崖的手,想起母亲未绣完的双蛇绣绷,想起老秦说的“雾岭的花谢了会再开”。原来所有的伏笔都在这一刻收拢,像石座上的星图与帕子完美拼合,在晨光里显出最清晰的模样。

风穿过花海,卷起无数紫色花瓣,落在石座的星纹里,像给古老的密码添了新的注脚。楚珩弯腰拾起片落在苏眠间的花瓣,指尖拂过她的耳垂,那里的温度比石座的余温更烫。苏眠忽然踮起脚,在他唇角印下极轻的一吻,带着龙胆花的微苦与阳光的清甜。

远处的雾已经完全散去,雾岭的轮廓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像条沉睡的巨蛇。老秦正往竹篮里拾掇工具,端太妃的佛珠声在花海间轻轻回荡,与铜铲碰撞的轻响、花瓣飘落的簌簌声混在一起,像支未完的歌谣。

楚珩将嵌着玉佩的石座重新掩上薄土,只露出顶面的星图一角,上面覆盖着刚摘的龙胆花枝,像给秘密盖了床花被。“等处理完皇城的事,我们再回来正式启用它。”他牵着苏眠往山下走,裙摆扫过的花丛里,还留着两人交叠的脚印,“到时候让老秦在这里搭个小木屋,守着花,也守着它。”

苏眠点头时,看见石座旁的泥土里,青萤那半块星图帕正被风卷着,轻轻贴在石座的刻痕上,像终于找到了归宿。阳光落在帕子的银线上,反射出细碎的光,与石座的余辉连成一片,往雾岭深处淌去,像条闪着星子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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