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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江永便同江泰启程返乡。他们向东行至丹阳,由此乘船,循大运河南下浙东,经两日抵达绍兴府。得知恩师宋景迁已搬往此处居住,江永立刻前去拜访,却被告知恩师云游未归,只好先行离去,在码头租下一艘乌篷船,继续往家乡驶去。
江泰已很久未看到这样的大爷。乌篷的速度很慢,江永并不着急。包袱里塞了许多新书,他也不常看,只是坐在船头,将双手搁在左右舷上,将淡然的目光投向远山近河。已至初秋,河边的红蓼挂了果,红通通一片,掩在黄芦乌桕中,清风拂过,欢悦地发出“沙沙”的响声。岸边是连绵的山峦、古老的石桥、宁静的村舍……它们都被一橹一橹地赶到船尾去了。江永一面用瓷碗喝下粗茶,一面同江泰说起少时的趣事:凫水、钓虾、看社戏、偷罗汉果……冰冷的官话逐渐变为亲切的乡音,柔和的阳光在他的眸中跃动,将狭小的篷舱照得通明透亮。
“江南无限好,莫要惹胡尘。”他突然叹口气,声音怅然。
挂满薜荔的城门下,五尺见方的字摊被围得水泄不通。座中一位儒服方巾的书生,正为对面的老妪逐字阅读书信,“老妈妈,您儿子说了,他一切都挺好的,只是前不久出海时遇到风暴,满船货物都漂没了。他赔了个精光,正准备再次出海呢。”
“早说不让他做这么危险的生意,他就是不听!偏说出海能挣大钱,也不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老人家气得老泪纵横,“海上那么大的风浪呦,怎么能一点事都没有?”
“老妈妈,您儿子在信上还说了,他现在借住在同乡的水生家里,趁着货船还在修补,平日就在码头拉纤,挣的钱足够吃用,让你放心呢。”
“儿行千里母担忧,我的心都挂在他身上,怎么放下呦,”老妪揩去浊泪,又对书生说道,“孩子,你帮我给他回封信吧。”
“好嘞,您说。”
“儿啊,家里老的小的都好,你不要担心。你一人在外面,要吃好睡好,千万不要克扣自己。出海要是太危险就不要去了,家里还有二亩地,来年再养几头猪,日子一样能过下去……”
“老妈妈,您慢些说,”笔下墨迹逐渐潦草,书生忙请老人放慢语速,“‘吾儿,家中一切安好,勿忧。’好了,之后呢?”
“我不是这么说的呀。”
“这样比较文雅,而且写的字少,我在为您省钱呢。”
“我可不要省这点钱,我说什么,你就写什么。”
“好吧,”书生歉然一笑,露出两颊的酒窝,“那我换一张新纸——老妈妈,您能从头再说一遍吗?”
……
待顾客全部散去,夕阳也快落到山后了。江流伸了个懒腰,正欲收拾桌椅回家吃饭,忽见一人站在他的面前。
“易之,”那人唤他,眸中似有星光闪烁。
江流盯视来人,从他的眉眼、面颊一直描到颈肩、指端,又将记忆中长兄的模样拓下,放在一起仔细比较。父亲去世时他还太小,只记得一夜之间家被搬空,白色的帐幔铺满冷清四壁,爹爹静静躺在棺材中,此起彼伏的哀哭将悬磬之室填满。直到很久之后——久到兄长手刃仇雠、高中探花后,他才明白当时是如何的险象环生。在少不知愁的岁月中,是兄长一人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家,不仅要照顾母亲、抚教弟妹,还要抵御远亲近邻的欺辱、完纳赋税、点解南粮。“懂事”、“争气”、“祖上保佑”……四邻且叹且赞,却无人曾身临那段独挽鹿车、投足无所的岁月。曾经与他逗弄玩笑的兄长再也不会回来了,丧父之痛与覆巢之哀令江永茹苦一生,如今不过而立之年,鬓角竟已杂生白发。
他隔着书桌,紧紧抱住了自己唯一的兄长。
“娘亲闻兄将归,日以为念,昼夜神思不属、且笑且泣。兄既归来,可要好好宽慰一二,”兄弟二人走在坑洼的村路中,随着黄芦苦竹绕宅转向,“长嫂持家多年,甚为辛苦,若换作旁人,又怎会尽心侍奉夫母、甘心等兄十年?”
江永点头记下,又问弟弟,“社学公俸是否不够,还需另兼他职?”
“家中良田十亩,商铺数间,财用岂会不足?弟只是爱同人打交道,故而立字摊于东门外。况近年土地兼并愈发剧烈,村中出海谋生之人益多,妇孺老弱留守家中,引颈盼听亲人消息。弟帮他们读信写信,也算一件功德。”
“果真不愿继续考科举了?”
“兄长,”江流凑到江永身前,撇嘴撒娇道,“弟一向愚驽顽劣,如何与兄长相比?得过院试、免除赋税,弟已竭尽全力了!”
江永苦笑摇头,他的弟弟自小聪颖,哪会只有生员之才?说到底,不过是他心性恬淡,不喜官场,又不愿离开家乡。世道鱼烂,为官者机关算尽、朝不保夕,倒真不如平民淡云流水、共享天伦过得如意。罢了,都随他。
“早前听说小妹仓促成婚,背后是否另有隐情?”
“的确如此。咸嘉八年,严国戚在民间采选淑女,似有送入内宫为女争宠之心,到余姚时竟看上果儿。此事一出,阖家大骇,娘亲与长嫂连夜说合,将果儿嫁给了余姚县城的万家二公子。”
“万良还在开酒楼?”
“是啊,万家书香门第,偏万良不喜诗书,只爱食馔。他遍历全国,收集各地食谱,回乡开了同庆楼。虽无功名在身,生活还算富足,坊间名声也算不错,”江流同兄长走过坡上台阶,江府已近在眼前,“念书的时候,这小子连我都考不过,来家中提亲数次,都因母亲担心他不务正业而被拒绝。而后竟能得偿所愿,完全是天降鸿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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