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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沉浮,功名常作尘土。小妹一生幸福顺遂是最重要的。”
“也是。”
“大爷二爷回来了!大爷二爷回来了!”守在门前的江平看到兄弟二人,叫嚷着往府里跑去。
江永的脚步在门槛前停驻。他感到怯懦,不知自己要如何面对暌违十余年的家人和新的成员,然而前方传来的母亲的声音已不容他再想太多,江永忙跨进院中,飞奔到母亲面前跪下,一声“娘亲”唤罢,泪水已顺着面颊滂沱流下。
娘亲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目翳遮瞳已令她近乎全盲,原本挺拔的身姿被生活的重坦折弯,一头乌黑的秀发也变得花白。她松开两位儿媳的搀扶,颤颤巍巍地将伏地痛哭的长子抱在怀中,“永哥儿,你可回来了,可回来了……”母子相对哭泣,“这下好了,我死也能瞑目了……”
“娘亲日日礼佛,就连神仙都说您能长命百岁呢,”江流挤进来,笑着插科打诨道,“再说了,兄长一回来您就说要去见爹爹,这不是要把兄长扫地出门嘛?”
母亲气恼地拍打江流的肩膀,江流故意不躲,夸张地叫出声来。院中发出阵阵笑声,将沉重的愁绪散去大半。
母亲抚摸着江永的双颊看了又看,待泪水流尽,又催促儿子道,“快,永哥儿,去拜拜你的父亲。”
江永叩首应下,被闻讯赶来的左邻右舍与远近亲友簇拥着走进正厅,向父亲的遗像献上三炷香,恭敬地一拜三叩。他有太多的话想同父亲说,父亲虽然再不能听见,却是他支撑到现在的力量之源。奈何无数陌生的声音在厅堂内外纷然响起,他只得走到院中,拱手应付那些叫不出名姓的亲朋好友。
“永哥儿,你怎么头发都白了?”一声怪叫盖过旁人的寒暄,径直向江永刺来。他循声望去,见一位五短身材的老女人正在不远处盯着自己看,她的眼白出奇丰富,将黑色的眼珠裹在眼眶中央,两幅薄唇上下开阖,声音尖利刺耳,“你做了大官,挣了大钱,出门都坐八人大轿,还娶了三房姨太太——其中一个还是东瀛人,哪里还有要发愁的事情?”
“我没有。”
“呦,你还能瞒得了我?”那人眼睛一翻,“前些天你往家寄了个好大的箱子,我都看到了,你还想抵赖不成?像你们这样的官我可见多了,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注1)”
“钱”字还未从那人嘴中喷出,江永已甩袖而去。
乡音无改(三)
世路羊肠,跼天蹐地,逾越咫尺便有刀剑加身。江永闯过无数疾风巨浪,他从未回头,也无法回头。于是筋骨之坚劲生于碰钝之锋刃,深刻之阅世炼出渊沉之神思。朝野乱象棘手敛足,江永三思尚不敢举步,然区区一短视刻薄的乡下老妪,还不配让他恭顺怀疚。
满院亲朋因他的不悦一哄而散,只留下几名江姓本家。正德十四年宁王反叛,时任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巡抚南、赣、汀、漳等地的王阳明公招募义兵征讨。江永的高祖父投入其麾下,在鄱阳湖决战中不幸牺牲。伶仃无依的高祖母将子女四人带回娘家黄竹浦抚育,自此江氏一族在余姚落地生根。在江永一家最艰难的时刻,正是这些至亲慷慨相助,才有兄弟二人重振家门的一天。点滴往事涌上心头,每一张暌违十年的面孔都显得如此真诚与和善。江永挨个向他们作揖道谢,弟弟在一旁帮腔,坚持要留他们在家中吃晚饭。国丧期间禁止宴饮,他们仍然就着一盆白米饭、几盘家常小菜,热火朝天地聊到深夜。
饭后,江流一脸不情愿地被打发去送客人回家,江永则被母亲唤进上房,同她说了很久的话。
各样的难处自然是不说的,江永想同母亲分享在东瀛的见闻,仓促追忆却觉隔世。那些不与华同的服饰、饮食、街户、景观,如今皆如海风吹潮的画上山水,于墨迹晕化处隐见轮廓,但再也辨不明朗。母亲嘴角含笑,靠在床上安静聆听,江永却不好意思再说。母亲察觉儿子窘迫,悄悄将话题转到身边的家长里短。十余年的光阴足以流易太多人事:衰老的生命随夕阳落入地面,新生的儿女如春草勃勃生长。曾经的孩子口哼来自远古的歌谣,在朝阳下奔跑成少年,曾经的少年脚踩先人留下的脚印,在风雪中被压弯腰杆……乡村是沉默的,他用往复循环静止时间,用一成不变抵抗岁月。一代人生,一代人死,于它而言从来没有什么不同,但人们总要在以万物为刍狗的天地间体悟悲欣。长河东流,昼夜不息,母子二人携手向上游回溯,在那里有久候的父亲与无忧的岁月。
“你小时候可爱吃甜食,白天偷吃了太多的糖,晚上牙痛得睡不着觉。你爹爹就把你抱在怀里,一边心疼得直骂你,一边给你喂盐水喝……”
“哪有……”
“怎么,娘还能骗你不成?”
……
身为人子,直面父母的衰老是一种残忍。残忍不仅在于原本握紧他的细腻温暖的双手已布满老茧,凝视他的清澈含笑的双眸已充塞白翳,更在于来路即将斩断,从此再无归途。江永紧紧攥住母亲粗糙的手掌,在她重新张开的眸中看到自己的恐惧。
“你小时候就爱皱眉,”母亲将他的眉间抚平,“你瞧,都挤出皱纹了。”
秋夜的清风吹来稻香,月光在湿润的石板间流淌。江永踏着此起彼伏的蛙声,心绪不宁地向家中各处张望。父亲遇难后,他们一家搬回祖屋,所栖只有三间将颓的土房。直到桐城沈家要将女儿嫁进江家,江永仍未还清营救父亲时欠下的债务。这几间结实体面的砖木房舍是在本家们的帮助下修建,而脚下铺的青石则有赖于江永中举后县令的表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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