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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昱提起衣袍,直挺挺地跪下,诚挚地求道:“求师父原谅弟子的莽撞。”
一阵风掠过,撩起他披肩的墨发,溢散在空气中的声音还带着哭腔,一双琥珀眼睛里带着乞求,可怜巴巴的。
天一长叹一声,背过身走了,背影有些佝偻和萧瑟。
路昱久久才等到一声:“起来吧,想做什么就去,害了自己别找师父哭。”
“百里想要的东西在水涧的密室…”
“师父…”路昱呢喃道,目送着老人一步一步地走回房间。
.
路昱得了密匙消息后,按兵不动,等待着中央大岛上的群豪、弟子撤出。
在这期间,他翻越历代教主的治理册子,还有往年里天盛教记录在册的大小事务,总之有关天盛教的东西他都要看。
一是为了更加了解天盛教,二是借着查阅之机看看上代教主百里炎的有关记录,三是为了分清如今的江湖是怎样的现状……
凡此种种,足够他耗费一段时间了。
在他忙得脚不沾地,整日困在载德厚物殿里时,稚柔也清醒过来了。
.
在路昱成为新任教主后的第二天,稚柔就醒来了。
当她苏醒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天一老人守在她的床边,一瞬间她有些失落,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她虚弱地看着天一:“师父,我怎么了?”
天一拿起她的右手,把脉,一边回答道:“被梦魇魇住了,邪风入体又淋了一场雨,就突发急病了。好在现在缓过来了,你
现在感觉如何?”
“头还有些疼,晕晕乎乎的。”
“那就是了,这几天好好歇息。”
稚柔拉着天一的衣角,可怜巴巴道:“师父我饿了。”
天一摇摇头失笑:“等着,我命人给你拿吃的。”说着,他走出房门。
稚柔目送着他离开,这才有心思开始想路昱。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昏迷的这几天,比试进行到哪里了。
“哎…”
稚柔撑起身体,坐起来,脚呲溜一下蹭进鞋子里,站起来。
她随意披着一件单薄的披风就走了出去。
门外正对着院里的石桌,院里四角摆放着绿植,绿意盎然的样子,看得她舒心不已,连带着头晕都好了些。
她走到石桌前,替自己斟了一杯茶,听听风声,看看绿植,将烦恼抛在脑后,图这么一刻悠闲。
虽然心里仍然堵得慌,但是事已成定局,她必须振作。
只是右边的长廊上却传来说话声,细碎不连贯的话传入她的耳朵,隐约间她听到了“教主”、“撤离”的词语。
稚柔皱起细眉,顺着声音走到那处,听见:“人都走了?”说话的是个穿着白衣的侍女。
她对面的蓝衣女子却摇摇头:“司家的公子还没走,不知道有何意图。”
“留得太久也不好,估计江盛要头疼死了。”提到江盛,她的语气颇为熟稔,好像是熟识。
“哎,你说我们教主整天关在大殿做什么呢,”她又说,“听说搬进去的典籍都堆积如山了。我
们新教主真是不仅人长的好,还刻苦!”蓝衣女子做捧心状,有些心猿意马的样子。
新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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