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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奴心中矛盾,面上仍即使无波澜,他性子别扭,方才激动之下才会言语失控。
季檀珠这么一哄,他也不好意思再接着冷脸。
他别扭着,半天没从脸上挤出一个笑,最终只是小声道了谢。
季檀珠抽出一条新的帕子,给他擦了擦汗,用哄孩子的口吻来哄他:“午休时间到啦,鲤奴该乖乖睡觉了。”
鲤奴听着,感觉季檀珠的语气有些奇怪,但她这么耐心给自己擦汗,帕子和身上的香味让他脑子一时每反应过来。
他红了耳朵,却还在嘴硬:“我不困。”
病人容易疲惫,更何况他日夜兼程才跑到安平。
鲤奴这么说着,其实上眼皮已经耷拉了一半,遮住了他清澈黝黑的眼眸。
季檀珠半推着他往里间赶:“你休息吧,我就在你身边,等你睡了再走。”
鲤奴心中不情愿,身体却很诚实。
季檀珠守在鲤奴身边,等他合眼后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像还是有些烫。
她坐在里间一会儿,觉得胸闷。
环顾一周,发现窗子一直没开,季檀珠便起身,去外间开窗。
鲤奴一直闭眼凝神,从未睡着。
他感到眼前的阴影晃动,季檀珠人还没走到外间,他就睁开眼。
看到那个飘然离去的窈窕身影,心底不免又泛起酸楚。
良久,他无声说:“骗子。”
然后被返回来的季檀珠抓个正着。
她笑盈盈从屏风后出现,调侃道:&ot;汗怎么都滑到眼角了?&ot;
鲤奴心下尴尬,翻了个身面对墙壁:“热的。”
季檀珠没有t拆穿他,重复一遍:“我就在这里,等你睡了再走。”
鲤奴这才翻过身,悄悄从被子边缘的缝隙里伸出一根手指,无声息压住了季檀珠垂落的大袖。
偷摸做完这些,确认季檀珠没有发现后,他才闭上眼睛,排空杂念,开始睡觉。
装病
自元宵之夜与崔毓手谈过后,崔奉初越发觉得自己该沉心静气。
长公主那边既然已经松口,他也不必自困自缚,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就会破绽百出。
隔日,崔奉初携礼应约而至。
长公主端坐其上,不怒自危。
倒是没有刻意为难他,赐座看茶,简单提了关于诗书文章的问题。
崔奉初逐次应答,因早有准备,所以并不觉得紧张。
直至长公主无意间提起:“如你这般的年轻才俊,想必家中早早便为你寻得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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