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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陈竹鹤无所谓道,“随你怎么说。”
他似乎不想跟她再多费口舌,将她紧扣在自己衣领处的手拿了下来。
关日暮这才注意到,他手背上漏出的那道骇人的伤口:“你手怎么回事儿?”
陈竹鹤:“死不了。”
关日暮:“是不是赖明扬弄的?”
此时,他手背上那道伤已经凝固,但暗红的血痂依旧骇人,可见赖明扬当时下手有多狠。
关日暮看了一下,伤口长长一道,最深的地方,皮肉都已经裂开了,就陈竹鹤的连校服袖口,也□□涸的血渍浸湿。
然而陈竹鹤却像没知觉似的:“说了你不用管。”
说罢,便抬手欲将她的手甩开。
然而,关日暮却固执的不放手,固执的攥着他的袖口,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告诉你陈竹鹤,你这条命是我捡回来的,怎么办我说了算,你没资格糟蹋!”
“你想走极端就走极端,想摆烂就摆烂?凭什么?”
“我告诉你!我不允许!”
关日暮:“我要你堂堂正正的活着,而不是茍且在任何人的阴影之下!你明白吗?!”
此时已经接近正月,最近几天,气温急剧下降,周围一片灰白无色,连阳光都是苍白的色调,就好像世间万物,都难抵这漫漫寒冬。
只有眼前的人,只有关日暮是生动鲜活的。
少女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眶微红,每一次呼吸都被冷却成雾,但依旧掩盖不住那双眼里的清澈和坚定。
那是一双怜悯众生的眼睛,只看一眼,便能得到救赎,让人在往后的匆匆岁月里,每每念及此,都觉得不枉此生。
这样一个冷到看不到边际的凛冬。
少女掌心的温度几乎要融进少年的血液里,她带着他向前,像是要不遗余力的将他拉向正途,势必要给他一个枯木逢春,破土而生的未来。
去医院的路上,风在耳边呼呼而过,裹挟着她发间的冷香。
那一刻,陈竹鹤心里像是被人强势的破开了一片鲜活的土壤,肆意萌生出新芽。
他不禁去想,或许这个冬天,他会比那只流浪的貍花猫幸运的多。
陈竹鹤的手被缝了三针,从医院的科室里出来时,手上多了几层雪白的纱布,只留骨节苍白的手指,显得整个人更加病态。
关日暮看着他这副模样,终究还是心疼的:“疼吗?”
陈竹鹤:“没感觉。”
“你是石头吗你没感觉,我光看着都觉得疼。”关日暮白了他一眼,“疼就说疼,装个什么劲儿。”
陈竹鹤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冷淡样儿:“没那么矫情。”
关日暮懒得跟他争,回归正题,提起今天的事。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那只貍花猫为什么会突然遇害?还有你,为什么又跟赖明扬打架,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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