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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世事无常,来到杏花村之前,他从未想到过,有一天自己居然连盆炭火都舍不得点。
细心劈开的竹条薄而利,齐玉顾着这双季子漠喜欢的手,神情专注。
院门被人砸响,如惊雷在耳边劈开,齐玉猛的站起身,薄薄的竹条在他掌心快速划过。
齐玉低头看了眼,掌心握成拳,短暂的收拢着血,随后朝着院门走去。
“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家吗?送东西的。”
门外的人被冻的跺着脚,喊了两声,赵婶子也去了县里,故而是她家的夫郎悄悄开了门,看看是何种情况。
齐玉一只手开了门,另一只手背在了身后。
叫门的人听到动静刚想说话,就见了齐玉的容貌,顿时在心里喊了声乖乖,这哥儿长的真好。
“树这边第五家,这是季子漠家吧?你是他夫郎?”
刚才砸门声响,齐玉以为是找事的,现在瞧着又不像,点头道:“是。”
车马行的人确认好,忙侧身指着驴板车道:“这都是你家夫君买的,租了车让我送过来的。”
米面,木炭,两只活鸡,两条残喘的活鱼,还有一床崭新的棉被,另其他的一些东西,把板车上塞的满满的。
齐玉微楞后想着先把东西拿下来,具体的总要等季子漠回来后才知。
只是他刚动了一步,车马行的伙计就忙道:“别别,不用你,你家夫君多给了钱,说让我帮你搬进去,不让你动手。”
东西零碎没重物,伙计跑了六七趟才把车上的东西搬完,一边搬还一边念念有词。
“活鸡扔鸡圈里,这个放灶房里,鱼要是还活着就放在水盆里......”
齐玉站在院门处站着,全程像是个局外人,像是他才是送货的。
忍不住轻笑了下,在心中念叨了句季子漠爱操心,自己又不是纸糊的。
隔壁的院门半开着,从里往外探着身子,齐玉含笑的眸子看过去,对上一张惊慌的双眸。
“我,我是听到有人喊,所以出来看看。”
齐玉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地上低落了几滴刺目的血,赵婶子家的哥儿忙指了指,齐玉把身后的拳头握的更紧了些,低头用脚尖把血踩进泥土里:“没事,被划了下手。”
“哦哦,那你按点盐或是按点草木灰,可以止止血。”
两个土法子让齐玉眉头微蹙了下,随后恢复如常道了谢。
伙计是个负责的,做完了所有的事,又站在门口回想了下季子漠的交代,确定无误才牵着驴掉了头。
炊烟从烟囱逃离,冲往天际,季子漠就在各家喊着吃饭了的声音中进了家。
推开虚掩的院门,站在灶房门前看到了留守在家里的人。
齐玉在哥儿中长的算高的,一米八应当是有的,那么大的个子此刻蹲在灶前,像个大大的孩子塌着肩头,鼓着腮帮子往灶里吹着气。
把火苗吹起,熟练的抓过身后的柴,似是感觉到抓的多会闷火,又抖掉了些,这才把柴塞进灶膛。
院中从屋檐到树上横了条麻绳,是平日晾衣服的,此刻上面挂着两只褪好毛开膛破肚的鸡,还有两条打理干净的鱼。
季子漠余光看到猛的怔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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