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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衡支着头,分明在闭目养神,却像是眼珠子长眼皮子外了,洞察崔云璋的一切。
他眼也不睁地道:“有什么就说。”
崔云璋终于舒了口憋着的气,道:“王爷可觉得蹊跷?”
“你说呢?”燕衡口吻极轻,“我这才从床上起来,眼睛都没怎么睁开,遭‘刁民’刁难这事儿怎么传到皇上耳朵里的?”
崔云璋望着他神情,试探道:“就是皇上做的?”
“还不算太傻。”燕衡不褒不贬道。
崔云想半天想璋不明白,问道:“那皇上目的所在?”
假戏却遇真刺客
“再有一个月便是云暮和谢家喜宴,届时谢承阑喝完喜酒就回庭州了。”燕衡缓缓睁眼,“这是硬给我找机会呢。”
崔云璋感叹道:“这不还有一个月,皇上就这么等不及?”
“迟则生变,高家刚出事,再拖下去,谁说得准会发生什么。”燕衡沉思良久,“况且上元节那晚,他或多或少也知道,我是想借他和燕晁的名义把人弄死。”
他轻叹一声,无奈道:“这下他把人定死在这儿,屎盆子怎么着也扣不到他头上。他可精着。”
崔云璋思索不语。
燕衡揉了揉眼睛,轻声自语道:“难搞啊。”
与此同时,那边谢承阑刚落脚木琥台。
木琥台与西月厢相邻,两处院子的连路间夹着一个小荷塘,那便是燕衡常垂钓的地方。
谢承阑在木琥台里转悠了一圈,进了个顺眼的屋子。
到底是王府,这府邸气派十足。他家那个曾自以为富贵到顶的国公府,和这里比起来,简直不能相提并论。光是一个小院,都能买下两个他现在住的那个宅子。
其实他用不着非得安顿这儿的,但来此前燕衢特地下了令,要寸步不离护好燕衡。虽然这话里有夸张的成分,但金口一出,谢承阑也不敢说些什么,老实做便对了。
他心知得在这元安王府待上一段时间,改天完了这差事,那边谢承翟估计又得找上他门一趟了。
碍于和燕衡之间的恩怨,他待在这儿的日子,除了在府外巡守外,一进王府大门里就闷木琥台,和燕衡则是能不碰面就不碰面。
但燕衡总是想着办法要和人碰上。
这天,谢承阑和邓钰宸带着一队人绕着王府照例巡查,燕衡就背着手笑眯眯地跟在这队人后面。
稍前的方清河悄悄把人打量好几遍,不解道:“王爷怎么每次都跟着我们?”
谢承阑头也不回,满不在意道:“可能闲得慌。”
邓钰宸回头看了一眼,和燕衡对视上后还礼貌性点头招呼。他转回头,道:“四哥,我怎么觉得,元安王对你好像没什么恶意?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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