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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褆点点头,眼巴巴地贴在床边,看着正在昏迷中永绶,等永绶喝了药就会重新生龙活虎过来呢,上次的海澄公之事还没有讲完呢。
“其他人先去学堂吧。”冯溥说道,皇上等会儿可能会过来,都围在这里不像话,再说这对永绶的病情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我不要,我要等着他醒过来。”胤褆固执地说道,小胖手指了指还在昏迷中的永绶。
“夫子,让大哥等在这里吧,不等到永绶堂哥醒来,他心中难免担忧。”李礽说道,胤褆这一路大概是跑去又跑回来,满头大汗,心中定然是担忧不已,就让他待在这里吧,耽误一天的课程后面补上就好。
太子和大阿哥都这么坚持,冯溥也不好说什么,看到趴在床边的小身影,他感受到了一片赤诚之心,这样也挺好的,“如此也好,咱们先回去上课。”
李礽叫了德忠,让他记得同照顾胤褆的奴才提点两句,永绶和胤褆都流了汗,穿着汗湿的衣裳不舒服,记得都换一下。
另一边,康熙见完了大臣,便听梁九功说了这事,“永绶无碍吧?”
“回皇上的话,都是老毛病,约莫是今儿到宫中的事件迟了,从宫门跑过去,旧疾发作。”梁九功说道,他已经派人去问过了张太医,确实如此。
康熙起身,打算过去看看,“常宁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就是身子稍微差了点,梁九功,你说朕是不是该给保清换个哈哈珠子?”
“皇上的意思是……”梁九功迟疑。
康熙朝着上书房走去,“永绶可是常宁的长子,常宁为了大清四处征战,朕总得替他考虑一番,永绶需要静养,每日让他来回奔波,朕也于心不忍。”
“皇上仁慈。”梁九功连忙说道。
“那就这样吧。”康熙一锤定音。
枕头风
永绶身着中衣,坐在床上,瞧着眼前盘腿而坐的崽崽,有些哭笑不得。
胤褆爬起,跪着凑近,摸了摸永绶的额头,不出汗了,也不凉了,又摸了摸永绶的爪爪,也是干爽的。
醒来的时候,永绶就发现自己换了衣裳,应该是有人伺候着擦过身子,“多谢大阿哥关心了。”
胤褆摇摇头,想了想,又道:“我就不用谢啦,你要同保成道谢,是他叫人将你抬到这里的,也是他让人换了衣裳,我都没有想到呢。”
听着胤褆的小声嘀咕,永绶的心暖乎乎的,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摸完之后方觉自己有几分僭越,但看胤褆并不在意的样子,稍微松气。
“你今天怎么迟到了啊?”胤褆问道,要不是迟到他也不会狂奔,就不会犯病啦。
永绶的脸色僵了僵,随后说道:“被小事耽搁了。”
“什么小事?”胤褆继续问道。
“准备出门的时候,被一个奴才将水泼在了身上,换了身衣服就已经有点晚了,出门的时候马车又坏了。”永绶平静地说道,将心中愤恨埋得深深的,不叫人看出半分。
“原来是这样。”胤褆说道,他隔着被子伸手拍了拍永绶,认真道,“以后迟到也慢点,以你的身体为重。”
他只是跑去请太医,就觉得自己心跳得好似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堂哥的身子弱,只怕会更难受吧。
“多谢大阿哥关心。”永绶感激道,额娘费了不少的工夫才让自己选上哈哈珠子,可不能轻易就失去这个机会。
“你是我的哈哈珠子,我自然要罩着你。”胤褆一挺小胸膛,自豪地说道,汗阿玛说了哈哈珠子以后就是自己左膀右臂,他自然要身负保护他们的责任。
永绶脸色微红,露出少年人特有纯真羞涩笑容。
康熙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那个无法无天的崽跪坐在床上,双手搭在膝盖上,跟永绶跟叽咕叽咕说个不停,端是一个乖巧懂事的模样。
这可与在他面前之时完全不一样!
康熙顿时一阵气塞,这皮猴子也有如此乖顺的时候?
进门的时候,永绶挣扎要起身行礼,康熙轻松摆摆手,在床边坐了下来,“朕听闻你不舒服,便过来看看,现今觉得如何?”
“回皇伯父的话,无碍了。”永绶微微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
“那就好,我听说你是迟到了,功课一事虽重要,但你的身体更重要。”康熙温和说道。
永绶嗯了一声,直觉却是感觉不妙。
果然,只听得康熙下一句又说道:“朕准你休息些许日子,等身体好了再来宫中。”
永绶放在被子下的手猛地攥紧,磕磕绊绊地说道:“身体,身体已经好了,没事的。”
康熙伸手轻轻拍了拍永绶的肩膀,“莫逞强,等你好了再进宫即可。”
永绶抿了抿嘴唇,垂着头,手指捏得紧紧,似乎全身的力气都涌到了喉头,但半个字不能说出,他这病恐怕是好不了的。
但是他没有办法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哈哈珠子这个身份是额娘想尽办法给自己争取来,若是失去这个,他实在是不敢想象……
“多谢皇伯伯恩典。”永绶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岂有说“不”的权力?
不说他,就连他阿玛也没有,不然也不会为了皇上安心,让家世背景不堪一提的额娘做了继福晋吧。
“你阿玛不在京中,朕自然是要照看一二,府上若是缺什么药材,只管说,有其他需要,也可一并提出来。”康熙继续说道。
“永绶堂哥安心养病,等病好了,再进宫哒。”胤褆凑上前,安慰道,只当永绶面露愁苦是因为生病要喝药,毕竟自己也不爱喝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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