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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赶来大同的路上,时不时还会出神,回味一下。
感觉到自己脖颈渐渐热起来,沈妙舟忙摇头否认,轻咳一声,转而看向地上的薛襄,问起正事:“你继续说,是萧旭追着驸马不放?他有何目的?”
听她竟敢直呼宁王名讳,不带半点恭敬,薛襄确信这些人都不是他惹得起的角色,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是,宁王殿下他为何要抓驸马,我实在是不知……”
“只知道那晚官差虽没找到人,但宁王府派出了不少护卫,乔装后不停地在崖下方圆数十里搜寻,至于最后有没有找到……各位可以去王府和别苑探一探消息,倘若这两处没有人,那应当便是真没有了……”
“什么别苑?”她和沈钊同时问。
“在王府以北约莫十里地,宁王殿下在那圈养了十几头梅花鹿,还修了一座地牢,平素守卫极严,需得有宁王殿下的手信或是护卫统领张嵩的腰牌才能进去。至于其他的我当真当真是不知了!求求各位贵人,快快放了我孩儿吧!”
屋内众人的精神都是一振。
估计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沈钊示意柳七把薛襄带了下去,转头和沈妙舟商量如何去别苑寻人。
沈妙舟想了想,“这人说的不一定都是实话,明日我去王府周边,你带人去查勘别苑的地势和守备情况,回来再做商议。”
沈钊点点头,“好。”
次日一早,两人分头出门探听消息,傍晚各自回到小院,一瞧见她,沈钊兴冲冲地扬了扬眉,“般般,那别苑里真有个地牢,还有人向里送饭!等明后两日再去摸准他们换防的安排,天一黑,我便带上人进去寻义父!”
沈妙舟杏眸亮了一霎,这倒是个好消息。
只不过硬闯恐怕有些冒险,思量片刻,她打定主意:“我听闻后日萧旭要在府中设宴,似乎要款待什么人,我想法子易容混进去,试试看能不能摸出张嵩的腰牌,在王府里搅出些乱子,你们趁机扮成王府护卫,拿着腰牌去别苑提人,若是不行再来硬的罢。”
沈钊犹豫了一下,拧眉道:“那我和柳七混进去便是,你去不安全。”
“哪里不安全?萧旭要从玉华楼请姑娘唱曲儿跳舞,我去不是正好?”沈妙舟眨了眨眼,笑容狡黠:“假如换做你们两个男人,打算扮成什么呀?总不能扮成龟公罢。”
沈钊:“……”
“宁王还要请玉华楼的姑娘?”他眯了眯眼,嗤道:“啧,竟然弄出这么个阵仗,我看这客定不是什么正经人,倘若他们难为你怎么办?”
“放心,我只混在那一群姑娘身后,不会引人注意的。”沈妙舟颇为自信,嘻嘻一笑,“更何况,就算生出什么意外,我办法也多的是,谁难为谁还不一定呢!”
“成罢,那你千万多加小心。”沈钊知道她鬼灵精,听她这么说,想了想也就不再多争,出去叫来柳七等家将,众人围坐到一处,一边吃暮食,一边共同推演议定了过两日的行动计划。
万事俱备,只待救人。
重逢
后日傍晚,沈妙舟仔细作了易容,从后门溜进玉华楼。
她昨日假称自己是王府幕僚的家眷,想去宴上盯紧自家相公,又许诺了二百两银子,十分顺利地在玉华楼中买通一个花娘,约好今晚让她替名赴宴。
深冬腊月,大同的街巷上朔风烈烈,玉华楼里却暖意如春,地龙烧得极旺,一踏进楼中便要被热气和脂粉香熏得酥掉半边骨头。
沈妙舟直接寻到回廊拐角的兰香小阁,推门而入。
一个衣衫单薄的年轻女子背对木门,正坐在妆台前悠闲地点涂着口脂,似乎是听见动静,透过铜镜懒懒地向身后瞟了一眼,“谁呀?”
“琼娘姐姐,是我。”沈妙舟乖巧地笑了下,反手合上屋门。
琼娘忙转过身来,惊喜笑道:“哎呦,奴还以为夫人不会来了呢。”
“自然要来的。”沈妙舟扁了扁嘴,幽幽叹道,“我家那人就是个风流种子,这成亲还不到一年,府里就抬回来八房小妾啦,若是再让他看见各位花容月貌的姑娘……哎,那身子都要被掏空了,不盯得紧些我哪里放得下心呢。”
琼娘不无同情地点了点头,但仍不忘小心叮嘱:“今晚毕竟是王府的宴会,请夫人万万要沉住气,若是在宴上伤了王爷脸面,咱们可都吃罪不起的。”
沈妙舟应好,“你放心,再借我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在王府里闹事呀!”
这话说的在理,琼娘心里安定下来,转身去柜子里取了套衣衫,要她换上,“这是宁王府送来的,吩咐了姑娘们要在今晚宴上穿。”
是一袭水红色绡纱褶裙,质地轻薄软透,丝线的经纬间隐隐穿缀着云母碎粉,在烛光下漾出一片潋滟浮光。
虽算不上昂贵奢侈,但足够精致旖旎。
沈妙舟看得暗暗咋舌,心道萧旭宴请的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这般安排估计都是投其所好。
时间紧迫,她也不再多想,迅速地换好了衣衫,又由着琼娘给她松松挽了个慵妆髻,化上一脸的浓妆。
虽然萧旭是她表兄,就藩之前与她也数次相见,但她易过容,再这样一番打扮下来,任谁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很快,楼中的小丫头过来敲了敲门,“琼娘姐姐可收拾妥当了?王府的小轿到了,妈妈叫诸位姐姐下去呢。”
琼娘朝门外应了一声,“就来。”取过面纱给沈妙舟戴上,低声道:“夫人出去后跟着这小丫头走,王府的软轿就候在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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