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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这日,命人去召见云相。
云浅抛开政务,匆匆忙忙赶到时,太医在商议用人参吊着,力保皇后清醒。
数月不见,曾经温婉端庄的天下之母已形销骨立。
“云相。”皇后努力发出声音,唇角苍白得如同白纸,眼窝深陷。
云浅上前行礼,眼眸微眯:“殿下。”
“我也算与云相有几分情意,你当年入宫,我已是太子妃,我看着你一步步从卑微的孤女成为如今的权相。”皇后顿了顿,呼吸不过来,大口大口喘息。
停顿两息后,她紧紧地凝着云浅:“我也曾帮助过你……”
“殿下恩情,臣从未忘过。”云浅上前一步,脸上的微笑让皇后很安心。
皇后点点头,“云相,你对我朝尽忠,太后一事,我从未计较过,如今,我、我希望你能帮扶太子殿下。他还小,又不得他父亲欢喜,一旦走错一步,后果将不堪设想。”
皇帝对太子,如同他与太后,皇帝忌惮太子,自然没了情分。
云浅沉默,静静听着。
“云相,我不求你襄助于他,只盼你在他被他父亲呵斥的时候,可以说上几句好话。”皇后不断喘息,整个身子都在抖动,可她死死盯着云相,不肯错过一息。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云浅叹息,“臣答应殿下。”
一句答应让皇后彻底松了口气,她朝云浅摆摆手,“云相赶紧走,陛下会不高兴的。”
皇帝对东宫的猜疑,愈发深了。
云浅无法,只得行礼离去。
不想,刚出椒房殿,内侍长喘着粗气跑来,“云相、云相,您怎么来这里了。”
“听闻殿下病重,臣来看望,不知哪里错了?”云浅笑意温柔,眸色疑惑:“内侍长来得正巧啊。”
“陛下召见您啊。”内侍长讪笑,“巧合、巧合。”
是巧合还是特意盯着,云浅已不去管了,不重要。她示意内侍长带路。
内侍长笑得比哭还难看,一面引路,一面解释,“陛下听闻您入宫了,特意让您过去品茶。”
“殿下病重,陛下还有心思品茶?”云浅将火球踢了回去,并且越踢越大。
内侍长僵硬的扯动嘴角,勉强微笑:“是看您来了,才、才有雅致的。”
“看来是我的错过啊,让陛下沉迷玩乐。”云浅应对一句。
内侍长就差哭了,好在云浅没有继续说。
到了皇帝寝殿,赵德妃正领着舞姬排舞,云浅入内行礼,舞姬们纷纷退下,赵德妃喊了两声,舞姬们都没有回头。
赵德妃不满,高喊一声,“云相好大的威风啊。”
云浅在殿内扫视一眼,见无皇帝后,转身离开。
赵德妃眼见着人走了,一时傻眼,“云浅,你是何意思。”
声音喊得高,云浅走得愈快,片刻间便出了皇帝寝殿。
内侍长追了出来,“云相、云相,你稍等,陛下马上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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