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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男人的意图从未收敛:“年岁渐长,确实需要一个人搭把手。”
谢苡夏看穿了她这个当前妻的为难之处,再度主动要求:“爸爸,我来。”
谢沉深知,她根本不会舍得自己女儿干这些粗活。
“别,还是我来帮你爸爸吧。”这话说得不情愿。
坦白而言,纵使后知后觉,司琦也没办法揣着明白装糊涂,自从谢沉进门的那一霎那起,好像每一步都在他的盘算之内。
当真正动手的时候,司琦根本没有使上任何力气,沙发的一只脚已经为谢沉腾空拎起。
虽年岁渐长,但这些力气多半还是有的,不至于害她为此受累。
但也就等同于说,谢沉摊开折迭床的事件从头至尾根本不需要她的“搭把手”,他不过是借“帮忙”的由头,营造出他们彼此帮扶的假象。
这种微妙的“和谐”,转瞬即逝。
司琦完完全全地松开了她原本也没有支撑的手,但也不晓得怎么一回事,男人因此匍匐在地。
好似她故意制造这种事端,害他摔倒一样。
“没事吧?”
“没事。”无疑是沉着眉心这么说的。
这样一来,在即这个热心母亲的形象多半已经受到了影响。
“本身就有些腰伤……怕是要在你们这儿多躺两天了。”
司琦这会儿低声笑出来,以往谢沉留给自己的刻板印象,一夜之间悉数被打破。
“爸,妈妈和我都不会赶你走的,”谢苡夏星眸闪烁,期盼着从她那里得来肯定的答复,“你说是吗,妈妈?”
司琦:这一刻,她不是很想当这个妈妈。
常年和谢沉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的女儿,就算心中有所偏向,她这也不是无法理解。
但非要令离婚七年的男女同处一个屋檐下,苡夏年纪还太小,阅历尚浅,司琦可不觉得这是什么明智的做法。
“你爸爸既然腰脊椎这么受伤,我想,睡这沙发床着实不大好呢。”
丈高一尺,魔高一丈,司琦也并非完全没有应对之策:“不如,等四季有了房间,还是赶紧过去吧。”
没等她的宝贝女儿发话,她一面又无奈“妥协”般回答:“其实你爸爸想住多久住多久,我们就算离了婚,说到底也是‘朋友’。”
朋友这着重强调的两个字,似乎更像是给在场另外一个人听的。
她的声线渐而甜美:“快去睡吧,宝宝。”
谢苡夏总算相对满意地离开了,长时间的飞行旅程,令年少的她感到吃力。
她与父母各自道了声“晚安”。
回想这样的情节,再度在她的人生当中发生,也就是“互道晚安”的小事,也已经整整相隔了七年。
回望了一眼人到中年的父母,颜值上的对等、出色,没有随着年龄增长而稍显逊色,他们之间有种奇怪的磁场,她说不上来,只见他们依旧是体面的、站在人群当中一眼就如同无法令人忽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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