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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红花油的味道不太好闻,打开盖子时,解西池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到底是忍住了。
“我自己来。”
南宛白这次没和他犟“嗯”了一声别过头,不忍看下去。
“你之前,也打架吗?”她问。
“打过。”他答。
没说为什么,她也没继续问。
客厅再次安静下来,两人心思各异,茶几上的手机震响过几次,有电话打进来,谁也没管。
解西池快速处理完,微仰着头靠在沙发上,眼眸半阖,无端生出几分疲惫感。他手自然垂在身侧,本是冷白皮,这会儿上面抹了层碘伏,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颇显狼狈。
南宛白蹙眉,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什么,无力感蔓延开来。
“今天吓到你了?”解西池声音很淡,几乎没有起伏,似是随口一问。
“没。”
南宛白一本正经道:“我看电锯惊魂死人时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你这算什么。”
解西池知道她一贯嘴硬,失笑道:“那我明天去打个人行吗?”
南宛白:“……?”
就挺突然的。
这话说的让人没法接。
少年撩起眼望向一片空白的天花板,唇角稍扬,只当她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或许是南宛白并未因围观打架而表现出异样,亦或者是她本身的存在,就令人感到放松,解西池忽地提起当年一件旧事。
“你十岁时,哭着和我说‘不能打架’,还记得吗?”
南宛白一愣,缄默不语。
尘封的记忆,久到自己都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可再次想起时,却发现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表情,都牢牢刻在脑海里,如影随形。
再联系上解西池打完架后的局促不安和莫名其妙的道歉。
一切似乎有迹可循,顺着“打架”这根线,全部串联在一起。
南宛白吃力地挤出一抹笑来,压着声音里的抖,“解西池,你是不是傻?”
解西池沉默了几秒,抬起手,用指腹轻碰了下她湿润的眼角。
“我不问了,你别哭。”
南宛白用力咬着嘴唇,眼泪却没出息地往外涌,视线顿时一片模糊。
解西池俯身用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净,最后只能将人按进怀里,掌心贴着她的背,顺着脊背的纹路,一下一下轻抚。
能感觉到,她的手紧紧攥住他的衣服,亦如多年前,做过无数次的动作。
南宛白身子轻颤,压不住的酸涩感从心底涌上来。
她有点慌了。
这个拥抱实在是太温柔了,让人想要沉溺在其中,将一切全盘托出。
想告诉他,埋藏在记忆深处,对其他人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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