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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被王子腾抱着,温瑛苍白的面颊上略泛着一抹红色,她叹道:“有了,文良医诊出来有了两个多月了,就是胎气不稳,要静养,不能劳累动气伤神,我让她在家里好好养着,没叫过来。”
“好!好!好!”王子腾大步跨过门槛,神情激动,“若能一举得男,佑儿也就……”
王子腾声音卡在喉咙里,慢慢把温瑛放下。
温瑛扶着王子腾的手站稳,抖着声儿问:“老爷,佑儿到底是怎么样?佑儿在哪儿?”
王子腾沉默不语把温瑛带到内间门口,方道:“军中大夫说能暂保住佑儿性命……今早我已派人快马往京中报喜,并求圣上赐下御医来给佑儿诊治。”
温瑛轻轻推开屋门,王子腾替她掀起帘子。
王熙鸾跟在温瑛后面进去,王仁忙接过王子腾手上帘子,请王子腾先入内。
屋内王佩早已站起,温瑛看他肩上手上拿白布吊着,不禁先唤了一声:“佩儿。”
“二哥!”王熙鸾跑到王佩身边。
王子腾默默扶住温瑛肩膀,王熙鸾跟在王佩身后,加上王仁,五人慢慢走近王佑。
温瑛的眼泪大颗大颗滴在王佑床上。
“军中大夫才给佑儿喝了安神的药。夫人,还是先请大夫给佑儿看看。”王子腾手臂胸怀如铜铁打就,牢牢支撑着温瑛。
“老爷说得是。”顾不得别的,温瑛把脸埋在王子腾怀里,被王子腾带离屋中,在临近的一间屋内坐了。
王熙鸾靠在温瑛身边坐下,被温瑛揽在怀里。
王子腾和王熙鸾道:“鸾儿,你和你娘先在这里,我去看你大哥。”
王熙鸾拿衣袖抹干眼泪,道:“爹放心,我好好守着娘。”
王子腾轻轻拍了一下王熙鸾的头顶,转身出了门。
昔日总是精神抖擞的王佑现下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到底是十年来一直把她捧手心里的大哥,王熙鸾虽没亲眼见了他身上伤口,也觉得痛心。
依偎在温瑛怀里,王熙鸾正思索着怎么找机会把吊命丸和养身治伤的药喂给王佑,忽听身旁温瑛轻叹。
“娘,咱们把大夫和药材都带来了,大哥会好的。”王熙鸾柔声劝慰。
温瑛苦笑,低头看见女儿清澈的双眼,竟把心内所虑略吐露出几分:“你爹在怪我。”
王熙鸾沉下心,不由抿嘴:“娘……”
温瑛摇头:“没什么,等文良医看过罢。”
过了大约两三刻钟,王仁来请温瑛王熙鸾。
王熙鸾听文良医和总督府另两位大夫说了半日的王佑伤情,觉得可以总结成一句话,王佑伤势太重,他们医术有限,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具体还是得等御医来看过。
王
子腾呼出一口气,沉声道:“那就烦众位大夫和军中几位大夫协力,在御医来之前保住佑儿的命,我先在这里谢过众位大夫。”
文良医等都心中叫苦,却不得不恭敬应下。
军中大夫给王佑灌的安神汤且还有两三个时辰的药力,王佑一时还醒不了。王子腾早命人安排好温瑛等的住所,知道温瑛等忙着过来,中午不曾用饭,又命厨上速送饭菜。
身为总督,就算是在边关之中,王子腾自然也有单独的院落居住。本以为杜云华要来,王子腾便命人把他院子后面那间院子打扫出来,预备给杜云华住,既杜云华没来,来的是王熙鸾,便拨给了王熙鸾。至于王仁便和王佩住在前头议事厅里。
跟着一同来的有四五个会骑马的丫头婆子,温瑛分给王熙鸾三个,命去帮王熙鸾布置屋子,她则看着两个婆子安放东西摆设,问王子腾:“老爷中午用了没有?今儿老爷吃了几碗茶?”
看王子腾犹豫不答,温瑛叹道:“老爷还有多少事儿没完?若所剩不多,且和我们一起用了饭再去忙罢。”
王子腾想了一回,道:“也好。”他看一圈屋内,又道:“承德就算苦寒,这里比承德总督府里还不如,委屈你了。”
温瑛淡淡一笑:“老爷在这儿一两个月都没怎么,我住几日就委屈了?”
帮温瑛铺床安置东西的两个婆子本从前也在温瑛身边服侍过,现在王家都
是二等管事娘子,如今重新做起丫头的事儿,两人一声儿也不抱怨,行动十分利索。
出来得匆忙,没带多少东西,日常使用的都在后头,这里不过一刻半刻就差不多了。王熙鸾也从后院收拾好了过来。
王子腾终于有空问王熙鸾一句:“路上骑马累不累?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我怕你年纪小禁不住冷风,本没想叫你来。”
王熙鸾道:“还好,除了累些外倒没什么不舒服的,晚上歇一觉就好了。”
王子腾仔细看过王熙鸾,见似真是无事,点头道:“看来先生没白请。”到底又说了一句:“晚上让大夫给你和你娘都看看。”还命:“去拿两碗姜汤,给三爷那边也送去一碗。”
说了这几句话,王仁也安置毕过来。于是除在王佑处守着的王佩外,一家四个先在一桌吃了饭。
王家一向没有那等“食不言”的规矩,可王佑还生死未卜,见了王佑是那等情状,桌上四人谁也没心思说话,除你给我夹菜我给你舀汤外,唯默默吃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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