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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人声喧哗令她心安,便在此时,一个声音自前方车门处传来。
“阿柔。”
车帘挑起,男人的身影逆着光,轮廓有些熟悉,不及看清他的脸,一个东西被扔进车厢,扑哧冒出白烟。
阮柔如同惊弓之鸟,跳起来拉着身边的人就要冲下车,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陡觉四肢麻软无力,瘫倒在坐椅上,人事不省。
夺人之好
◎这是个畜生么……◎
阮柔悠悠醒转,脑中昏沉,意识尚不清明,一时竟以为仍是前世,被沈之砚劫了囚在庄院的光景。
然而眼前并非简朴陋室,身处一间陈设奢华到极至、几近靡艳的厢房之中,她低吟一声强撑坐起,触手丝滑,身下是色泽艳丽的厚软雪缎,令人身在其中,如高卧云端。
她的心却在一点点下滑,此间处处透出的,分明是一座打造精致的金丝雀笼,将她捉来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前方立着一扇纱屏,其上描绘无限春光,令人羞于着眼,一个身影静静投在上面,不知已在那里站了多久。
“一听说你被沈之砚休了,我紧赶着接你过来。”
一道男声,透着惋惜悠悠响起。
听着耳熟,阮柔迟钝的脑子急转,一时难以辨认。
青年自屏风后转出,一身玉色道袍,愈发衬得丰神俊秀,宛如人中龙凤,用欣赏猎物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尤物,毫不掩饰金屋藏娇的卑劣。
阮柔如同见了鬼,一万个措手不及,“兄长?!”
“嗯。”阮承宇低低应声,如同往日里府中遇见,兄妹间生疏冷淡的一个招呼。
然而眼下,朝思暮想的人儿终于落进他手里,兴奋的快感宛如潮水,瞬间袭遍全身,带来难以言喻的舒爽畅快。
“若不是你,我的身世也不会被公诸于众。”阮承宇勾唇轻笑,“三妹,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
前段时间各路消息满天飞,关于明氏私通,阮承宇是裴相私生子的流言,最初从甜水胡同传出,只是恰逢裴安获罪,并未受到太多关注。
阮柔瞳眸一缩,视线落在他腰间系着的一枚玉饰上。
那次丰淖园,沈之砚在她房中捡到的,正是这样的葫芦形玉坠,那夜她药性发作,直到第二日才明白,为何当时沈之砚的态度那么古怪。
原来,那天不止沈幼舒,清白差点坏在游鸿乐手上,她险些也是同样遭遇。
后来她在芳菲斋的遗物中也曾瞥到过一眼,因着当时走神,不曾多想,后来琢磨两日,却再也猜不到真相。
此刻看着这一室的不堪入目,阮柔一颗心沉至谷底。
打死都想不到,阮承宇竟对她抱了那种心思。
“既是说开了,这声三妹不如省了吧。”
阮柔冷声道,尝试着站起身,脚下虚浮,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些,“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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