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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6页）

「你知道我一刀一刀捅进她身体的时候，她当时在叫什么吗？」

「她居然愚蠢的叫妈妈，哈哈哈哈妈妈！

她都快死了居然还妄想最讨厌她的你会来救她。」

「所以我在她清醒的时候一点点用水泥糊上她的脸，看着她再也发不出声音……」

提到我，陆安可脸上满是狰狞，一张脸扭曲成了极致的恶。

她说的轻描淡写，我妈却崩溃的边缘，肩膀止不住颤抖。

接下来的画面让我头皮发麻，即便是灵魂也难以控制的颤抖起来。

我妈抬起麻木的双眼扫过她，眼底的恨意近乎溢出。

突然，她从包里掏出一把刀，面目狰狞的朝她冲过去。

「你去给我一家偿命！」

刀子一进一出，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速度快到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陆安可睁大眼睛，捂着小腹缓缓跌在地上，身下布满了血迹，眼里面全是不可置信。

她似乎没想到，我妈竟然疯狂到在警察面前杀了她。

我也没想到。

但我妈依旧没有停下，明明只是一个几天都未进食的女人，但身旁两个男警察竟然硬生生的没有拉开她。

陆安可眼底终于浮现出对死亡的恐惧，她想要逃，却被我妈死死的攥住手腕，动弹不得。

我妈眼眶通红，面目可怖的向地狱里索命的恶鬼，一刀一刀狠辣的捅进白姗姗身体，笑的绝望。

「你这种人就该去死，不配活着！」

「你去给我女儿偿命！

你们一家人都该下地狱！」

鲜血如注，溅满了我妈惨白的脸，但她眼睛眨都没眨。

陆安可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灰败，没有一点血色，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连开口说话都发不出音。

直到从监狱里冲出几名狱警，用武力将我妈死死摁在地上。

我妈脸挣扎的在地上摩擦，看着奄奄一息的陆安可嘶吼：「贱人！

你死了！

你终于死了！」

我妈笑的泪流满面，嘴里血顺着下巴砸在地上。

在场人无不哗然的看着这一幕，控制我妈的狱警也不自觉的放开她。

我妈跪趴在地上，身形摇摇欲坠，最后“嘭”的一声倒在血泊中。

她从怀里缓缓掏出一张照片放到眼前。

那是我们一家人的合照。

她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像一只破败的玫瑰，安静的等死，抬起手抚摸着照片上的我，空洞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低声喃喃。

「姗姗，别怕，妈妈马上要来陪你了，妈妈和爸爸一起来陪你。」

我眼眶微微发涩，却流不下眼泪。

我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我知道，我要离开了。

在最后一刻，我妈目光猛然朝我这边看来。

她脸上的平静凝固，僵滞，散尽。

取而代之是巨大的错愕，惊喜，紧张。

「姗姗，姗姗……」

她朝我伸出手，微弱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哀求：「等等妈妈姗姗，等等妈妈……」

我紧紧盯着她，无感顿失。

我张开嘴，一字一句道：「妈妈，下辈子别再让我做你的女儿了。」

我妈激动的神情猛然僵住，瞳孔缩了又缩，两行热泪自眼角滚落。

她最终无力的倒在地上，目光怔怔的看着我的方向，又哭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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