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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7页）

杭州知府和知州装作不知情，一旦朝廷降罪，我担全责。

没关系，大不了坐牢。

我现在担负着众多百姓的期望，我不是一个人，我是民意的集中体现。

民间高手多，我们结合将士们对兵部火铳的回忆，和缴获的倭寇火铳，研制出改良版。

这场战争达到了春末夏初时节，我军开始占据上风，鸳鸯阵大杀四方，加上民众的全力支持，我们已经将倭寇赶到海岸以外。

最后一场大战前，太子做出严密部署，为提防内奸，军中只有几个高级将领知道具体行动。

海战当先，万面鼓声中，沧海翻动灰浪。

很快炮火连天，巨石毒箭自倭寇船只上射来。

我军使用火铳瞄准他们，然而那些倭寇竟然拿先前俘虏的沿海百姓做肉盾。

我方军士们立刻犹豫了，手持火铳不敢叩下扳机。

就在这犹豫的短暂时刻里，倭寇加强火力，杀伤我军多名军士。

「殿下，我们......杀不杀？」

将领请示太子，他望向海面，眼中满含悲悯泪水。

杀，便不得不牺牲那些被当作肉盾的百姓。

不杀，就是给敌人留机会。

「杀。」

太子发出声音。

「传令三军，放铳！」

海上掀起巨浪，天空被炮火染成红色，倒映在海中，如同摇晃的金粉酒液。

我透过望远镜锁定倭寇海船上的某人，他不高，目含精光，站在人群中如蛰伏的豹，敏锐地感知到危险，转头与我对视。

尽管他衣着与旁人不同，我能确认他是首领，甚至可能是王。

我立刻拿起火铳，他明显躲闪，隐藏到人群之中。

但我紧紧盯住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擒贼先擒王。

为了瞄准他，我步步向前，跨出安全线，跨到死亡面前，身处枪林弹雨之间。

「回来！」

我听见太子的咆哮声。

可是我想赢，我必须赢，真正将生死置之度外，我感受不到热，感受不到疼，眼中只有一个目标，杀了王。

砰！

我扣下扳机，看见他在视野里倒下，额头正中一个血洞。

于此同时，我被炮弹击中，后背灼热且剧痛，我跌入了海中。

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听见太子声嘶力竭的呼唤：「梁雪吟——」

隔着苍蓝海水，我看见他站在船头似要随我跃下，然而高级将领们紧紧抓住他：「殿下！大局为重！」

这是爱情吗？

我闭上眼，泪水滑入海水。

12.

盛夏时节，树荫满地日当午，梦中流莺时一声。

我躺在家中养伤。

爹和兄长在外跑生意，战争胜利了，家中百废待兴，他们要先恢复织造厂的生产。

娘端了冰湃葡萄给我吃，我手没伤，能动，但非要撒娇，让她喂我。

娘笑呵呵地照做。

她不提梁倩，我也不提。

梁倩离开杭州了，她倒是个痴情种，竟然千里寻夫进京找洛雄。

如今京城大乱，太子东南抗倭胜利后班师回朝，以迅雷之势逼宫，直接斩杀五皇子及其一帮党羽，让皇宫化作血海。

皇帝主动退位，做没有实权的太上皇，太子快速登基。

百官畏惧他的雷霆手段，想不到他平日里温柔愚钝，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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