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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第2页）

记着我并不是每次赶到附近的凶案现场都能看见他，但是碰见他后，都会在回去的路上奖励自己一块最便宜的糖，好记住这种幸福；

记着我被跟踪后也曾去找过妈妈，同样想借点钱搬到市里，却被妈妈新的男友打了出来，而妈妈全程藏在房间里连面都没见；

记着我每次害怕时就想给爸爸打电话，却总被他无情地挂掉。但即使这样，仿佛也和他有了链接，心里才能有一点点的安全感......

“爸爸，如果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真的会恨我一辈子吗？”

最后那篇日记的结尾，我这样问道。

爸爸抚摸着那行字，顿时泣不成声。

爸爸，现在我仍想问你，如果我不是你亲生的女儿，你还会为我哭泣吗？

9

“求求你们，告诉我，怎么回事......”

第二天一早，爸爸顶着满头白发守着警局开门，抓住小徐警官的胳膊沙哑地问道。

李叔叔不放心他，也跟了过来。

看着一夜苍老的爸爸，小徐也不忍心，把他们拉到僻静处说道。

“这个事是那天晚上9点到10点之间发生的，因为有雨，周围没什么人，所以没有目击者。最头疼的是，现场被处理得很干净，要不就是老手，要不就是心思很缜密的高手。”小徐同情地看着爸爸。

“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吧？”爸爸的双鬓仿佛瞬间斑白，“不是说，她被......”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屋外因为当晚下了雨，基本没线索；屋里没有一点指纹和毛发，更可气的是，正常生前如果遭受......那种行为的话，无论如何，身体组织上一定会找到凶手的体液残留，但这部分组织在现场根本没找到，是被凶手有意拿走了。”

“你是说......凶手特意找到小野的......取出来拿走了？”李叔叔看着已经彻底呆住的爸爸，替他问了出来。

“是的......很残忍，也，很专业。”

“对了，这是你要的DNA比对报告，穆野确实是你的女儿啊，之前你怀疑过吗？”小徐又递给爸爸另一张纸。

爸爸瞪圆眼睛看了看警员，又看了看旁边的李叔叔：“我......我没要做啊......”

李叔叔挠了挠头：“老穆，我知道你的心结，所以都到这时候了，刚才就让他们一起做了。”

“我的女儿......是我的女儿......”

爸爸已经不在意李叔叔说什么了，只是喃喃地接过那张轻飘飘的纸。

可这张他一直不敢面对的纸，此刻在他手上却有千斤重，他已经拿不稳了。

“老穆，知道你因为恨小菲，所以一直迁怒于穆野，以至于不敢面对她。但其实你心里应该一直都确信，她就是你的亲生女儿，她妈再不是人，你们父女血脉相连，逃也逃不掉。”李叔叔拍了拍他的肩膀。

爸爸一下子想起那晚那个电话，以及给我发的最后一条语音。

“是我......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啊！”

爸爸终于崩溃了，哭嚎着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连连给自己响亮的耳光。

“老穆，冷静下，咱们还得给穆野找到凶手报仇啊！”李叔叔拉住疯了的爸爸劝慰道。

我也很想着急地上去拉住他的手，不让他伤害自己，可最终只能一次次穿过他的身体。

几次失败后，我也只能紧紧贴着他，无力地哭了。

原来鬼也会哭，只是未到动情处。

14年来，爸爸永远对我只有冷漠或者责骂，而这是第一次，为我如此激动。

“小徐，现场还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我们虽不是你们编制内的，但一是看得多了有点经验，二是也算被害人家属朋友，一起使使劲，赶紧把案子破了，让穆野在天之灵也能安息啊！”李叔叔是爸爸老朋友了，也是他入行的引路人，看见爸爸此时如同困兽一样痛苦，赶紧帮忙推进度。

“要说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可能是门槛处有一点特殊的土壤残留，是腐叶土加粗砂和木炭屑混合而成，和屋里普通的尘土有些区别。”

“腐叶土......”这几个词让疯狂的爸爸突然怔住，“这些加一起不是养兰花的土吗？”

“对啊，老穆是养兰花的高手，懂这个。”李叔叔在旁解释道。

“好的，这是个重要线索，我们这就去研究下。”小徐听了赶紧一路小跑回去开会了，而爸爸却突然若有所思。

10

爸爸平复情绪回到家时，得到消息的董寒已经做了一桌热腾腾的饭菜。

“爸，什么都不如身体重要，小野的事，我真不知道能为你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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