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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第3页）

“小寒......前天晚上，就是下雨那天，你是几点回来的？”

“十点半吧，那天雨大，路不好走，才晚了些。怎么了爸？”

“没什么，吃饭吧。”爸爸没再说什么，身体却微微颤抖起来。

第二天一早，爸爸在花园里取了一些土样，送到警察局。

“这是......”小徐满脸问号。

“验验吧，可能有关系。”一夜之间，爸爸额头上多出几道纹路，黑色的眼眶让我心疼不已。

果然，很快他们就在土里查到我的DNA，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还有另一个人的——董寒。

得到消息的爸爸，绝望地闭上眼睛。

原来小徐说的特殊的土质，让他想起这几天一直和董寒给兰花培土的事，而且第二天白天，董寒还主动殷勤地给花施了肥，肥料和我被取出的那部分组织研磨成泥相混合，一起成为爸爸最爱兰花的最佳营养。

而肥料的臭味也可以掩盖了腐肉的味道，对身体的解剖也是医学生董寒的拿手好戏。

可当警察赶到家里时，董寒已经不见了，之前常去的自习室也找不到他。

就这样，董寒消失了。

“穆大哥，你看他会去哪儿？”小徐着急地问道。

“不知道。”爸爸却出奇的镇定。

警察们赶紧回去制定抓捕计划，爸爸却回家开始熟练地收拾起自己的工具箱，随即开车出门。

很快，他来到发现董寒的那个小平房里，也是城中村最穷的地方。

他一脚踹开锁住的门，董寒果然躲在里面正瑟瑟发抖。

11

“你......为什么......要害小野？”爸爸满眼通红，艰难地问出这句话。

“爸，爸，你放了我吧......我也是鬼迷心窍了......穆野第一次来咱家时，我就收集了她的毛发和你做了亲子鉴定，就知道她是你亲生的......这样一来，将来她一定会跟我抢你的财产......我......穷怕了啊！”

“就因为这？”爸爸开始打开自己的工具箱，取出刀来。

“爸，爸，你也知道，当时我是看着我亲爸当我的面杀了我亲妈，还剁了她......都是因为穷啊......我不能再当穷光蛋了......”董寒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额头开始渗出血来。

“于是，你就可以剁了我的女儿？”爸爸突然吼了出来，吓得董寒一哆嗦，瘫倒在地。

“爸......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以为你不会介意她的死......你还有我这个儿子啊......你不能杀了我，杀了我就没人给你养老送终了啊......”

董寒哭号起来，爬过来拽着爸爸的裤腿。

“可你为什么还......那么对她？”

董寒愣了一下，随即明白爸爸指的是什么。

“我......我......我其实第一次见她，就挺喜欢她，也早就跟踪过她了......可一想到她会跟我抢我就......而且我想让警察以为是意外奸杀，就不会查到我身上......我......啊......”

爸爸没再犹豫，一刀，两刀......足足24刀，而最后多出那一刀，割在董寒的命根子上。

“小野啊，爸爸帮你报仇了。多出的一刀，算爸爸送你的生日礼物......唉，想不到，这辈子也能做一回老李的客户。”

爸爸做完这一切，疲惫地靠在墙上，擦着脸上血泪混合的液体，舒心地笑了起来。

我好想告诉他，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他对我的爱其实并没有消失，只是我们都因为有爱而被伤害......

爸爸休息好了，打了自首电话，随即回家装了点花园的土带在身上。

他又来到小时我最爱的游乐场，工作日里游客寥寥。

他买了摩天轮的票，一个人寂寥地坐进了小房子里，慢悠悠来到上空。

“小野啊，你看，还是你小时候那样的天空。你妈说得对，我就是个怂货，所以一直不敢做那个鉴定......因为我，真的很怕你不是我亲生女儿，我觉得我就太失败了......”他捂住脸无助地哭了起来，直到摩天轮升到最高点。

“小野，爸爸来陪你了。”

风吹在敞开的小房子的门上，叮叮咣咣，好像儿时爸爸给我唱的歌谣：

“叮叮咣咣，小熊在唱，老爸在哪儿，别再东躲西藏；

叮叮咣咣，老熊在唱，老爸在这儿，快来老爸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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