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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自以为是的夫妻之道和举案齐眉,只不过是满足自己的控制欲。
他想要的是,她对外“艳若桃李、冷若冰霜”,能在的日光下行走的她被展示给他的扶桑同侪,收获一片赞叹和钦羡,满足他的虚荣心;对内“兰质蕙心、温顺娴静”,偶尔矫情,只不过是他的纵容和“宠爱”。
藤原纪海对待她,和对待喜欢的宠物或手办,没什么差别。
藤原以为区区阴阳道术和式神契约,就能够困住她,简直是异想天开。
先不说道术上,巫女是他的老祖。单说式神契约,她用的是“金莲”,根本就不是真名。
她之所以愿意陪他玩这场穷极无聊的游戏,不过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莫名其妙被束缚罢了。
她莫名其妙地开始讲道理,又莫名其妙地讲道德,不无理取闹,不歇斯底里了。挣脱了“儒释道”的偶像,再回头来看,人间存亡关她何事,她就是来享乐的。
人果然是环境的动物。思想武器比核武器还好使,并且有无数人拥戴和捍卫,不惜扭曲真相。
她要挣脱这一切,哪怕是毁灭。
她心里面有无数的邪恶等着被释放。
藤原有一双单眼皮,戴着金丝眼镜,很有斯文败类的风范,可她不懂得欣赏,从未让他近身。
他也自持爱意大过肉。欲,摆脱了低等动物的欲望,对她只有美的欣赏,要的是陪伴。如此,倒从未领教过她的嫌弃。
小枝对这等矫饰嗤之以鼻。
爱和欲分开的观点,进可攻,退可守。对她们来说就糟糕了,因为保不齐哪天就成了白米粒或蚊子血。
而且他的跟班阴阳师安倍信太,比他更好玩。
安倍信太是个不足一米七的孱弱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像一颗白幼桦树,五官清秀,唇色淡得发白。
他的家境并不好,父亲混极。道,抛妻弃子,母亲操劳过度,在贫病中死去。又因习阴阳术,神神道道的,从未得到过同龄人的青睐,愈发沉默寡言。
信太只有施术时,目光炯炯;平日里,阴郁内敛。他像一个影子,一朵壁花,默默开在浮世绘的背景里。
她对他的影子术很感兴趣。已经解析了魔神发出的光之术,若再加上影之术,她对幻术的造诣当举世无双。
当然安倍信太,也让她很新奇。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成年男子符合“白瘦幼”的标准。
白瘦幼的审美,既然这么好,那就应该让他们来。好东西当然要懂得分享。
将姝鬼封印进紫宝石的藤原,生怕珍宝被人觊觎,连夜包了私人飞机,回到了扶桑,现如今居住在箱根的大别墅里。
信太对一手提拔他的藤原社长奉若神明,可当美丽不可方物的少女对月泣诉怀乡之时,他还是忍不住偷看了一眼,才转身入内。
晚上,当他伴着月辉,在榻榻米入睡时,迷迷蒙蒙间,一股滑腻如凝脂的触感,从他瘦到凸出的背脊蜿蜒。
他心神剧动,抵抗这股蔓延的电流,却被一股轻柔的冷香醺醉,浑身酥软,提不起劲掐指拈诀,只好就此沉沦。
他背叛了视为主人的藤原,和她在幻海中沉浮。
巫力再不是阻碍,他的法力远比藤原要强大。他掷出无数的白娟,铺天幕地,遮挡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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