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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应晨弯着腰,模拟着柳阿公的动作,站在他当时的位置,一步一步地向后退……
突然,她身形一顿。
在这个角度,如此半弯着腰,正好能看到老槐树中空的大树干。槐树常有空腔,粗大树干凹陷下去。从这刚好可以看到洞内,密密麻麻的似乎有什么东西。黎应晨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一下……
那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哀嚎着的,呐喊着的,表情狰狞的人头,填满了槐树的树干。
“哇哦。”黎应晨喃喃,“这么刺激。”
下一秒,黎应晨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控制不住地眩晕起来。再睁眼时,天地已经巨变。天穹泼墨般地黑下来,麦浪一茬一茬地倒下去,枯死在了地里。只留下盘根错节的裂痕在干旱的耕地上生长,像大地蜿蜒的伤疤。远处的村庄在槐树后沉默,寂静无声。
头顶星空璀璨。
黎应晨面前的不远处,就是那颗装满人头的老槐树。
她低下头看看,发现自己身上的绳子正向着另一个方向延伸。
黎应晨思考片刻,突然面露喜色。
绳子还在延伸,说明这仍然是同一个空间,自己并没有被突然传送走,甚至于还在原地。黎应晨猜测这里近似于幻境,在无意之间模糊了人对方向的感知。在周围场景巨变的时候,被拉进来的人是正在盯着老槐树的,多半会下意识的以老槐树为参照物,走回那个“村子”里去。
这样就不知不觉的……
走出了村庄本身的安全范围。
而这么大费周章的把人骗走,就说明,耕地本身其实是安全的。只要不上当,被卷入者短时间内应该没有危险。
虽然至今不知道村庄安全区的成因,但是好消息是,这个安全范围应该并没有缩小。只有邪祟的“衍生物”能进入这个范围,邪祟本身仍然不行。
“这样啊。”黎应晨松了口气,“什么嘛,情况还挺好的。”
还以为要带着村里人在充满邪祟的大自然里绝地求生呢!看来暂时不用想那一步了。
只是,能想出这种把戏来……
这个邪祟与针女和吊树影都不同。她应当是有智力的。
再加上这干旱的大地,和隆冬槐树干枯的枝干…这都是瓶女姐姐的心理阴影啊。
黎应晨微微抬眸,看向假槐树的方向。
村庄静谧漆黑,在夜空下屹立,仿若深渊一般。
她笑一声,抬腿迈进。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瓶女-戏台
刚一踏入村庄,黎应晨就感觉到了不对。
这村里空无一人,一条小道直通向村庄深处,再没有别的岔路。周围的民宅一座挤着一座,房门大敞,黑洞洞的,宛如深渊巨口。
“这是请君入瓮啊。”黎应晨呢喃。
她扬手,叫了针女出来。人皮小姐比她高一头,镇定地飘在她的身后。针女的阴歌如期而至,如泣如诉,屡屡哀声,却听的黎应晨心神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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