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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相宜肃目:“当然不是真。”
话音未落,丁夫人扯着喉咙大喊:“若不是真,为何母亲去咸宜观祭梦洲,梦洲要化作厉鬼纠缠母亲?!
月儿,你母亲就是死不瞑目!”
凄厉的吼声,打破街头的无言,百姓不由地悄声问左右人:“你们说,丁夫人说得是不是真得?”
“丁夫人是江家媳妇,要不是真得,她怎敢乱说?”
“就是,就是……”
临漳于百姓的切切私语中,快步走到一个官员身后,那官员得了吩咐,又快步冲到长乐街中央:
“诸位,江大人是儒学大家、正人君子,江家更是门风清正,怎么可能做出不顾至亲死活的事?!”
说着,那官员冲江相宜拱手:“太尉大人,请您速速为自己辩解两句,可莫要叫一个无知妇孺冤了去!”
百姓自觉噤声,目光灼灼地看向江相宜。
江相宜抬眸,目光从容:“圣人言,身正不怕影斜,本官不曾对不住谁,故也无需向任何人辩解。
只不过,如果像佩蓉说得,本官和江家心冷如石,当初就不会去咸宜观,接溶月回江家,照顾至今。”
“对啊。”百姓不由地点头,“太尉大人当初可是差了好多人去咸宜观,热热闹闹地把宁姑娘接回家的。”
李夫人闻声,立刻揪起溶月的衣袖:“大伙儿看,光月儿身上穿得这身杏白织金流云百褶裙,就值整整二百两银子!
除了穿得,她住得兰雪台更是家里最好的院子!是四叔多次开口讨要,母亲都舍不得给出去的院子。
如果江家心狠手辣,害过宁家,怎么可能把人接回来好好照顾?难道不该想尽法子,除去月儿吗?”
百姓听了,越发地赞同:“对啊,对啊……”
江相宜拂袖,有些不悦地斥责:“雁南,你说这些做什么?溶月是知忆和梦洲的孩子,家里再怎么对她好,都是应该的。”
“父亲,媳妇不敢说家里对月儿好不应该,媳妇是替您,替江家委屈,明明家里对月儿这般好,有些人怎么能胡说八道呢?!”
“就是说啊,怎么能胡说八道呢?”
百姓纷纷侧首,目光诘责地睨向丁夫人,一个路人更是跳出来,怒骂:“不说江家是不是对不住宁家,你是江家儿媳,哪能把家丑往外扬?忒不像话!”
丁夫人勃然大怒:“你什么东西,也敢来骂本夫人?”
“我谁也不是,就是个看不过眼的寻常人,你若不服,尽管去大理寺告我!但你告了我也没用,看不过眼的人远不止我一个,回头,有得是人,帮着骂你!”
这人说完,朝四下吼了一声:“是不是?”
“是——”
“诸位,让我们帮着江家,把丁夫人拽下来,押去太尉大人面前告罪。”
“好——”
数十百姓涌向万宁桥,丁夫人吓得面色煞白,双手死死抱住石柱,惊恐大喊:“别过来——别过来——”
见此,李夫人暗勾嘴角。
宁溶月能活,是父亲要她活,但今日之后,父亲再不会护她。
她,必死!
李夫人甩下溶月的衣袖,抽出一方锦帕,轻拭指尖,而后,她躬身,在溶月耳边,如恶鬼低言:
“常言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宁溶月,你猜,今日误了性命的人,都有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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