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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断煞
张氏的指甲抠进祠堂青砖缝时,血珠把"贞烈流芳"的碑文染出裂纹。三叔公的紫檀拐杖戳向她眉心:"八字带七杀,克死公婆又妨夫——这双吊梢眼就是天煞孤星的铁证!"
"放恁娘的驴屁!"她啐出口中血沫,撞翻香案上的合婚庚帖,"我十五岁嫁进来冲喜,公爹的痨病拖了七年才咽气!"突然撕开守寡三年的麻衣,露出胸口溃烂的疮疤,"这脓疮是给婆婆吸痰染的,怎不说是你们舍不得抓药钱害的?"
暴雨冲刷着卦盘,阴阳先生抖落蓍草:"寅时三刻天狗食月,此妇命宫犯紫薇..."话音未落,张氏突然抢过卦签捅穿他道袍:"天狗食月?姑奶奶先撕了你这张狗嘴!"卦签尖头挑出块带血的玉珏——正是族长昨夜塞给阴阳先生的封口礼。
三更梆响,八个本家侄子用浸过黑狗血的麻绳捆她。张氏咬断某人的拇指,血喷在《张氏族谱》"夫死从子"的页脚:"你们惦记我院里三间瓦房,直说!"突然拽断祠堂幔帐,露出暗格里成箱的砒霜药渣,"药死我男人谋家産,倒泼我煞星的脏水!"
五更天,张氏被推入贞烈祠地窖。腐臭的供品堆里窜出灰鼠,啃食她脚踝结痂的冻疮。她摸黑抓把香灰止血,却抠到块带字的青砖——是三十年前饿死的六婶用指甲刻的"冤"字,旁边还勾着半幅小儿襁褓图。
"我的虎儿..."她突然发疯般捶打铁门。三年前夭折的幼子被族老丢去乱葬岗时,她跪裂的膝盖如今泡在馊水里流脓。送饭的族侄隔着门缝嗤笑:"煞星还装慈母?你那短命娃就是被你克死的!"
暮色染红气窗时,张氏用发簪在砖上刻算筹。每日倒吊着接的雨水,混着馊饭里的蛆虫熬成糊:"公爹三七忌日..."她突然掰断簪尖,"今日该分我三亩水田的地契!"腐肉般的记忆涌来——男人临终前塞给她的田契,被族长抢去时说"寡妇要田作甚"。
晨雾漫过第三十次月圆,张氏的指甲全数剥落。她蜷在六婶刻的"冤"字上,啃食供桌腐烂的苹果核。地窖顶突然传来做法事的铜铃声,族老们正用她的八字镇宅:"此煞星压在地脉,可保张氏百年兴旺!"
子夜惊雷劈裂地窖时,张氏舔舐着砖缝渗出的雨水。恍惚听见虎儿在襁褓中的啼哭,混着星砂凝成的冷笑:"饿死太便宜他们..."她突然呕出酸水,腐烂的胃袋里竟滚出半颗带血的玉扣——正是当年男人给她的定情信物,被族长长子抢去纳妾时扯落的。
暴雨突至,气窗涌入腥臭的泥浆。张氏用断甲蘸泥,在六婶的襁褓图上补全婴孩眉眼。最後一笔落下时,地窖青砖突然浮现星砂凝成的谶语:
「煞非尔命,罪在吃人;
九族血债,窖底算清!」
第七十九日,张氏发现地窖西南角的青砖能渗水珠。她像壁虎般贴墙而卧,舌尖反复舔舐砖缝,直到舌苔磨出血泡。混着霉斑的水珠滚过喉管时,她恍惚想起虎儿周岁时喂的糖水——此刻喉头灼烧的剧痛,竟与当年被婆母灌符水驱煞时如出一辙。
第一百三十日,送饭孔洞透进星月光辉。张氏撕开里衣搓绳,将脱落的臼齿系在绳端当坠子。每夜子时,她把牙齿坠子垂出气窗,妄图勾住祠堂檐角的铜铃——第三十七次尝试时,牙齿坠子带回半片枯叶,叶脉恰似虎儿夭折时攥紧的襁褓纹路。
第二百日,张氏开始啃食地窖苔藓。青绿的黏液裹着蛆虫卵滑入胃袋,溃烂的牙龈在石壁上磨出暗红血苔。她突然想起守灵那夜,族老们逼她吞下的所谓"驱煞符",朱砂混着香灰的滋味竟比蛆卵鲜美。
第三百日,张氏的双腿再也撑不起身。她爬行时膝盖磨穿见骨,便在供桌残腿上掰下木刺,蘸着脓血在青砖刻正字。刻到"正"字第四横时,木刺突然断在砖缝——那处藏着六婶用簪子刻的"饿"字,比她刻的更深。
雨夜,送饭孔洞漏进半块发霉的糕饼。张氏扑过去时撞裂肩胛骨,却摸到糕饼下压着的纸灰——是虎儿夭折时裹的往生钱残片,上个月刚被族长烧给她"镇煞"。她将糕饼碾碎混着纸灰吞下,腹痛如绞时竟笑出声,原来阴司的买路钱也能果腹。
第四百五十日,张氏的右眼蒙上白翳。她摸索着用指甲抠挖墙缝,竟掘出半截鼠尾。生吞时想起大婚那日的龙凤羹,鼠尾软骨卡在喉间三日方化。自此每逢送饭口开,她便蜷成胎儿的姿势,幻想自己正被虎儿吮指。
冬至夜,地窖顶传来祭祀的鼓乐。张氏咬破手腕吮血,在青砖上勾画宗族宴饮图。血不够用时,她撕开褥疮用脓液上色,画到族长举杯时,脓血突然凝成冰珠——原是气窗飘进雪片,沾在溃烂的指尖竟不融化。
第五百日,张氏开始撕扯头发充饥。花白的发丝缠着腐肉卡在齿缝,她忽然想起及笄时母亲梳头的篦子。摸索着从怀间掏出半截断簪,竟在头皮上篦出三十二根白发——恰是虎儿若在世的年岁。
最後一场春雨渗入地窖时,张氏的指甲全数剥落。她用指骨在六婶的"冤"字旁刻血书,刻到"虎"字时腕骨突然折断。血珠顺着青砖流进地脉,惊醒了三十年前饿毙的六婶,两代寡妇的怨气在地底凝结成冰。
弥留之际,张氏听见气窗外族童嬉闹。他们传唱着新编的童谣:"天煞星,地煞星,张家祠堂关妖精..."她忽然暴起撞向铁门,颧骨碎裂的瞬间,地窖顶传来族长嫡孙满月酒的碰杯声。
最後一口气散在第六百三十七日。张氏腐烂的右手仍抠着送饭孔,指缝塞满青砖碎屑与鼠毛。族老开窖收尸时,发现她左眼化作琥珀色的晶体,倒映着祠堂梁柱里暗藏的砒霜药包——那是毒杀她亡夫的铁证。
暮色染红贞烈祠匾额时,张氏的残躯被草席裹着丢入乱葬岗。暴雨冲刷出她脊背的黥印,那"七杀"二字突然渗出血,在泥地上漫成星谶:
「地窖九重锁,
难囚阎罗魄——
且待煞星归,
族谱浸血河!」
头七那夜,张老族长被瓦当坠地的脆响惊醒。守灵的嫡孙张承宗突然在耳房嚎哭,说瞧见婶娘在地窖口梳头——可那处早被朱砂符咒封死,青石板上却凝着层带馊味的冰霜。
"定是那煞星作祟!"三叔公抖着黄符往地窖口贴,符纸却无风自燃。火苗里浮出张氏腐烂的半张脸:"三叔不是最爱算账麽?"声音混着地窖鼠群的啃噬声,"侄媳来算算虎儿的百日钱。"
寅时更夫瞧见贞烈祠檐角蹲着个人影。张氏生前最爱的月白衫子浸满血污,赤足悬在兽吻上晃荡,脚踝溃烂处缠着串带牙印的鼠尾骨。待他欲敲锣示警,喉头突然灌进腥臭的馊水——正是地窖每日倾倒的残羹。
五更暴雨,祠堂天井浮起百颗鼠头。张承宗晨起解手,见溺毙的鼠尸眼窝全数朝向地窖,尖齿咬着他私藏的田契碎片。正欲逃窜,忽闻井底传来婴孩吮指声,俯身竟见虎儿腐烂的小手攥着砒霜药包。
"娘亲饿..."井口蔓出青苔般的发丝缠住他脚踝,张氏倒悬着从井壁爬出,溃烂的腹腔坠出半截草席,"承宗不是最爱往窖里倒泔水?"她掰开侄儿下颚,将鼠尸混着馊饭塞进喉管,"今日管够。"
暮色染红族谱时,六婶的坟茔突然塌陷。三叔公带着黑狗血泼洒,却见张氏端坐坟头梳妆,溃烂的指尖捏着半块黢黑的苹果核:"那年您饿死六婶时,她腹中胎儿啃的就是这个吧?"黑狗突然反扑,将三叔公持符的手咬得白骨森森。
暴雨冲刷祠堂时,张氏蹲在房梁刻字。每刻一笔,梁柱便渗出黑血,正是地窖青砖上的"冤"字笔迹。族老们惊觉祠堂地基爬满灰鼠,啃噬处显露出三十年前毒杀张氏亡夫的砒霜罐。
子夜惊雷劈开地窖,张氏残躯端坐供桌。腐烂的肺叶随《列女传》书页翻动嗡鸣:"贞烈?"她撕下书页糊住族长口鼻,"饿死的妇人最懂节烈滋味。"族长腹中突然爆出鼠群,齿间皆衔着虎儿襁褓碎片。
晨雾漫过宗祠时,幸存的族人发现每户门楣都钉着块青砖。砖面血字正是张氏在地窖所刻的算账数,每道划痕都在晨光中溃烂流脓。井水沸腾如地窖馊汤,饮者皆见张氏在瞳孔深处啃食鼠尾。
七月半,族中男丁脖颈突现紫痕。张氏披着浸透黑狗血的麻衣挨户敲门,溃烂的指节叩击声与当年地窖求食时一般无二。应门者必被鼠群拖往祠堂,在列祖牌位前活活饿毙,尸首腹腔皆塞满族谱残页。
百年後,平遥县志载:"康熙三十三年,张氏宗族暴毙百二十口,祠堂地窖涌血泉三日。有游方道人见红衣女悬坐梁上,以鼠骨为筹,日夜演算未绝..."而今地窖砖缝仍渗腥臭液体,乡民传言,那是云乐在等下一个贞烈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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