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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封密信,终将在祭天仪式后,由“竹枝巷”的暗桩“发现”,成为皇帝对他起疑的导火索。
“殿下,该上祭台了。”他伸手替她理了理冕冠,指尖划过她耳坠时,触到那粒朱砂痣——药性即将发作,她的指尖开始微微发颤。他知道,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她会按照他暗中的引导,在献酒时靠近皇帝,在簪子晃动时“不慎”触发机关,而弩箭的方向,他早已在簪子的配重里动了手脚,必然会擦过皇帝的鬓角,却不会致命。
祭天乐声响起,长公主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林昭远望着她的背影,月白羽纱在风中扬起,像只即将断翅的蝶。他忽然想起昨夜在棋盘上封死的那个缺口,现在才明白,真正的缺口从来不在棋上,而在他心里——当他看见她腕间为他留下的箭疤时,当他听见她在深夜因噩梦轻唤他名字时,那道缺口就一直在渗血,让他的权谋算计,永远带着半分疼痛的真心。
皇帝的身影出现在祭台另一侧,林昭远摸了摸袖中玉符,冰凉的触感提醒他,该做的事必须做完。长公主已接过礼官递来的玉爵,正转身走向皇帝,簪头的孔雀石在阳光下泛着幽蓝光泽,像只即将开屏的毒孔雀。他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当弩箭发出的瞬间,当皇帝惊怒的目光扫来,当她慌乱地看向他寻求庇护,他会跪下,会请罪,会主动请命去青州,而这一切,都是他早已写好的剧本。
乐声骤停,玉爵相碰的脆响在祭台上回荡。林昭远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却不是因为紧张——他在等,等那声几乎听不见的“咔嗒”,等那道藏在金丝里的银光,等他和她共同走向的,那座由权谋堆砌的祭坛。而祭坛之下,埋着她的真心,他的愧疚,还有他们再也回不去的,那个在梨花树下下棋绣花的春天。
祭天乐声在玉爵相碰的刹那陡然拔高,十二旒冕冠的珠串随长公主转身而晃动,将皇帝青金色的衮服割裂成细碎光斑。林昭远望着她指尖紧扣玉爵的指节,泛着因紧张而显的青白——那是他昨夜在她安神汤里掺了半片“定魂散”的效果,能让她在关键时刻手部僵硬,恰好触发簪中机关。
“皇兄,这是今年新贡的葡萄酒。”长公主的声音带着祭天特有的庄肃,却在靠近皇帝时不自觉发颤。林昭远看见她鬓边的双生簪擦过皇帝肩头,孔雀石莲苞在两人之间投下阴影,像只伺机而动的夜枭。皇帝抬手接爵的瞬间,他袖中玉符突然发出极轻的蜂鸣——那是暗卫传来的信号,羽林卫已按计划向祭台靠拢。
弩箭发射的“咔嗒”声混在钟鼓余韵里,细如蚊呐。长公主忽然踉跄半步,簪头孔雀石迸出一线银光,擦着皇帝鬓角划过,在金冠上留下道浅白痕迹。祭台上下顿时死寂,羽林卫的甲胄碰撞声从四面八方涌来,礼官手中的笏板“当啷”落地。
“阿妹?”皇帝按住剑柄的手微微发抖,鬓角渗出的血珠滴在衮服的日月纹上,像朵炸开的红梅。长公主望着簪尾露出的弩箭机关,眼底泛起难以置信的光:“皇兄,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转身看向林昭远,指尖还攥着那支露出破绽的银簪,“昭远,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昭远在她望来的瞬间跪下,脊背绷得笔直:“陛下恕罪!”他声音里带着颤抖,却不是因为恐惧,“臣今早替殿下簪发时,不慎将机关触动……”话未说完,已被皇帝冰冷的目光截断。殿角传来衣袂破风之声,三名“竹枝巷”暗卫已从屋顶跃下,刀刃直指长公主咽喉。
“慢着!”林昭远突然扑上前,用身体挡住暗卫的刀,指尖在长公主腕间翡翠镯上连叩三下——这是他们年少时的暗号,“危险,别慌”。他能感觉到她的手腕在袖中骤然紧绷,却听见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昭远,你的手在抖。”
皇帝的呼吸声渐渐粗重,盯着长公主手中的银簪:“阿妹,这簪子……”他忽然伸手,扯下簪头孔雀石,露出里面刻着的“长明”二字,“倒是与你腰间玉佩相映成趣。”尾音未落,已有暗卫从长公主内衬里搜出那封密信,金线绣的缠枝莲纹间,“北疆粮草”四字刺得林昭远眼眶生疼。
“臣愿领罪!”林昭远重重磕头,额头撞在祭台青砖上,“请陛下将臣贬去青州,永不再入中枢!”他余光瞥见长公主踉跄后退,腕间翡翠镯上的“尽察臣心”刻字在阳光下一闪,忽然想起她曾说:“这镯子是皇兄送的,说能看透人心。”
皇帝盯着密信的目光陡然冷下来,指尖划过“泾河”二字旁的波浪线:“青州么……”他忽然轻笑,声音里带着冰渣,“朕倒听说,青州水师近日在试新船,船身都漆着缠枝莲纹?”这话像块重石砸在祭台上,长公主猛地抬头,眼中闪过痛楚:“昭远,你……”
晨雾不知何时漫上祭台,林昭远望着她眼中即将落下的泪,喉间泛起腥甜——那封密信里的“泾河水闸”,正是他暗中掌控的青州水师补给线。他忽然想起昨夜在她绣绷上看见的半朵并蒂莲,花瓣歪斜处,她用金线绣了极小的“昭”字,藏在莲蕊里,像颗被揉碎的真心。
“陛下,臣有苦衷!”他膝行两步,抓住皇帝的衣摆,“北疆节度使私扣粮草,臣若不借调青州水师,三个月后边境必乱!”这话半真半假,却让皇帝眼中闪过动摇——他知道,皇帝最忌惮的,正是他掌控青州水师的可能。
长公主忽然蹲下身,指尖捏住他下巴,强迫他抬头。他看见她眼底倒映着自己破碎的影子,还有即将决堤的泪光:“你昨夜改了舆图上的标记,对不对?”她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你在我内衬里缝密信,在簪子藏弩箭,甚至在我耳后种药痣……”
祭台下的羽林卫突然骚动,阿彻带着二十名暗卫闯入,刀刃上染着血迹——这是林昭远安排的最后一道戏,让皇帝以为他早有反心。长公主望着阿彻手中染血的剑,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哽咽:“原来你说的‘长明’,是让我永远活在你布的局里,对么?”
皇帝忽然起身,冕冠上的旒珠撞出清脆声响:“林昭远,朕准你去青州。”他望着长公主,眼中闪过复杂情绪,“即日起,长公主禁足公主府,无诏不得出。”话落转身,袍袖带起的风掀飞祭台上的祝文,白纸在晨雾中翻飞,像极了他们再也回不去的过往。
羽林卫上前时,长公主忽然将银簪塞回林昭远手中,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你记得么?十五岁那年,我在冷宫外等你,手冻得通红,你说要给我暖一辈子手。”她的泪终于落下,滴在他手背上,“原来你说的‘暖’,是用我的血,暖你的权位。”
林昭远握住簪子的手骤然收紧,弩箭的机关划破掌心,血珠滴在“长明”二字上。他望着她被带走的背影,月白羽纱扫过祭台台阶,像幅被撕碎的画。晨雾里,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却分不清是因为计划得逞的狂喜,还是因为失去她的剧痛。
三日后,青州码头。
林昭远站在船头,望着甲板上漆着的缠枝莲纹,忽然想起长公主绣绷上的残莲。阿彻递来密报,说皇帝派了“竹枝巷”暗桩随船监视,他却只是轻笑——那些暗桩,早在登船前就被换成了他的人。船帆升起时,他摸出袖中玉扳指,内侧“昭”字已被磨得发亮,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
“大人,前方就是泾河渡口。”阿彻的声音打断思绪。林昭远望着远处波光,忽然看见水面漂着片胭脂色花瓣,像极了长公主耳坠上的珊瑚珠。他忽然伸手,将那支双生银簪抛入河中,金丝在水面划出细碎的光,如同她看他时,眼底曾经有过的温柔。
夜深时,长公主府。
绿萝跪在暖阁外,听着屋内瓷器碎裂的声响。长公主盯着妆匣里的舆图,指尖划过“泾河”旁的波浪线,忽然想起林昭远替她描妆时,指腹蹭过她耳后绒毛的触感。她忽然扯下腕间翡翠镯,内侧“尽察臣心”四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像句无情的嘲笑。
“原来你早就知道。”她对着空气轻声说,指尖抚过内衬上被扯掉的密信线头,“你让我戴着这支簪子,让我触发弩箭,让我成为皇兄眼中的威胁……”泪忽然落下,滴在案头未收的棋盘上,白子黑子在泪渍里模糊成一片,“你甚至在解药里留了青斑,好让皇兄以为我中了毒,对不对?”
窗外传来夜枭的叫声,长公主忽然看见,棋盘左上角的缺口处,不知何时多了枚黑子,正静静躺在白子的包围中。她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昭远,你以为封死了缺口,就能赢这盘棋?”指尖轻轻拨动黑子,“可你忘了,这世上最锋利的刀,从来不是权谋,而是……”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望着窗外的梨花树,想起那年他替她挡箭,血流在她腕间,像朵盛开的红梅。晨露沾湿窗棂时,她终于明白,他布的局里,最致命的缺口,从来都是她甘心上钩的真心。
而千里之外的青州,林昭远站在水师指挥台上,望着漫天星子,忽然想起祭天那日她眼中的彩云。他摸了摸心口,那里空荡荡的,像缺了半块。船身忽然颠簸,他低头看见甲板上的缠枝莲纹,在月光下泛着血似的红,忽然明白,这盘棋,他终究还是输了——输在她明知是局,却仍愿意陪他演完的,那半分真心。
晨雾漫过甲板时,他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夹杂着隐约的驼铃——那是西域商队的信号,也是他与暗卫约定的,长公主府平安的暗号。他闭上眼,任由海风拂过眉梢,仿佛又看见她倚在青玉案前,棋盘上落子如飞,发间珊瑚流苏轻晃,笑他永远赢不了半子。
原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赢过。他以为自己是执棋者,却不知,早在他为她挡箭的那个冬夜,他就成了她棋盘上最珍贵的“士”,看似被利用,实则被保护。而她腕间的箭疤,鬓边的簪子,还有那句“昭远,我带你回家”,从来都是她布的局,等他心甘情愿地,走进她用真心砌成的牢笼。
潮声渐起,林昭远忽然轻笑,睁开眼时,眼底已无半分温情。他抬手,对着青州方向虚握,仿佛能握住那道永远封不死的缺口:“殿下,这盘棋,臣认输。”却不知,千里之外的长公主,正对着铜镜簪上另一支并蒂莲簪,簪头东珠内侧,“长乐”二字在烛火下流转,像她从未说出口的,那句“昭远,我等你回家”。
第46章
翡翠镯砸在青砖上的脆响惊飞檐角宿鸟,长公主望着四散的玉片,内侧“尽察臣心”的刻字在暮色里泛着冷光。她蹲下身,指尖抚过锋利的断口,忽然想起三年前冬至,林昭远替她戴上这镯子时说的话:“陛下赐的东西,殿下还是戴着的好。”那时他的指尖划过她腕间箭疤,温度比玉镯更暖。
妆匣最底层的暗格开着,里面躺着半幅未烧完的舆图——是她今早从他袖中偷拓的,泾河渡口的波浪线旁,用朱砂小楷写着“昭远亲启”,字迹与十年前书院课卷上的一模一样。她忽然笑了,笑声混着喉间腥甜,惊觉自己早该明白:他替她描妆时指尖的颤抖,他整理衣襟时多停的半息,都是精心设计的破绽。
十五岁的雪夜,冷宫外的铜锁结着冰。她抱着暖炉蹲在青石板上,看他从漫天飞雪中走来,衣摆溅着泥点,却把怀里的《孙子兵法》护得干爽。“昭远,我带你回家。”她伸手替他拍去肩上积雪,触到他单薄的肩胛骨,比她想象中还要硌人。那时他的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接过暖炉时指尖冰凉:“殿下怎么知道,臣在这里?”她笑着晃了晃手中的舆图,边角处用朱砂画着小小的梅花:“你总说冷宫的梅花开得最好,我便猜你在这儿。”雪落在他发间,她伸手替他拂去,忽然看见他袖中露出半幅字迹——是她去年随手写的《九歌》,边角画着歪扭的莲花。
八岁的晨光里,书院廊下飘着墨香。她趴在窗台上,看他握着狼毫笔抄《汉书》,笔尖在“士为知己者死”处顿了顿。“昭远,你在想什么?”她踮脚偷瞄他的课业,见卷尾画着个穿襦裙的小人,手里捧着朵莲花。他慌忙用袖口遮住,耳尖却红得滴血:“没什么。”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他第一次学画人像,画的是追着蝴蝶跑过回廊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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