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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二 七星龙渊剑（第3页）

易凡将最后一名青云宗弟子推出庄园侧门时，指尖已被鲜血浸透。那些年轻弟子望着他染血的衣袍，眼中既有劫后余生的惊恐，又有崇敬之意。易凡朝他们挥了挥手，声音沙哑却坚定："快走，去落霞镇找霓裳姑娘。"待最后一道身影消失在街角，他才转身背靠庄园大门，七星龙渊剑斜指地面，剑尖滴落的血珠在青石板上晕开暗红的花。

远处天际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青紫色的雷光撕裂云层。易凡抬头望去，只见一名须皆白的老者脚踏莲花座法器，正从雷云中疾驰而来。那莲花座本应是清净法器，此刻却布满血色纹路，每片花瓣边缘都泛着诡异的黑芒，所过之处，空气出滋滋的灼烧声。

"小贼！休得伤我弟子！"老者暴喝一声，声浪如实质般掀起地面碎石。易凡见状轻笑道："老儿，助纣为虐的恶贼也配谈弟子？你冒充镇妖司巡查使，残杀无辜修士，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他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却在暗中摸出了婉凝给的瞬移符——面对炼虚境强者，他必须谨慎应对。

老者落地时，莲花座在地面压出深达半尺的痕迹。他眯起眼睛打量易凡，忽然哈哈大笑："结丹期修士也敢螳臂当车？也罢，杀了你去盟主那请功，倒也省得麻烦！"话音未落，袖中飞出三条漆黑锁链，链头狰狞的骷髅头张开巨口，直奔易凡面门咬来！

易凡足尖点地闪退，锁链擦着鼻尖飞过，在墙上砸出三道深痕。他反手挥剑，一道剑气斩向老者腰间，却见对方抬手一挥，血色莲花瓣飞旋而出，竟将剑气生生绞碎！"小辈，让你见识见识炼虚境的神通！"老者指尖掐诀，庄园上空的乌云突然凝聚成巨大的鬼脸，张开黑洞洞的嘴，朝着易凡吞噬而来。

千钧一之际，易凡捏碎瞬移符，白光闪过，已出现在十丈之外的断墙上。他望着仍在肆虐的鬼脸，心中暗惊：这老头的功法透着邪异，竟与那日的毒龙有几分相似！难道镇妖司余党真与魔族勾结？

"怎么？想逃？"老者察觉瞬移符的波动，莲花座再次腾空，"在本座面前，你插翅难飞！"说罢，口中喷出一口黑血，在空中凝成一面幡旗，幡面上密密麻麻绣着无数怨魂，每个怨魂都在凄厉惨叫。易凡只觉一股无形压力扑面而来，仿佛有千万只手在撕扯他的魂魄，喉头一甜，险些喷出鲜血。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琴鸣。一道青色剑光如流星般划破天际，斩向老者的幡旗！"小凡，你果然在这里胡闹！"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嗔怪，楚薇摇着折扇踏剑而来，扇面上"天机不可泄"五个字在阳光下泛着金光，"炼虚境就敢嚣张？本姑娘教教你什么叫人外有人！"

老者见状瞳孔骤缩，他自然看出楚薇身上若有似无的天机之气，惊喝道："你是天机子座下"话未说完，又有两道剑光接踵而至。宰淳一击灭天火凌空砸来，竟腾起熊熊烈火："老东西，尝尝爷爷的纯阳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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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凡趁机盘膝坐下，运转心法恢复灵力。他望着战局，心中涌起暖流——原来小雨说的没错，他从来不是孤身一人。楚薇的天机术、宰淳的真火、与他的剑诀相互配合，竟将老者逼得节节败退。

"不可能我乃炼虚境"老者怒吼着祭出最后的杀招，莲花座突然膨胀十倍，化作巨大的血色祭坛。楚薇见状脸色一变，急道："小心！他要自爆！"易凡闻言猛地抬头，只见老者眼中闪过疯狂之色，周身灵力开始不受控制地暴走。

千钧一之际，易凡突然福至心灵，双手结出与解开剑封印时相同的印诀。七星龙渊剑突然腾空而起，剑身符文与楚薇的天机术产生共鸣，在空中凝成巨大的"灭"字。"轰！"天地间响起一声巨响，血色祭坛在金光中寸寸碎裂，老者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只余下一片狼藉的废墟。

尘埃落定后，宰淳踢了踢地上的残片，啐了一口："什么炼虚境，不过是个偷学邪术的废物。"宰淳走到易凡身边递出一枚疗伤丹："你做得很好。"楚薇则摇着折扇走到他面前，似笑非笑道："小凡，你刚才那招倒像是得了我师尊几分真传呢。"

易凡接过丹药，望着天边渐散的乌云，忽然想起婉凝的瞬移符。他摸出卷轴看了看，轻笑一声收进储物袋——有些底牌，还是留着下次用吧。

"走吧，"楚薇抬手召来飞剑，"回落霞镇。我有种预感，比武大会上，咱们会见到更有意思的角色"她的目光望向远方，眼底闪过一丝忧虑，却很快被笑意掩盖。

易凡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七星龙渊剑嗡嗡作响，剑身上第三道封印的纹路若隐若现。他知道，这场战斗不过是序幕，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暮色浸染落霞镇时，三道剑光如流星划破天际。楚薇折扇轻挥，剑光稳稳落在望江楼前的青石板上。易凡望着楼前摇曳的灯笼，鼻间还萦绕着战斗时的血腥气，却在看到小雨倚门而立的身影时，心底突然泛起一丝暖意。

"宰淳哥哥，楚薇姐姐，你们好啊。"小雨笑意盈盈地迎上来，目光却在触及易凡染血的衣袍时骤然收紧，"小凡你是怎么了？不是说了不要意气用事吗？"她快步上前，指尖轻轻拂过他肩头的剑伤，眼底满是心疼。

易凡挠了挠头，赧然笑道："我看到那么多被他虐待的弟子们，实在没忍住没想到引出个炼虚境的大鱼。"他顿了顿，目光投向楚薇，"好在有楚薇姐姐和宰淳哥及时赶到，不然我恐怕真要交代在那了。"

"炼虚境大圆满又如何？"宰淳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胡须滴落，"在本大爷的纯阳真火下，还不是照样灰飞烟灭！"他拍了拍易凡的肩膀，糙粝的手掌带着几分赞许，"不过小凡你小子是真猛，一个人砍翻百十来号喽啰，换做我年轻时候"

小雨摇摇头，侧身让出通路："先进来再说吧，霓裳还在楼上备了酒菜。宰淳哥哥，楚薇姐姐，快请进。"众人穿过大堂时，易凡注意到原本热闹的酒楼已被清场，二楼雅间透出暖黄的灯光，隐约能听见霓裳调琴的声音。

刚一落座，小囡便端着药膳粥冲了进来："小凡你快喝这个！我特意让厨房熬的，补气血最好了！"她眼神亮晶晶的，却在看到易凡手臂上的伤口时，眼圈突然红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易凡接过粥碗，指尖蹭过她泛红的眼角，"再哭可就不好看了。"小囡哼了一声，却乖乖坐在他身边，掏出帕子替他擦拭脸上的血污。

席间，宰淳忽然举杯："说真的，小凡你这战斗力，做我妹妹的夫君那是绰绰有余！"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小雨手一抖，差点打翻酒杯；婉凝低头盯着碗里的汤，耳朵尖却红得透亮；就连向来淡定的楚薇，也忍不住用折扇掩唇轻笑。

易凡差点被粥呛到，连连咳嗽："宰淳哥你这话说的"宰淳却不依不饶，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怎么？嫌弃我妹妹？还是说"他目光在小雨、小囡、婉凝之间打转，"你小子想脚踏几条船？"

"咳咳咳！"楚薇适时开口，化解了易凡的窘迫，"宰淳你这粗人，懂什么情情爱爱？"她转向易凡，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这小子啊，沾的因果确实太多了。你瞧瞧，身边哪个姑娘不是如花似玉？以后啊"她故意拖长声音，"可有得你头疼咯。"

易凡苦笑一声，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众人。小雨正专注地替他布菜，指尖在他腕间轻轻一触，便迅收回；小囡托着腮看他，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关切；婉凝时不时往他碗里添菜，动作轻柔而自然；就连楚薇，虽在调侃他，眼底却也藏着几分关切。

他忽然想起楚薇说过的"因果"，心底泛起一丝苦涩。修仙者最忌因果缠身，可他偏偏与这些女子结下了不解之缘。若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可若说要负起责任他望着腰间的七星龙渊剑，剑身上第三道封印仍未完全解开，前路漫漫，他又如何能给她们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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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小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快吃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她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进他碗里，目光温柔，"别想太多，先养好伤再说。盟主那边我已经传信了，明日应该会有回复。"

易凡点点头，将排骨送入口中。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忽然想起第一次给灵儿她们做素面的场景。那时的他，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小修士，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卷入这么大的风波，更未想过会遇到这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还有这么多真心待他的女子。

夜深了，众人陆续散去。易凡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星空出神。七星龙渊剑静静躺在桌上，剑身偶尔闪过一丝微光。他伸手抚过剑身上的纹路，忽然想起楚薇的话："第三道封印，需得至情至性之人方能解开。"

至情至性他喃喃自语，脑海中闪过一张张面孔。或许，正是这些缠绕不清的因果，才让他在修仙之路上不至于孤独前行。就算前路荆棘密布，只要有她们在身边，便没什么可畏惧的。

"小凡？"婉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给你送了些伤药过来。"易凡连忙起身开门，只见婉凝抱着药箱站在门口，间的海棠花已换成了夜明珠，在黑暗中散出柔和的光芒。

"谢谢婉凝姐姐。"易凡接过药箱，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忽然想起她整日在药庐里捣药的模样。婉凝笑了笑，替他掀开衣袖，小心翼翼地替他涂抹药膏："疼吗？"

"不疼。"易凡望着她低垂的眉眼，忽然想起她送的瞬移符。原来在她柔弱的外表下，藏着这么多关心与牵挂。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婉凝似是察觉到他的异样，抬头笑道："傻站着做什么？快些休息吧。明日还要等盟主的消息呢。"说罢，她轻轻替他理了理衣襟，转身离去。

易凡望着她的背影，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婉凝惊讶地回头，却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婉凝，等这件事了结，我"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婉凝愣住了，眼中泛起涟漪。她轻轻抽回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握："傻瓜，我们等得起。"说罢，她转身离去，裙摆扫过门槛时，出细碎的声响。

易凡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走廊，忽然笑了。或许楚薇说得对，他的因果确实太多了。但有些因果，他甘之如饴。就算前路艰险，他也要护着这些人，一一解开属于他们的缘与劫。

窗外，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易凡握紧七星龙渊剑，心底升起一股坚定的信念。无论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不会退缩。因为他知道，在他的身后，有一群值得他用生命去守护的人。

这一夜，落霞镇的月光格外温柔。望江楼内，有人沉睡，有人无眠，却都在等待着明日的曙光。而属于易凡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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