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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安吾见下方战况胶着，双方都无法奈何对方，要不是异能特务科的战斗人员在人数上占优势，恐怕等不到资产冻结封印对方异能力，他们就得先败仗而归。但即使如此，异能特务科的人还是多多少少都受了伤。

他在直升机上，能够最直观地看到白鲸的飞行状态，按照这种破坏速度继续下去，恐怕这艘飞船用不了多久就会坠机。

他看了看白鲸的下方，恰好是市区边缘，万一真的坠落了，伤亡会比在市区中心坠落来得要小得多。

旋即他用力摇头甩掉这个想法，低语道：“不行，怎么可以有这种半吊子的想法？目标是零伤亡！”

坂口安吾当机立断：“白鲸要坠落了，一二三小队牵制住组合的人，防守即可，其余人掩护民众撤离。”

接着他打开对讲机，将命令传达到每一架直升机：“抛下钩索勾住飞船，向西三十公里外就是海域，务必让坠沉在海域。”

“诶？！安吾前辈，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拖住飞船往海域的方向飞吗？这怎么可能？它有这么大呢。”

“那你想让它在人们头顶上降落吗？”

第115章

直升机和白鲸，宛如蚂蚁和大象。坂口安吾知道这也许只是白费工夫，但是动起来试一试总好过在原地干着急。

除了牵制组合成员的队员以外，其他人都去寻找躲进飞船其他地方的民众了。身上还带着小广播，一路走一路外放——飞船即将沉毁，请听到广播的人尽快过来，我们会送各位回到地面。

赫尔曼找到弗朗西斯，在一旁语气不妙道：“白鲸要撑不住了。”

“还能坚持多久？”

“它一直在哭。”赫尔曼语气复杂，心疼、愧疚、不舍。

白鲸虽然是异能力，但却也有着自己的意识，陪伴了他几十年的光阴。它现在这么痛苦，自己除了摸着它被改造后的金属身体，用毫无用处且苍白的话语安慰以外，派不上任何用场。

他听着白鲸的哀鸣声，内心被反复捶打煎熬，但即便是自己有心救，也救不了。白鲸被改造成这个样子已经许多年，对白鲸的控制早已是有心无力。

“大概还能坚持十五分钟。”赫尔曼给出一个大致的时间。

弗朗西斯看了一眼像狗皮膏药似的粘着的异能特务科的人，此刻双方就好似一对在舞池中央跳着华尔兹的舞者，你进我退，你退我进。简直烦不胜烦。

甩不掉异能特务科的人的话，就无法靠近武装侦探社，抓不到白虎。没有信标的助力，他要怎么样才能在茫茫世界中找到书？

“让控制室的人调头飞进市区。”

赫尔曼一愣，明白了弗朗西斯的意图，面露迟疑：“真的要这么做吗？”让白鲸在横滨市区上空坠落，必定会造成不小的灾难。

“路易莎的计划书里本就有这一项，只是这本是作为最后不得不实施的最终方案。”弗朗西斯，“对面是官方的针对异能者的武装部门，我们甩不开他们。现在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了。引发一场巨大的混乱才能趁乱甩掉他们，而且”

如果是因为他们妨碍自己而害得女儿无法复活，那么这就是对他们的报复。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他的眼神中溢出怨恨和愤怒。

赫尔曼沉默了片刻后，应下离开。

异能特务科的人见状就要上前拦人，被弗朗西斯他们挡住无法前进，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跑没了影。

千穗一直注意着组合跟异能特务科之间的战斗，她看见赫尔曼如同收到了什么命令似的独自离开，正准备转头对乱步他们说这件事时，太宰治和弗斯莱回来了。

中岛敦的五感比一般人敏锐，他几乎是立刻就嗅到了太宰治身上的淡淡血腥味。他脸色一变，张口就要关心问道：“太宰先生，你受——”

太宰治眼疾手快地打断了中岛敦的话：“白鲸就快坠毁了，安吾安排的直升机就在上面，我们也赶紧撤退吧。”

中岛敦的注意力很容易被带跑，他立刻急得团团转：“坠毁？那得抓紧时间了呢！”

与谢野晶子作为医生，目光只是随意地从太宰治脸上划过，就发现他的状态不太正常，目光顿在了太宰治苍白的脸上：“你——”

太宰治再度打断：“与谢野医生和乱步先生对侦探社来说很重要，不能出意外。所以你们两个先上直升机。孩子们就跟在你们身后上去。”

弗斯莱瞄了一眼太宰治，欲言又止。

国木田开口道：“组合的那个女孩，我记得是叫露西？还有一部分民众在她的异空间里，得把她也一起带走。”

中岛敦后知后觉地困惑道：“说起来，你们是怎么从那个女孩的异空间里逃出来的？”

乱步不以为然地纠正：“不是逃出来的，是名侦探看破人心，说服了她合作，主动放我们出来的。”

中岛敦茫然眨眼：“合作？组合的人会同意跟我们合作吗？”

国木田拍拍中岛敦的肩膀：“更详细的话等事后再提吧，眼下离开白鲸才是最紧迫的事情。”

直升机里的人放下绳梯，招呼他们快点上来。

乱步作为武力值最低的人，被推着安排在了撤离队伍的第一个。他哼哧哼哧爬了一半，脚踝忽然一紧。

“别想离开。”

乱步下意识低头看向脚踝，绿色黏糊糊的东西缠住了脚，和游戏机里的触手怪似的。触手略一用力，轻而易举地把他从绳梯上拽了下来，随后猛地用力抛向空中。

众人大惊，异口同声惊呼：“乱步先生！”而当事人乱步反倒是担心自己的帽子被吹飞，急急忙忙伸手把帽子压在脑袋上。

千穗伸手一捞，乱步平安无事地落了地，众人舒了口气。与谢野晶子笑道：“还好有小千穗在，否则即便有我在，乱步虽然死不了但也要吃一通苦头呢。”

国木田也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千穗的脑袋，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多亏小千穗。”

不远处的约翰不满地抱怨：“洛夫克拉夫特，你动作也太慢了，怎么才来？”

霍华德没有丝毫血色甚至泛着青黑的脸没有表情，他语气呆呆地回答：“因为太困睡着了，结果被晃醒了。”

他的样子看上去的确像是通宵加班了几个大夜的社畜，没有任何活力，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尸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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