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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蜡笔跑过来,在他们身边的地板上画了个圈:“这是池塘,青蛙要回家啦。”念念立刻从男孩背上爬起来,抓起绿色蜡笔往圈里画波浪线,画得歪歪扭扭,倒像池塘里起了风浪。男孩把铁皮青蛙放进圈里,青蛙“呱呱”跳着撞在波浪线上,念念拍手叫好,突然抓起青蛙往自己头顶放,青蛙的铁皮肚皮蹭得他头发乱蓬蓬,逗得小姑娘直笑,手里的红色蜡笔差点掉在地上。
活动室角落堆着座积木城堡,有个穿背带裤的小男孩正往上面摞三角块。念念踮着脚看了会儿,突然抱起块长方体积木,“啪”地盖在城堡顶上,把刚摞好的三角块压得东倒西歪。背带裤男孩“哇”地要哭,念念赶紧从兜里掏出颗话梅糖递过去——那是张老师刚给的,糖纸还亮晶晶的。男孩接过糖,立刻破涕为笑,抓起块小积木递给念念,两人蹲在地上重新搭城堡,这次念念学乖了,把长方体积木垫在最底下,像给城堡打了个结实的地基。
窗外的秋千荡得老高,穿花裙子的小女孩喊:“谁来推我?”念念扔下积木就跑过去,小短腿在秋千旁跑得飞快,却总够不着秋千绳。戴帽子的男孩跑过来帮忙,两人一人拽着一根绳,使劲往旁边拉,秋千荡得更高了,女孩的笑声像被风吹起来的铃铛。突然“嘎吱”一声,秋千绳卡了一下,女孩吓得抓紧绳子,念念却拍手喊:“飞——飞——”,自己也学着秋千的样子张开胳膊转圈,转得晕乎乎的,差点撞在城堡积木上。
张老师端着水果盘进来时,正看见念念把苹果块往金鱼缸里扔。“不许喂鱼哦。”她笑着把水果盘放在桌上,“吃苹果啦。”念念立刻从鱼缸边跑回来,抓起块苹果就往穿花裙子的女孩嘴里塞,女孩的牙齿刚碰到苹果,他又猛地抽回手,自己“啊呜”咬了一大口,逗得女孩去抢他手里的苹果,两人围着桌子转圈,裙角扫过积木城堡,又碰倒了两座小塔。
背带裤男孩举着块苹果跑过来,把苹果递到念念嘴边,趁他张嘴的功夫,突然把苹果往自己嘴里送,然後冲念念做了个鬼脸。念念愣了一下,随即扑过去挠男孩的胳肢窝,男孩笑得直不起腰,苹果核掉在地上,望春在门口“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提醒他们捡起来。
阳光透过活动室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念念和小朋友们围坐在水果盘旁,你喂我一块梨,我塞你半颗枣,嘴角沾着果汁,像群刚偷尝过蜜的小蜜蜂。有个小男孩突然指着念念额头的绿蜡笔印笑,念念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伸手去抹男孩的鼻子,把绿颜色蹭得他满脸都是,活动室里的笑声更响了,连蹲在门口的望春都摇着尾巴,像是也在跟着乐。
要不是张老师喊大家排队洗手,这群小家夥怕是要在地板上滚到天黑。念念被秋牵着手往外走时,还回头对着穿花裙子的女孩挥了挥手里的苹果核,女孩也举起蜡笔晃了晃,像在约好明天继续搭城堡。
临走时,林秋要把布老虎塞给念念,他却使劲摇头,抓起桌上的蜡笔往她手里塞——那是他刚跟小姑娘换的“礼物”。望春见他不闹了,尾巴又摇起来,用鼻子蹭蹭他的裤腿。张老师送他们到门口:“明天早点来,给你留最好的小椅子。”
念念突然挣脱秋的手,跑回院子里抱了抱张老师的腿,又转身对荡秋千的孩子们挥挥手,才像只满足的小刺猬,被林秋牵着往家走。阳光穿过葡萄架,在他额头的蜡笔印上投下光斑,像枚调皮的奖章。望春叼着布老虎跟在後面,尾巴扫得地面的落叶“沙沙”响。
林秋站在北师大教育学系报到处前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帆布包带——那上面还留着扫盲班黑板的粉笔灰味。去年在部队营地教战士们认字时,她总把包放在讲台边,帆布被粉笔末染得发灰,此刻里面装着的笔记本,第一页还记着“战士王大勇:‘老师,“理想”俩字咋写?’”。
“同学,登记一下。”穿灰色中山装的老师推了推眼镜,钢笔在名册上划过,“教育学系今年新生里,有不少像你这样有教学经验的。”他指了指身後的公告栏,“这是课程表,你看《教育心理学》《教学法》这些课,对你来说该不陌生。”
林秋的目光落在“教育史”三个字上,突然想起扫盲班的老张头。那老头总带着老花镜啃课本,说“活到老学到老”,有次把“教育”写成“教肓”,被小战士们笑,他却挠着头说“意思到了就行”。此刻阳光透过公告栏的铁栅栏,在“教育”二字上投下细小花纹,像给回忆镀了层金边。
领完宿舍钥匙转身时,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抱歉抱歉!”对方手里的《教育学概论》掉在地上,封面上印着陶行知的名言。林秋慌忙去捡,看见书里夹着张黑白照片:土坯房前,穿军装的姑娘正教一群孩子写字,黑板上歪歪扭扭写着“为人民服务”。
“这是我在兵团扫盲班时拍的。”姑娘笑着把书接过去,辫子上的蓝布条晃了晃,“我叫周敏,从黑龙江来的。你也是教育学系的?”她指着林秋手里的课程表,“咱俩同班呢,304宿舍,就隔你俩床位。”
宿舍楼的木楼梯踩上去“咯吱”响,周敏边走边说:“我教过的孩子里,有个叫小石头的,总把‘老师’喊成‘老西’,昨天还寄来封信,说他考上县中学了。”林秋的心猛地一动,想起自己教过的战士们,他们总把作业本叠得方方正正,像在递军功章。
304宿舍里,已有两个女生在整理床铺。梳齐耳短发的是来自上海的陈静,正用尺子量床板宽度:“我在街道托儿所带过孩子,总觉得该学点系统的方法。”另一个扎麻花辫的李娟拍着帆布包笑:“我带了家乡的教案!在村小代课那两年攒的,你们看这‘看图识字’卡片,都是我画的。”
她掏出的卡片上,“太阳”画成个带笑脸的圆圈,“月亮”则拖着条长尾巴,像极了林秋在扫盲班画的简笔画。四个姑娘围坐在一起,把各自的“教学遗産”摊在桌上:林秋的战士作业本丶周敏的扫盲班照片丶陈静的托儿所观察日记丶李娟的手绘卡片,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上面,像在举办一场小型教学成果展。
去领教材的路上,周敏突然指着操场边的长椅:“你看,那不是系里的王教授吗?他专着里说‘教育是棵树摇动另一棵树’,我就是被这句话打动,才报的教育学。”林秋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白发老人正给个年轻学生讲着什麽,手势轻柔得像在抚摸幼苗。
路过图书馆时,听见里面传来朗朗读书声。推门进去,见一群新生围着书架找书,有个戴眼镜的男生举着《大教学论》喊:“谁知道夸美纽斯这句话啥意思?”
午休打水时,陈静拿着搪瓷缸过来:“我带了上海的麦乳精,冲给你尝尝。”她往缸里舀了两勺,“我妈说,当老师得先养好精神,才能陪孩子们熬。”热水冲开麦乳精的甜香,混着窗外的蝉鸣,像把扫盲班的夏夜也泡了进来。
宿舍的帐子都垂了下来,像四个小小的秘密花园。李娟在帐子里翻出个布娃娃:“这是村小的孩子们送我的,说‘老师抱着它就不想家了’。”周敏则讲起兵团的星空:“晚上备课累了,就看星星,觉得那些孩子的眼睛,比星星还亮。”
轮到林秋时,她摸了摸枕头下的笔记本,上面记着战士王大勇的话:“老师,等我学会写家信,就给俺娘写‘俺在部队学文化,您放心’。”她轻声说:“我总觉得,教育不是把知识灌进去,是帮他们找到心里的光,照亮自己。就像扫盲班的灯,亮了,路就清楚了。”
窗外的日光漫进帐子,在每个人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林秋知道,从今天起,那些在扫盲班萌发的念头,那些被战士们称为“老师”时的悸动,都将在这所校园里,长成更挺拔的模样。就像她教过的那些字,一笔一划落在纸上,终会连成通往远方的路。
王教授的《教育哲学》课总在周三下午。林秋总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笔记本上除了记要点,还画着教授讲课的样子——他讲到“因材施教”时,眉头会皱成个川字,手里的粉笔在黑板上敲出“笃笃”声,像在给每个字都敲上印章。
有次讨论“如何对待调皮学生”,林秋想起扫盲班总爱撕作业本的小李子。“我会把他的作业本订成小画册,”她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让他在上面画自己想写的字,慢慢就舍不得撕了。”王教授推了推眼镜:“教育的艺术,本就是把对抗变成对话。”这句话被她用红笔圈起来,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课後和周敏去图书馆,总能撞见陈静在抄《儿童心理学》的笔记。她的字娟秀整齐,每页都留出三分之一的空白:“这是留给自己写反思的,就像给孩子写成长日记。”李娟则偏爱在阅览室看老照片,那些民国时期的课堂影像里,学生们围坐读书的样子,总让她想起村小的土坯房,“你看,不管啥时候,孩子们求知的眼神都一样亮。”
系里组织去附属小学见习那天,林秋特意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那是她教战士们认字时穿的。三年级的孩子们正在上算术课,有个小男孩总转头看窗外的麻雀,林秋走过去,悄悄在他手心画了只小鸟:“等下课,老师教你画‘麻雀’好不好?”男孩的眼睛立刻亮了,後半节课坐得笔直。
回来的路上,周敏笑着说:“你对付孩子真有办法。”林秋想起陆湛上回说:“念念在托儿所会自己剥鸡蛋了,老师说他总把蛋黄分给小朋友。”心里突然暖暖的,其实教育的智慧,早就在为人母的日常里悄悄生长。
期末复习时,宿舍的灯总亮到深夜。陈静把麦乳精分给大家:“熬夜伤胃,这个顶用。”李娟则煮了锅玉米粥,四个搪瓷碗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她们轮流给彼此讲重点,讲到“德育为先”时,林秋说起战士王大勇:“他後来帮老乡写家信,全村人都夸他有文化,那骄傲的样子,比拿了军功章还神气。”
寒假前的汇报演出,她们四个排了个小品《扫盲班的故事》。林秋演自己,周敏演兵团的孩子,陈静和李娟扮成听课的老乡。当“王大勇”说出“俺学会写‘理想’了”,台下突然响起掌声,有个白发老人擦着眼泪——後来才知道,他是当年真的在扫盲班教过书的老教师。
开春後,系里办起“教育实践小组”,林秋负责教附近胡同的孩子们读诗。她把念念的涂鸦,改成“太阳像橘子”“月亮是小船”这样的句子,孩子们学得咯咯笑。有天念念被陆湛抱着来探班,小家夥抢过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林秋笑着翻译:“这是说‘老师,太阳出来了’。”
夕阳把教室的影子拉得很长,孩子们的读书声混着胡同里的叫卖声,像首温柔的歌。林秋望着黑板上的字,望着身边笑闹的孩子,突然明白王教授说的“教育是缓慢的生长”——就像她教过的那些字,一笔一划落在纸上,终会在时光里长成参天大树;就像此刻的自己,在知识的土壤里,正朝着明亮的方向,慢慢舒展枝叶。
期末拿到成绩单时,她的《教育实践》得了满分。王教授在评语里写:“你让我们看到,最好的教育,是带着温度的唤醒。”林秋把成绩单折好,放进贴着全家福的笔记本里,旁边是陆湛的信,即使相距不远,但因为工作和学习时间总会错开,他便坚持给她写信放在床头,信的末尾画着个小小的笑脸:“等你放假,咱带念念去看未名湖的冰灯。”
窗外的玉兰花正开得热闹,落在书页上的花瓣,像给这个学期盖了个温柔的邮戳。当老师虽说不是她的初衷,但她的的确确从中收获了感动和进步,越发觉得教育是份缓慢而优雅的事业,就像她永远热爱的美食,同一种食材,同样的菜品,每一次制作都会有一些不同,可能是阳光,可能是水,可能是心。而现在这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课堂要走进,更多的心灵要触碰,但只要带着这份在扫盲班油灯下点燃的热忱,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把路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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