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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绝不给夫郎丢脸!绝不给薯蓣藤布抹黑!”
妇人们被喻哥儿的镇定和规划所感染,那份惶恐被昂扬的斗志取代。五百匹布如同一座需要征服的山峰,点燃了她们心中前所未有的干劲和希望!草棚里瞬间充满了热火朝天的忙碌气息,纺车声丶梳理藤皮的簌簌声丶染缸搅动的哗啦声,交织成一曲生机勃勃的春日乐章。
湖广武昌府的捷报,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穿越千山万水,直抵帝国的心脏——紫禁城。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年轻的皇帝身着明黄常服,正仔细翻阅着沈砚呈上的湖广清丈阶段性奏报。奏报详细列举了武昌府“诡寄”丶“飞洒”大案的查办经过丶涉案人员处置丶抄没田産数额丶流民安置情况以及薯蓣推广的初步成效。文字简练务实,数据清晰确凿,字里行间透着一股雷厉风行後的清明气象。
“好!”皇帝合上奏报,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对着侍立一旁的秉笔太监道,“沈砚此人,确为干才!山东雷厉风行,湖广抽丝剥茧,皆能切中时弊,直捣黄龙!短短数月,武昌府积弊为之一清,流民得所,新垦有序,更得此抗旱高産的薯蓣良种,实乃大功一件!”他提起朱笔,在奏报上批下“所奏甚善,沈卿劳苦功高,着吏部议叙”的字样,又加了一句,“湖广清丈之法,可酌情推广他省参酌。薯蓣推广一事,亦需户部协同,广布良种,以厚民生。”
奏报连同皇帝的朱批,很快被送往吏部存档并议定嘉奖。沈砚的名字,再次在朝堂中枢激起波澜。勤勉实干丶不惧权贵丶心系民生的能臣形象,在皇帝和部分重臣心中愈发清晰深刻。
然而,就在这份浸透着汗水与功绩的奏报被小心归档後的第三天,一份同样标着“八百里加急”丶却来自湖广按察使司的奏报,如同兜头一盆冰水,被送到了皇帝的御案前!
奏报的封皮上,赫然写着触目惊心的字样:“武昌府急报:流民聚衆哄抢官仓,局势危急!”
皇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方才的赞赏化为一片冰寒。他迅速拆开火漆,展开奏报。奏报来自湖广按察使司一位姓孙的佥事,措辞激烈,字字惊心:
“…臣孙啓元谨奏:武昌府推行清丈新法,安置流民,本意虽善,然操之过急,举措失当!知府沈砚,刚愎自用,为求速效,强行将大批无籍流民编户入册,分授田亩。然流民久无管束,野性难驯,骤然得地,非但不思感恩耕作,反视朝廷恩典为理所当然!更兼沈砚为邀功,强行摊派薯蓣种植,流民多有怨言。本月十五日,因闻官仓将调拨陈粮赈济他处,新安置于城南黑石岗之流民数百人,受人蛊惑煽动,竟啸聚而起,手持农具棍棒,冲击城南常平仓!守卫官兵寡不敌衆,仓门被破,数千石存粮遭哄抢一空!流民气焰嚣张,更有数名胥吏被殴重伤!府城震动,人心惶惶!…此皆因沈砚行事激进,驭民无方所致!若不及时弹压,恐酿成大乱!臣冒死上奏,伏乞圣裁!”
“啪!”皇帝将奏报重重拍在御案之上,震得笔架上的紫毫都跳了一下。他脸色铁青,胸膛起伏。刚刚还在嘉奖其功绩的能臣,转眼间就闹出了“流民哄抢官仓”的弥天大祸?这反差太过剧烈,如同狠狠一记耳光抽在脸上!是沈砚急功近利,真酿成了大错?还是…有人按捺不住,开始反扑了?
“宣内阁诸臣,即刻到乾清宫议事!”皇帝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湖广的局势,瞬间变得扑朔迷离,凶险万分。那刚刚扎根的薯蓣新苗,似乎正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猛烈摧折!
京城,周府。
夜色如墨,周府华堂内却灯火辉煌,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一场为庆贺周御史(周王氏的丈夫)擢升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的家宴正在举行。席间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皆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官员及家眷。
沈砚作为新晋的户部侍郎,又是皇帝眼前的红人,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他端坐席间,神色平静,手中把玩着一只青玉酒杯,听着周围或真或假的恭维,心思却早已飞到了湖广那片风云激荡的土地上。孙啓元的弹劾急报,此刻想必已在龙案之上。流民哄抢官仓?黑石岗?沈砚心中冷笑,那地方正是他查抄李记粮行“飞洒”田産丶安置流民的核心区域!这“哄抢”来得太巧,也太毒!
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络。席间一位姓吴的郎中,似乎喝得有些高了,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沈砚身边,脸上堆着暧昧不明的笑意,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能让周围几桌人听见:
“沈侍郎少年高第,圣眷优渥,真乃吾辈楷模啊!只是…”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在沈砚腰间那条不起眼的靛青色腰带上一扫——那正是喻哥儿用第一批染好的薯蓣藤麻布亲手为他缝制,针脚细密,厚实挺括,“只是沈侍郎一心扑在国事上,未免冷落了府中。下官听闻,尊夫人…哦,是喻夫郎,如今在京郊皇庄,领着那些妇人织布,风里来雨里去的,倒真是…操劳啊!”
他这话看似关心,实则暗藏机锋,隐隐将喻哥儿操持贱业之事点了出来,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
旁边立刻有人“凑趣”地接话,是工部一位姓刘的员外郎,他捋着胡须,笑眯眯地说:“吴大人此言差矣!沈夫郎心系贫寒,亲自纺绩,此乃贤德!与我那不成器的女儿倒有几分相似。小女虽养在深闺,却也颇好织绣之事,前几日还绣了一幅‘岁寒三友’图,得了宫中一位贵人的夸赞呢!说起来,如今京中私下里,倒有人将沈夫郎与小女并称为‘织绣双姝’,哈哈,也算是一段佳话!”
“织绣双姝”?将喻哥儿与一个待字闺中的官家小姐相提并论?席间瞬间安静了几分,无数道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沈砚。周王氏坐在女眷席那边,嘴角噙着一丝看好戏的冷笑。这分明是试探,是捧杀,更是将喻哥儿置于一个尴尬甚至可被替代的位置!若沈砚稍露一丝对喻哥儿“抛头露面”的不悦,或是对那刘小姐有丝毫兴趣,後续的“好意”便会如潮水般涌来。
沈砚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顿,杯中清冽的酒液映着他骤然冷冽的眉眼。他缓缓擡眼,眸光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直直刺向那满脸堆笑的刘员外郎。他没有去看周围那些或好奇丶或探究丶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只是将手中的酒杯轻轻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刘大人谬赞了。”沈砚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丝竹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与威严,“内子喻哥儿在京郊织布,非为风雅,实为京畿无数贫寒妇人丶小哥儿寻一条自食其力丶贴补家用的生路。薯蓣藤本为弃物,能化而为布,蔽体御寒,其行虽微,其心可悯,其功在济世。”
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刘员外郎瞬间僵硬的笑容,最後落在自己腰间那条朴素的靛青腰带上,指腹轻轻摩挲过那厚实温暖的布面,仿佛能感受到喻哥儿留在上面的每一分心意。再擡眼时,他眼中冰寒稍敛,却沉淀下一种更深沉丶更不容撼动的力量,一字一句,清晰地响彻整个华堂:
“至于‘双姝’之说,沈某愧不敢当。本官此生,唯此一株藤蔓,自微末时便攀附相随,共历风雨,方得攀上这六元青云梯。藤蔓虽韧,不若牡丹富贵,不若幽兰清雅,然其根扎于厚土,心系于黎庶,与本官心意相通,生死相托。此乃沈某毕生之幸,亦是唯一所求。”
他看向刘员外郎,语气平淡无波,却字字如刀:“若府上千金真有悯人之心,愿学织布以济贫弱,内子喻哥儿处,倒不吝指点一二织造薯蓣藤布的粗浅手艺。只是,怕委屈了贵府千金。”
话音落下,满堂死寂!
丝竹声不知何时停了。所有人都被沈砚这番话震住了。他不仅当衆驳斥了那轻佻的“双姝”之说,更以“藤蔓”为喻,将喻哥儿置于与他“心意相通丶生死相托”丶共同攀上青云的唯一位置!那份毫不掩饰的珍视与独占欲,那份对喻哥儿所做之事的尊重与自豪,如同惊雷,劈开了这觥筹交错的虚僞浮华!
刘员外郎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如同被人当衆扇了几个耳光,端着酒杯的手抖得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周王氏脸上的冷笑也僵住了,眼中全是难以置信。那些原本带着试探和暧昧的目光,瞬间变成了惊愕丶忌惮,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沈砚不再看他们,从容起身,对着主位的周御史微微一揖:“周大人,下官忽想起户部尚有紧急公务待处,先行告退,失礼之处,还望海涵。”说罢,转身离席,玄色官袍的下摆划过地面,带起一阵冷风,留下满堂神色各异的宾客和一地无形的狼藉。
走出周府大门,夜风扑面而来,带着料峭春寒。沈砚深深吸了一口气,胸中那股因湖广污蔑和席间试探而生的郁气稍散。他下意识地又摸了摸腰间那条靛青色的薯蓣藤麻布腰带,厚实粗糙的触感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定。
藤蔓虽韧,攀附相依。根在湖广泥泞的田垄下与暗箭搏杀,藤蔓在京郊的春风里奋力舒展织就暖意。纵有狂风骤雨,霜刀雪剑,只要根藤相连,心念相通,便无惧这宦海浮沉,万里征途。他望向南方沉沉的黑夜,眼神锐利如初。湖广的污蔑,京城的暗涌,这笔账,该好好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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