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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般无奈皆因错从此与君绝相思五(第1页)

万般无奈皆因错,从此与君绝相思(五)

郁婉与蒋梣年相对静默了片刻,她才回过神来,勉力地笑着想要开口。

门上忽然“笃笃”几声轻响,银红从门缝里探进了半个身子,向郁婉道:“小姐,前厅里来了一位先生。”说着把目光投向蒋梣年,继续道:“不过是来找四少的。”

郁婉怔了一下,满眼讶异地看了看蒋梣年。

蒋梣年咧嘴笑了笑表示自己对此一无所知。他伸手理了理袖口便很自然地站起身来,乌黑的皮鞋落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郁婉却忽然伸手拉住蒋梣年,嘴里道:“哪里有你这样的人?就是再要紧的事,也没有举着条流血的胳膊去办的,还是先把药箱取来处理伤口。”说着,又转向银红道:“不知道是什麽事。倘无急事,是不是能先请两位先生在客室里稍坐片刻?”

银红看了看郁婉,又偷眼看了看蒋梣年,“噗”地一笑道:“可巧了,楼下坐着的就是个提药箱的大夫,还是个西洋大夫。”

这西洋大夫就是蒋梣年的私人医生克里斯。克里斯是庚子事变後的首批赴华教会医生,曾担任俄国战地医院的院长,後因事被遣返归国,经蒋梣年从中斡旋便再度赴华留在奉京医院并做了蒋的私人医生。

当初为此事,从不在与政事相关问题上干涉儿子的老太太大大地抱怨了几回,说现在中西医之争闹的不成个样子,那些个革新派满嘴里都是些什麽“国术”之“贻害国人”“旧弊务黜”,但我就不信了,难道断了国术的根儿,就能救得了国人的病?老太太虽说这样抱怨着,但木已成舟,也只好将门一关由他去了,对这个此後常在府里出入的蓝眼黄发大夫便权充不见。

此时这位被老太太视作邪魔歪道的克里斯大夫已对着蒋梣年着实抱怨了一通儿,并一定要蒋去住院;否则他便将船票一买,请辞归国。蒋梣年听完哈哈大笑,对正在给他敷药的克里斯说:“这话怎麽这样耳熟?大约何五公子为你回国的船票费心不少。”

话音刚落,就听会客室外一阵朗然笑声。何晏安一面大步转进客室,手便同时地摘下头上昵帽,把帽子向座前的玻璃几上一撂,对蒋笑道:“亏我彻夜不眠地替督军你奔波卖命。您少爷一宿安睡,养足了精神倒在背後对我大加猜忌。这当真是世情险恶,人心不古啊!”

蒋梣年笑道:“哦?但只怕你是在那缱绻温柔乡中一夜奔波。”说着也不管何晏安如何拊心痛呼,只是与克里斯低声交谈了些什麽。克里斯摇了摇头,两撇用发油抹的油亮的斑白胡子也跟着抖动起来,但还是起身与何晏安做了简单的问候後离开客室。

克里斯走後,蒋梣年才转向何晏安问道:“事情怎麽样了?”

何晏安正在脱着他的灰呢大衣,一只胳膊还在袖管里。一听这话,他便急忙抽出手将衣服向沙发上一甩,转过身双目烁烁地向蒋道:“事情总有七八分成功了,不过……”说到这里,何向身後的沙发上一坐,双手交叉肘拄着膝盖,“最最要紧的还不就是银子。十万之豪富,胜于有百万之劲卒。可恨欧洲列国侵华所用之银,竟皆是对中国的盘剥和敲诈而来。倘不能操实业以夺外商之利,中国之积贫积弱因果往复将永无休日。”何晏安说着,不自觉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来回地踱着快步,至说到激动处将手一甩似要疾呼。

蒋梣年笑着止住了他,只是平静地开口问道:“依你之见,概需多少?”

何从大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来交给蒋梣年,皮鞋跟踏在木质地板上噔噔作响。

蒋将那铺在桌上的纸略看一看,笑着对何说:“晏安,近来川中有一奇闻你可知道?”

“什麽?”

“川督杨森你自然是知道的。前几日他和他那帮酒囊幕僚们想出个敛财新术,即新立一税种,名曰粪捐——粪捐,也真亏这杨老七想得出来。派军警到城门口堵截那些进城挑粪的农民,按挑收钱。为此事那川中百姓特送他一副对子,上道‘自古未闻粪有税,于今唯有屁无捐’。”

何晏安怔了一怔,眼盯着蒋梣年大笑道:“汉麟,你该不会只为告诉我这件荒唐奇闻吧?”

蒋梣年将头一摇,向他道:“荒唐虽是荒唐,但奇却不能算奇。最奇也不过冯大总统入主□□後的第一件要政,一网打尽前朝鱼,在市集上高价卖出自肥腰包。冯大总统是开了个好头,各地方大元经此点拨,茅塞顿开,所以巧立各种敛财名目以至到了异想天开的程度,什麽饮水税丶婚嫁税丶宴席税丶养狗税丶祝寿税层出不穷。买牲口要交税,杀了牲口吃肉也要交税,总之是雁过拔毛,兽走留皮,除呼吸以外,无一事不交税。你看如今这粪捐一出,当下衆人只讥笑如何荒唐,但只要有利可图几月之内必在全国发扬光大,到那时也再不必做奇闻看待。”

何晏安摇了摇头,紧皱着眉头向蒋道:“汉麟,你说的话我全然不懂。你就甭卖关子了。这各种名头的苛捐杂税着实可恨可杀,但与我们所谈之事有什麽关系?难道……你当真也要立个粪捐的名目?”

蒋梣年被何晏安一本正经的表情逗地大笑起来。他站起身,两指挟起面前纸页,朝何的身前一扣道:“我谈这些,不过想说天下乌鸦一般黑,自古衙门皆为利罢了。那东陵的挖坟佬孙殿英可是有句至理名言,‘政治也好,打仗也好,不过怎麽把钱挣回来,再怎麽把钱撒出去’,但这钱到底以何种方式挣来最终又撒向谁手他却没说。而以何种方式挣来正干系着这乌鸦是不是能假饰为白鸽,至于最终撒向谁手,这倒也无甚干系,终究涂上了白漆的乌鸦也做不得白鸽。”

何晏安把手上的纸张反复看了看,又看蒋梣年,开口道:“你这一番话倒说的我更加云里雾里了。”

蒋大笑着把手斜签在裤袋里,顺手翻出袋中的烟盒,等在另一裤袋里再翻时,便怔了怔,脸上笑容全敛,擡手把嘴里衔着的香烟拿下来对何道:“借个火。”

何晏安原本还在发怔,待看到蒋的指间夹着根香烟後,便猛一挺身,“哇哇”叫道:“您少帅当真是个不怕死的好汉。我不仅该借您个火,还应该替您借副好棺材。”

蒋梣年摇摇头,把烟重新插回到烟盒里,“罢罢,不抽也罢,大概你还没用早饭?为补昨晚那顿宵夜,也不好再叫你空腹而回。”说着,走到沙发前将何的大衣提起向他一抛,嘴里道:“走吧!”

何晏安怔了怔,似乎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儿。待他套上个袖子擡头一瞥,蒋梣年已用手拢着那打火机上幽蓝的火苗,不疾不徐地点燃了一支茄立克。

何晏安顿时便要气绝倒地,只见他将几上的昵帽子一抓,大步向门外迈出。

蒋梣年用手指夹着烟卷指着何的方向道:“怎麽?不用早饭了?”

何晏安头也不回地道:“我要赶着与克里斯商量船票事宜,顺带帮您联系个上等的棺材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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