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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176 谋朝篡位（第5页）

有孝心的人通常都不会太坏。

也许睿王成为了皇帝，便可自觉肩负起家国重任，成为一个明君呢？

曹渊不着痕迹与睿王对视，从後者眼神中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下一松，以袖掩面，佯装悲声哭泣。

衆人一阵痛哭後，移步偏殿。

曹渊率先下跪，震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王爷早日登基，主持大局，稳定朝纲！”

此言一出，睿王党按捺心中狂喜，连声附和。

“请王爷登基！”

“请王爷登基！”

非睿王党沉默半晌，心底长叹一声，俯身行礼。

“请王爷登基！”

衆人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

睿王擡手示意，衆人又噤声。

“多谢诸位大人厚爱，只是父皇......”睿王说到这里顿住，面露为难之色。

张侍郎眼皮一跳，义正辞严地说道：“陛下驾崩固然是头等大事，可陛下这一去，坊间百姓必然心生恐慌，唯有王爷早日登基，大赦天下，方可稳定民心呐！”

睿王党纷纷附和。

“请王爷早日登基！”

曹渊拈须，看向石紫山：“首辅大人以为如何？”

石紫山面容肃穆，与次辅严天德对视一眼，俯身跪拜：“请睿王早日登基。”

虽然不愿曹氏东山再起，分夺皇权，但张侍郎所言并非全无道理。

早立新君，方可安定民心，稳固政权。

不过——

石紫山不着痕迹睨了曹渊一眼，如果他还敢故技重施，妄图染指君权，哪怕豁出这条命，他也要拉曹渊做垫背的，以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

百官之首尚且支持睿王早日登基，t其他官员更无异议。

不知谁先喊出来，衆人争先恐後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响彻云霄，久久不散。

-

这一夜，丧钟敲了足足一百零八下，是为国丧。

夏京城中，街头门户家家挂起白幡，一派萧瑟低沉。

几名妇人挎着竹篮，从文安侯府西角门外走过，呜咽不止，悲伤至极。

“皇天不佑好心人，陛下仁厚爱民，为何要让他受此劫难，走得如此痛苦？”

“这几年我日日在菩萨面前给陛下祈福，祈求陛下长命百岁，结果却呜呜呜......”

“一定是菩萨觉得陛下太好了，这凡间受不住陛下的功德，将他收到天上去做神仙了。”

“睿王爷正月初一登基，再过段日子，这世上恐怕就没多少人记得陛下了。”

“谁说没人记得？我记得，你也记得......欸？什麽声音？”

说话的妇人左顾右盼，一脸惊疑不定。

“我没听见什麽声音。”

“我也是。”

国丧期间，谁敢在街上大声喧哗，弄出大动静，怕是不要命了。

“方才我依稀听见‘咣咣’声响，这会儿再听却没了，难道是错觉？”妇人搓了搓胳膊，加快脚步，“赶紧回去，这临近年关，什麽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几名妇人步履匆匆地远去，文安侯府西角门，再度响起“咣咣”声。

“回来！给我回来！”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西角门下的地窖里，睿王拖着毫无知觉的下肢，左手抠进泥墙中，指甲倒翻，鲜血横流，右手拼命敲打地窖顶部。

只敲了几下，左手无法支撑全身重量，睿王砰然倒地，溅起一片飞尘。

“啊啊啊啊！”

睿王趴在地上，歇斯底里吼叫。

睿王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多久了，他只知道睡前他还在坤宁宫的偏殿，再睁开眼，便身处这方逼仄破败的地窖里。

他试图逃离这里，却发现双腿失去了知觉，仿佛万斤玄铁一般动弹不得。

睿王的确对曹皇後没有戒心，但他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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