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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逐水点头,扑进洛林远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肩窝,用气音说:“喜欢……洛林远,我好喜欢。”
“喜欢就好。”洛林远拍着他的背,指尖拂过他的头发,“以后你的曲子,就用这架琴弹。弹给我听,弹给阿婆听,弹给……所有你想弹的人听。”
中午在巷口的小面馆吃面时,晏逐水总在走神。
他扒拉着碗里的面,指尖却在桌下偷偷勾洛林远的手——像偷藏了糖的孩子,既紧张又欢喜。“下午去琴房练《逐水》?”洛林远替他把香菜挑出去,“终章还有句和弦没改好,你试试?”
晏逐水点头,拿手机打:“你写的就好。”
“不行。”洛林远捏了捏他的手,“这曲子是给你的,得你说了算。”他顿了顿,往窗外瞥了眼——修琴铺的老板正往琴房的窗台上摆花,笑了,“就像那架琴,是你的,就得你弹才好听。”
晏逐水的脸“腾”地红了,往洛林远身边靠了靠,用气音说:“我们一起弹。”
“好。”洛林远笑,往他碗里夹了个荷包蛋,“一起弹。弹一辈子。”
下午回公寓时,晏母和阿婆正在收拾行李。
“我们明天再走。”晏母替晏逐水理了理衬衫,笑,“等看完你们的音乐会再回,阿婆还想听听小逐弹新琴呢。”
“我弹给您听。”晏逐水用气音说,拿手机打:“弹《星子》,您教我唱的那个版本。”
“好。”阿婆蹲在他脚边,捏了捏他的脚踝,“弹给阿婆听,弹给洛娃听,弹给……所有心疼你的人听。”她顿了顿,往洛林远那边瞥了眼,压低声音,“洛娃是个好的,你得好好跟他过。”
晏逐水的脸红了,点头如捣蒜。洛林远走过来,替他解围:“阿婆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他顿了顿,往晏母手里塞了个红包,“阿姨,这是给您的,买点爱吃的。”
“不用不用。”晏母推辞,却被洛林远按住了手。“拿着吧阿姨。”洛林远的声音软得像棉,“以前是我不懂事,让小逐受委屈了。以后……我会好好对他的。”
晏母的眼眶红了,接过红包时,指腹蹭过洛林远的手——他的左手还有疤,却稳得很,捏着红包的样子,像握着什么珍宝。“好,好。”晏母抹了把泪,“你们好好的,比啥都强。”
傍晚的琴房静得能听见心跳。
晏逐水蹲在地上擦琴键,洛林远靠在琴凳上翻乐谱——终章的和弦空着,他用笔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音符,像在等晏逐水填。“过来。”洛林远朝晏逐水招手,指尖敲了敲琴凳,“试试这个。”
晏逐水走过去坐下,指尖落在琴键上时,洛林远的左手覆了上来——他的指尖带着他按和弦,是终章的最后一句,软得像月光。“这里。”洛林远低声说,指尖蹭过他的指缝,“你觉得该怎么填?”
晏逐水想了想,指尖往高音区挪了挪——按下一个泛音,清得像星子落进水里。洛林远的指尖顿了顿,随即笑了:“比我改的好。”他低头,鼻尖蹭过晏逐水的鬓角,“就用这个。你的音,才配得上这首曲子。”
晏逐水的脸红了,往琴键上埋了埋——却没躲,反而把手指往洛林远指缝里塞了塞。琴房的暖光灯亮着,乐谱摊在琴架上,空着的和弦被晏逐水填上了,小小的音符旁,他画了片银杏叶,和洛林远画的那个正好成对。
晚饭是阿婆做的,全是晏逐水爱吃的。
“多吃点!”阿婆往晏逐水碗里夹排骨,“明天弹琴费力气,得吃饱!”她顿了顿,往洛林远碗里也夹了块,“洛娃也多吃点,你那手得有力气按琴键。”
“谢谢阿婆。”洛林远笑,往阿婆碗里夹了块鱼,“您也吃。”
“哎!”阿婆笑得合不拢嘴,又跟晏母说,“你看这俩娃,多般配。以前我总怕小逐闷,现在好了,有洛娃陪,有琴弹,比啥都强。”
晏母点头,拿纸巾擦眼角:“是我们小逐有福气。”她看着晏逐水,眼里的光软得像蜜,“以前总怕他受欺负,现在才知道,有人疼的孩子,眼睛是亮的。”
晏逐水的眼眶红了,往洛林远身边靠了靠,拿手机打:“我也疼洛林远。”
“我知道。”洛林远捏了捏他的手,指尖蹭过他的指节,“我也知道。”
音乐会前的最后一次练习,选在深夜。
琴房里只开了盏暖光灯,光落在琴键上,像撒了层金。洛林远的左手按在低音区,晏逐水的右手悬在高音区,四手交叠时,影子投在墙上,像两只互相托举的鸟。
“紧张吗?”洛林远低声问,指尖蹭过晏逐水的手背,暖得发烫。
晏逐水点头,又摇头,拿手机打:“有点。怕弹不好。”
“弹不好也没人怪你。”洛林远把他往怀里拉了拉,让他靠在自己肩上,“阿婆她们是来听我们弹琴的,不是来挑错的。”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张乐谱,是《逐水》的终章,空着的和弦填上了,旁边写着行字:“给逐水——我的河,我的星。”
晏逐水捏着乐谱,指尖都在抖——纸边被洛林远的指尖捻得软,字里的墨还带着点暖。他抬头看洛林远时,眼里亮得像盛了星河,用气音说:“洛林远……”
“嗯?”洛林远低头,鼻尖蹭过他的唇,“怎么了?”
“我……”晏逐水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只是伸手,极其珍重地捧起洛林远的左手,把额头轻轻抵在他的手背上。他的手还有疤,却暖得像春阳,指缝里还留着琴键的温度,是他十五岁时就盼着的、能托住他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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