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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4)
沈怀眠在魔族暗巷里躲了三天。
暗巷潮湿又冷,墙角结着薄冰,风从破墙缝里钻进来,带着股腐臭的味道,比玄清宗山脚下的乱葬岗还难闻。他抱着那块生锈的铁片,缩在最里面的角落,饿了就啃捡来的冻硬的窝窝头,渴了就抓把雪塞进嘴里,夜里冷得睡不着,就把铁片贴在胸口,像抱着爹娘的念想,也像抱着那点快熄灭的丶对玄清宗的期待。
他总想起苍梧山的雪,想起清夜澜挡在他身前的样子,想起师尊胸口的血滴在雪地上,像朵暗红的花。可魔修的话又在耳边转:“宗主早放弃你了,把你当诱饵……”他攥紧铁片,指甲掐进掌心,疼得发颤——他想信清夜澜,却又怕自己再被骗,怕那点期待,最後又变成刺骨的冷。
第四天早上,他被一阵轻响惊醒。不是魔修的脚步声,是很轻的丶踩在碎冰上的声音,带着点熟悉的冷香,像玄清宗雪後的味道。沈怀眠的心脏猛地一跳,赶紧往墙角缩了缩,把铁片攥得更紧,屏住呼吸。
脚步声停在巷口。
他偷偷擡头,看见道玄色身影站在那里,玄色衣袍破了好几处,袖口沾着暗红的血,头发乱了,沾着雪粒,却还握着那把清寒剑——剑上挂着的,是他编的红剑穗,红绳有点松了,莲纹木块上的“澜”字,却还清晰。
是清夜澜。
沈怀眠的眼泪瞬间涌上来,又赶紧憋回去,把脸埋在膝盖上。他想喊“师尊”,又怕这是幻觉,怕一开口,人就没了;可又气,气他当初把自己推下山,气他让自己在暗巷里受了这麽多苦。
清夜澜没进来,只是站在巷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怀眠,出来。”
沈怀眠没动。他听见清夜澜咳嗽了一声,声音很轻,却带着疼,像是咳得厉害,却在忍着。然後,脚步声慢慢靠近,很轻,怕吓到他,慢得温柔。
一只手轻轻落在他的肩上。凉得像冰,却很轻,没用力,只是碰了碰,像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在这里。“跟我走,”清夜澜的声音更哑了,“暗巷里冷,对你的伤不好。”
沈怀眠猛地擡头,盯着清夜澜的脸——师尊的脸色白得像纸,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嘴角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血,是之前在苍梧山受的伤,还没好。他突然想起在玄清宗,清夜澜给的热粥丶药膏丶油灯,心里又酸又疼,却还是嘴硬:“你不是放弃我了吗?找我干什麽?”
清夜澜的手顿了顿,没收回,只是慢慢蹲下来,和他平视。他的眼睛里带着红血丝,却还清明,盯着沈怀眠的手腕——那里还肿着,是之前练剑伤的,在暗巷里冻得更红了。“没放弃,”他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推你下山,是怕魔修伤你,我……”
他没说完,就咳了起来,用手捂住嘴,咳得肩膀发抖。沈怀眠看见他的指缝里,渗出血来,是之前被魔气伤的旧伤,又裂了。他心里一紧,攥着铁片的手松了松,却还是没动:“那你为什麽现在才来?我在这待了三天,差点被魔修抓了……”
“我找了你三天,”清夜澜咳完,声音更哑,“苍梧山的魔修没清完,我……”他没说自己为了找他,不顾玄清宗长老的阻拦,带着伤,在魔族的地盘转了三天,饿了就啃干粮,渴了就喝雪水,好几次被魔修盯上,都是靠着清寒剑硬撑,“先跟我走,路上说。”
他伸手,想拉沈怀眠,却在快碰到时停住,怕他躲。沈怀眠看着他的手,指节泛白,还在微微发抖,是疼的,却还是等着他。心里的气慢慢散了点,剩下的,全是委屈和心疼。他慢慢站起来,没说话,却往清夜澜身边挪了挪,离他近了点。
清夜澜的眼里闪过点光,没说话,只是转身往巷外走,走得很慢,怕他跟不上。沈怀眠跟在後面,看着他的背影——玄色衣袍破了,露出里面的伤,却还是挺直着,像在玄清宗时那样,可靠得让人心安。
出了暗巷,外面的雪还下着,不大,却飘得温柔。清夜澜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递给他:“里面有包子,热的,你先吃点。”
沈怀眠接过布包,里面的肉包还温着,是他在山下常吃的那种。他咬了口,眼泪又掉下来,滴在布包上,晕开个小湿痕。清夜澜没看他,只是往前走,却把自己的玄色披风解下来,递给他:“穿上,别冻着。”
披风还是之前那件,带着清夜澜的冷香,裹在身上,暖得发慌。沈怀眠攥着布包,跟着清夜澜,走在雪地里,没说话,却不再像之前那样警惕,反而有点依赖——他知道,跟着师尊,就不会再被魔修欺负,就不会再饿肚子。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他们到了座山脚下。山很清净,没玄清宗那麽大,却很干净,雪地上没多少脚印,空气里带着淡淡的药香。清夜澜说:“这是白玉峰,我平时疗伤的地方,没人来,你可以安心待着。”
沈怀眠跟着他往上走,到了山顶的木屋前。木屋很简单,只有一间正屋和一间偏房,门口挂着串干草药,是治风寒的,和之前清夜澜给的药膏味一样。清夜澜推开门,里面很暖和,有个炭火盆,正烧着炭,桌上放着个药碗,里面的药还温着。
“你先坐,”清夜澜把清寒剑放在门口,剑穗晃了晃,“我去给你拿件干净的衣服,你的衣服……”他没说下去,沈怀眠的衣服在暗巷里蹭得又脏又破,还沾着雪粒。
沈怀眠坐在炭火盆边,暖得手指都发僵。他看着屋里的摆设——桌上有个小小的木头人,是用松木做的,像练剑时用的木桩,上面还刻着“回风式”的痕迹,是他之前在玄清宗练剑时,清夜澜教他的;墙角放着个布包,里面是他之前落在练剑场的旧布鞋,洗得干干净净,补好了破洞。
原来师尊什麽都记得。
沈怀眠的心里暖得发慌,又有点委屈,他摸出怀里的铁片,放在桌上,看着铁片上的锈,小声说:“师尊,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清夜澜拿着干净衣服进来,听见他的话,脚步顿了顿。他把衣服放在沈怀眠身边,没说话,只是蹲下来,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是治冻伤的药膏,和之前给的一样。“把衣服换上,”他的声音很轻,“我给你看看手腕的伤,肿得厉害。”
沈怀眠点点头,拿着衣服去偏房换。衣服是清夜澜的,有点大,却很干净,带着淡淡的皂角味。换好出来,看见清夜澜坐在炭火盆边,手里拿着他的铁片,用布轻轻擦着上面的锈,动作很轻,怕把铁片擦坏了。
“这是你爹娘给你的?”清夜澜问。
沈怀眠坐在他身边,点头:“嗯,家里被魔修烧了,我从火堆里抢出来的,是他们唯一的念想。”
清夜澜没说话,只是把擦干净的铁片递给他,又打开药膏瓶,示意他伸出手。沈怀眠把手腕伸过去,清夜澜的手指轻轻落在他的手腕上,凉得像冰,却很轻,没用力,怕弄疼他。药膏涂在手腕上,凉丝丝的,疼意减轻了不少。
“苍梧山的事,”清夜澜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不是你想的那样。魔修想抓你,用你的纯阳血打开归墟,我推你下山,是怕他们把你抓走,我……”他没说自己为了挡住魔修,耗了大半修为,也没说自己被魔修的黑气伤了心脉,只是说,“我得护着你,不能让你出事。”
沈怀眠看着他的侧脸,师尊的脸色还是白,却比在暗巷里时好了点。他想起在玄清宗,清夜澜教他练剑丶给的热粥丶编的剑穗,心里的误解慢慢散了,只剩下心疼。“那你为什麽不跟我解释?”他小声问,“我在暗巷里,好怕……”
清夜澜的手顿了顿,没看他,只是盯着炭火盆里的炭:“我以为你会懂,以为你知道,我不会放弃你。”他不擅长解释,习惯了用行动说话,却忘了沈怀眠还是个孩子,需要听一句明确的“我没放弃你”。
沈怀眠没再问。他知道,清夜澜就是这样,话少,却把所有的好都藏在行动里。他看着清夜澜手里的清寒剑,剑穗还是他编的,红绳虽然松了,却还挂着,心里突然暖得发甜。
“师尊,”他小声说,“我还想练剑,想跟你学,虽然我笨,练得慢,可我会努力的,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清夜澜的眼里闪过点光,没说话,只是从墙角拿过那个木头人,递给他:“这个给你,上面刻了‘回风式’的要点,你要是想练,就对着它练,我……”他咳了一声,“我会教你。”
沈怀眠接过木头人,上面的刻痕很细,是清夜澜用剑鞘刻的,每个要点都标得很清楚,连他之前总错的地方,都画了小小的圈。他看着清夜澜,突然笑了,是在暗巷里这麽久,第一次笑:“谢谢师尊。”
清夜澜没笑,却点了点头,把桌上的莲子羹推给他:“再吃点,不够还有。”
那天晚上,沈怀眠住在偏房。床上铺着软和的被子,带着淡淡的药香,是清夜澜平时用的。他抱着木头人,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梦里,他跟着清夜澜在白玉峰练剑,雪飘得温柔,剑穗晃得好看,师尊的声音很轻,没再像之前那样冷,反而带着点暖。
他不知道,清夜澜在正屋里,看着偏房的灯灭了,才拿出药碗,喝了那碗治心脉的药。
药很苦,他却没皱眉。
雪还下着,落在白玉峰的屋顶上,发出“簌簌”的响,像在说“留下来”。
沈怀眠在梦里,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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