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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暮春的雨把江南竹林泡得发潮,水汽裹着新竹的清苦漫进鼻腔。郁小幻刚将最後一株知母塞进藤筐,裤脚已溅满泥点——那是她为了避开竹林深处的积水坑,特意绕路踩进的烂泥,裤管磨破的边缘还挂着草屑,却半点没沾到筐里的草药。她束着青布发带,额前碎发被汗水黏住,侧脸线条利落得像刚磨过的药锄,唯有垂眸整理草药时,指尖会轻轻拂去叶片上的水珠,动作软得不像个常年握锄的“少年郎”。
忽然听见竹叶簌簌乱响,混着金属破风的锐声。郁小幻往竹丛深处缩了缩,指节扣紧药锄——那是她爹留下的旧物,木柄被磨得发亮,锄刃虽不算锋利,却能在危急时当武器用。她借着竹影窥去,看见个穿月白襦裙的女子踉跄奔来:裙摆染着暗红,发钗断了半截,发丝凌乱地贴在颈间,却半点没乱了步态,攥着袖中硬物的手稳得惊人,连奔逃时都在刻意避开地面的枯枝,女子身後追着两个黑衣壮汉,刀光在雨雾里晃得刺眼,刀刃上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晕开细小的红痕。
郁小幻没多想,抄起脚边装草药的藤筐,猛地朝最近的黑衣人砸去。藤筐里的石韦丶麦冬滚了一地,带着雨水砸在黑衣人脸上,他下意识擡手去挡,锄柄已擦着他的手腕扫过——郁小幻的动作不算快,却准得狠,专挑关节处打。女子趁机往她这边退,目光快速扫过她束发的青布丶握锄的手,甚至留意到她耳後未藏好的一缕碎发,却没半分犹豫地躲到她身後:“多谢小哥搭手。”声音压得低,却没丝毫颤抖,掌心还在悄悄调整袖中短刃的位置,显然没完全放下戒备。
郁小幻没应声,只拉着她的手腕往竹林更密处跑。指节偏细,掌心却带着常年握锄丶捣药磨出的薄茧,力道稳得能让人心安。裴婉被她拽着,能听见她清浅的呼吸——没有慌乱的喘息,只有均匀的节奏,混着雨打竹叶的声儿,竟让她暂时压下了心底的警惕。她悄悄侧目,看见郁小幻的发带被风吹得歪斜,却始终把她护在身前,遇到低矮的竹枝,会先伸手替她拨开,指尖偶尔碰到她的手背,凉得像浸了溪水。
两人躲进一处枯竹掩映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得严实,只漏进几缕昏沉的天光。黑衣人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下,又渐渐远去,裴婉才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手腕被攥得有些红。她擡眼时,正见郁小幻低头擦着药锄上的泥,侧脸在昏暗里没什麽表情,指尖却格外轻,连锄刃与木柄衔接处的细缝都擦到了——那是怕磨坏了锄刃,也怕残留的泥渍会生锈。
“今日多亏小哥,只是我...”裴婉话没说完,就见郁小幻擡眼看她,眼神澄澈得像山涧水,却没开口的意思。她这才发觉,这位“小哥”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只靠动作指引方向,倒比聒噪之人更让人安心些。郁小幻从藤筐里翻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块麦饼——还是今早她临走前烤的,特意用粗布裹了三层,此刻还带着点馀温。她递了一块给裴婉,自己咬着另一块,咀嚼时会刻意放慢速度,怕嘴里的热气呵到对方,也怕咀嚼声吵到刚放松下来的人。
“我名裴婉,不知小哥怎麽称呼?”裴婉轻声问,目光没离开郁小幻的脸——她总觉得这“少年”的眉眼太柔和,尤其是低头咬麦饼时,唇线抿成浅浅的弧度,不像会掺合江湖仇杀的人。郁小幻动作顿了顿,指尖在膝头划了个“幻”字,又指了指自己,指尖沾着的麦饼碎屑没擦,还留在裤膝上,倒添了几分烟火气。
“原是幻小哥。”裴婉点点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麦饼边缘——这麦饼的口感很粗糙,却带着麦香,比宫里精致的点心更让人踏实。“我家在京中,前些日子遭了贼患,家人让我先避去乡下表亲处,没成想路上遇了歹人,若不是你,我今日恐怕...”她说得半真半假,既没露身份,也没瞒遇险的事,目光却始终留意着郁小幻的反应——若对方有半分贪念或好奇,她便要重新提防。
郁小幻擡眼看她,眼神里带着点担忧,又指了指洞外,比了个“等”的手势,再指了指她的伤口,转身从藤筐里翻出个陶罐。裴婉看着那罐褐色药膏,闻着熟悉的艾草味——这是民间常用的止血药,熬制时要加些蜂蜜中和苦味,罐口还沾着点蜜渍,显然是刚做不久的。郁小幻倒出一点药膏在指尖,先自己抹了点在虎口的划伤处,示意“无毒”,才递到裴婉面前,还特意指了指她裙摆的伤口,意思是“先敷这里”。
接下来两日,郁小幻每日都准时来,带的食物从麦饼换成了热粥——是她在溪边用石头垒了简易竈台煮的,还加了点晒干的山药片,怕裴婉伤着身子,吃不得太凉的。伤药也分了外敷内服,内服的草药包得小巧,上面用炭笔标了“早”“晚”,连煮药的时辰都用树枝在地上画了出来。裴婉的伤口在她的照料下渐渐愈合,也慢慢摸清了这“少年”的性子:话少,心细,每次来都会先绕着山洞查一圈,确认没有黑衣人的踪迹才进来;给她的粥总温着,递药时会先示意用量,从不多问她的事,却会悄悄记下她偏爱喝稀粥,第二日便会把粥煮得更稠些。
第三日傍晚,郁小幻带来件干净的粗布衣裳,递还给裴婉——那是她前些天趁裴婉睡着,偷偷拿去溪边洗净晾干的,还特意用木槌捶打了领口和袖口,怕布料硬磨着她的皮肤。裴婉接过时,指尖触到衣裳领口,忽然顿住——那领口内侧缝着的暗纹,是她公主府专属的流云纹,只是先前染了血,又被她刻意藏在里侧,竟还是被发现了。她擡眼看向郁小幻,见对方正低头整理空了的药罐,耳尖却悄悄泛红,显然是发现了她的身份,却故意没说。
裴婉心里忽然有了计较。这时洞外传来隐约的马蹄声,还夹杂着她熟悉的侍卫暗号——是暗卫寻来了。她没立刻起身,只轻轻咳嗽了声。郁小幻擡头看她,眼神里带着询问。她才放缓声音:“幻小哥,其实我并非普通京中女子,家中父辈在朝为官,此次遇袭,怕是与朝堂之事有关。”她没说“公主”二字,却点出了身份不一般,既算坦诚,也留了馀地——她想看看,这“少年”知道她身份後,会是何种反应。
郁小幻愣了愣,眼神里没惊讶,只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洞外,比了个“安全”的手势——她大约是听出了马蹄声里的秩序,知道是来接人的,也没追问她为何隐瞒身份。很快,暗卫首领掀开门帘般的藤蔓进来,见裴婉安好,忙单膝跪地:“主子,属下迟来一步!”
“起来吧,没你的事。”裴婉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转头看向郁小幻,“此次多谢小哥,若日後你需帮忙,可持这枚玉佩去京中城南‘清砚斋’,掌柜会替你传信。”她说着,从腰间解下枚素玉玉佩,递了过去——这玉佩是她暗中势力的信物,既不会暴露公主身份,也能真的帮到郁小幻,她甚至特意选了枚没有皇室标记的,怕给对方惹麻烦。
郁小幻没接,只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她,比了个“平安”的手势,转身就要往洞外走。裴婉忙叫住她:“你...不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郁小幻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她,眼里没好奇,只弯了弯嘴角——那笑容很轻,像雨後天晴时的竹雾,落在人心里软乎乎的。她没说话,只是钻进了竹林,青布发带在风里晃了晃,很快就消失在竹叶深处,只留下几片被带起的竹影,落在裴婉脚边,像极了她没说出口的“我知道你是谁,但你的身份,与我救你无关”。
暗卫见她盯着竹林出神,轻声问:“主子,需不需要查这位小哥的底细?”
“不必。”裴婉握紧了手里的粗布衣裳,指尖还残留着郁小幻掌心的凉意,“她若想寻我,自然会用玉佩传信;若不想,查了反倒失了分寸。”她说着,擡头看向洞外的雨帘,忽然想起郁小幻低头整理草药时,颈间的发丝被风吹起的模样——那发丝很软,不像男子的粗硬,倒像极了宫里侍女们常用的发油养护过的发质。
回宫後半月,裴婉让暗卫往江南竹林附近的药庐送了批药材——不是名贵的人参丶鹿茸,而是郁小幻常用的石韦丶麦冬,还有些润肺的川贝。她没提郁小幻的名字,只叮嘱掌柜:“若遇个束青布发带丶话少的少年来换药,便多给些川贝,不必问缘由。”暗卫不解,裴婉却没多解释——她记得郁小幻整理草药时总轻咳,尤其是雨天,咳得更厉害,该是常年待在潮湿竹林伤了肺。
秋末时,暗卫回禀:“清砚斋那边传来消息,江南药庐常有位少年来换药,每次都多带些麦冬丶石韦,掌柜按您的吩咐,每次都给了川贝。”裴婉听着,指尖在案上轻轻敲了敲——她能想象出郁小幻接过川贝时的模样,或许会愣一下,或许会猜到是她送的,却不会追问。她没让暗卫继续查,只说:“再送些驱寒的干姜过去,入了冬,竹林里更冷。”
转年冬初,暗卫带回一截晒干的竹枝,枝桠上缠着朵风干的蓝花——那是江南春天常见的“溪蓝花”,花瓣虽干,却还保持着淡淡的蓝色。“是药庐掌柜托人送来的,说那少年每次换药後,会在药庐外种株竹苗,前日挖了老竹旁的新枝,让掌柜转交京中‘牵挂之人’。”
裴婉接过竹枝,指尖抚过竹节上的纹路——这竹枝的切口很整齐,显然是用锋利的刀削的,还特意磨去了毛刺,怕扎到手。她认得这花,是去年春末在山洞外见过的品种,竹枝更是江南竹林特有的质地。略一思忖,便明白这是郁小幻的回应——不用玉佩传信,也不提及身份,只凭竹枝与花,既告知自己安好,也省了暴露踪迹的麻烦,更像是在说“我很好,你不必挂心”。
“倒算聪明。”裴婉将竹枝放在案头,随手取过一旁的素瓷瓶,把竹枝插了进去。她转头对候在一旁的暗卫说:“往後药庐那边,除了川贝丶干姜,再添些补血的红枣,按季换着送。”她没说出口的是,她记得郁小幻的唇色总偏淡,该是常年饮食清淡,气血不足。
暗卫应下,轻步退了出去。殿内只剩裴婉一人,她看着瓶中的竹枝,指尖在案上顿了顿,又取过一本草药图谱——那是她特意让人从太医院借来的,翻到记载麦冬的那一页,仔细看了半晌,指尖划过“性微寒,润肺生津”的字样,才合上册子,起身去处理堆积的奏折。窗外的雪刚停,宫墙上的积雪反射着光,她却忽然想起江南竹林的雨,想起那个束着青布发带的“少年”,心里像被雨打湿的竹叶,软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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