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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传
冬去春来,京中殿宇的飞檐沾了新绿,裴婉处理完漕运奏折,擡手揉了揉眉心——连日的阴雨让漕河水位暴涨,沿岸百姓的安置折子堆了半案,指尖捏着的朱笔都泛了凉意。案头素瓷瓶里的竹枝依旧挺直,只是枝桠上的蓝花颜色淡了些,她指尖轻轻碰了碰竹节,想起暗卫上月回禀:药庐外的竹苗已抽了新叶,郁小幻去换药时,总会在竹苗旁多待片刻,有时还会蹲下来,用指尖拂过新叶上的绒毛。
“去清砚斋传个话。”裴婉声音清冷,目光仍落在竹枝上,指尖却不自觉放缓了力道,“让掌柜留意,若那少年再来,便说江南春雨多,挖药时莫踩湿鞋袜——後山北坡的泥地滑,去年我曾见那里塌过一小块土。”她没说自己是如何记得那处地形,只把牵挂藏在具体的叮嘱里,暗卫应声退下时,她起身走到窗前,见庭院里的海棠刚打花苞,粉白的花瓣裹着晨露,忽然想起郁小幻颈间垂落的那缕发丝——也是这样软,风一吹就贴在皮肤上,连带着回忆都沾了点湿润的暖意。
入夏时,清砚斋传回消息,说郁小幻托掌柜带了句话,只三个字:“知多谢。”纸条是用粗糙的草纸写的,字迹清瘦,末尾还沾了点淡绿色的草汁,想来是刚采完草药就写了。裴婉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条,指尖划过墨迹,忽然想起在山洞里,郁小幻用指尖在膝头划“幻”字的模样——那时她的指尖沾着麦饼碎屑,划得轻,却比此刻的字迹更让人记挂。她没再传信,只让暗卫将殿里闲置的一把旧药锄送到清砚斋,锄刃上的锈迹已被磨去,木柄用细砂纸打过,握着不硌手,还缠了圈防滑的麻线:“若她问起,便说是库房里找出来的,弃之可惜——这锄子的重量,刚好适合挖浅根的草药。”
秋凉时,暗卫带回那把药锄,锄刃磨得雪亮,比送过去时更锋利,木柄上的麻线被换成了青布条,针脚细密地缠了两圈,还在柄尾打了个小巧的活结,方便挂在腰间。“掌柜说,那少年把锄子磨好了,还说木柄怕裂,缠了布条更耐用——她还留了包晒干的山楂片,说泡着喝能开胃。”裴婉接过药锄,指尖抚过布条的纹路,能摸到里面木柄的弧度,显然是按着手握的姿势缠的。她把山楂片倒进瓷碗,颗颗饱满,没有一颗坏果,放在鼻尖轻嗅,酸甜的气息混着草药的清苦,竟比御膳房的蜜饯更让人开胃。
年末时,京中遭了场雪灾,城门被积雪堵了三日,裴婉忙着赈灾,几夜没合眼。眼瞧着粮车终于能进城,她才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想歇片刻,暗卫却捧着个布包进来:“清砚斋那边说,那少年托人送了袋晒干的竹米,说煮成粥可暖身——还说雪天挖药难,让您也多喝些,别冻着。”布包是用粗棉布缝的,针脚不太齐整,却缝得严实,里面的竹米颗颗圆润,没有杂质。裴婉让宫人煮了竹米粥,入口微糯,带着淡淡的竹香,喝到第三口时,忽然想起郁小幻在竹林里挖药的模样——雪落在她的青布发带上,不一会儿就积了层白,她却浑然不觉,只专注地用锄子拨开积雪,找藏在土里的麦冬。
转年开春,裴婉让暗卫往清砚斋送了本新印的草药图谱,书页边缘用丝线缝了,防着翻久了破损,还在记载“竹虫蜕”的那页夹了张纸条,写着“此物需在清明前采集,过了时节药效便弱”——那是她从太医院老御医那里问来的,知道郁小幻常用这味药治咳嗽。过了两月,暗卫带回一张纸,上面画着株麦冬,根须分明,叶片上还沾着两点泥渍,旁边题了行小字:“竹林麦冬,性更润,雨後采之最佳。”墨迹未干时晕开的痕迹,像极了当年山洞里的雨痕,裴婉将画纸夹进旧图谱里,指尖抚过那两点泥渍,忽然觉得这沉默的往来,倒比言语更妥帖——不用解释,不用刻意,彼此都懂对方藏在细节里的心意。
此後,裴婉依旧处理朝政,偶尔从清砚斋收到只言片语,或是一件磨好的小物件;郁小幻也依旧在江南竹林挖药,只在换药时,从掌柜那里听一句无关紧要的叮嘱。两人从不见面,也从不多问对方的境况,却像这竹林与京中的风,隔着千里,也能借着些微的痕迹,知道彼此安好。
一日,裴婉翻到那张麦冬画,忽然想起初次见郁小幻时,她握着药锄的模样——锄子比她的胳膊还长,却握得稳,眼神专注得像在做什麽要紧的事。她指尖轻轻点了点画中的泥渍,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随即又恢复了清冷的神色,翻开奏折,将那些细碎的思绪,悄悄藏进了书页的褶皱里。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奏折上,将“赈灾”“漕运”的字样照得清晰,她却在心里默默算着:江南的梅子该熟了,郁小幻或许会采些青梅,泡成酒存着——去年暗卫说过,药庐的墙角摆着个粗瓷坛,里面泡着东西,想来就是梅子酒。
初夏的雨连下了三日,裴婉处理完江南水患的奏折,指腹按了按发紧的太阳xue——水患冲毁了沿岸的药田,怕是会影响药材供应,她正想着要让太医院提前储备些常用药材,擡眼就看见案头素瓷瓶里的竹枝,竹影落在奏折上,晃得人心里发柔。她忽然想起暗卫提过的:江南竹林近日也多雨,山路该是泥泞难行,郁小幻挖药时,怕是又要踩湿裤脚。
“让清砚斋掌柜留意。”裴婉叫住准备退下的暗卫,声音比刚才温和些,“若那少年来换药,便说後山陡坡处近日塌方,莫要靠近——我记得那里长着不少石韦,她往年这个时候总去采。”暗卫应下,刚走到门口,又被她叫住:“再带些葛布过去,让掌柜给她——这布耐磨,做条裤子耐脏,雨天穿正好。”她没说自己是如何知道郁小幻的裤脚总磨破,只把心思藏在实用的物件里,仿佛这样,就能替那人挡些山间的风雨。
过了半月,清砚斋传回消息,说郁小幻听了掌柜的话,改去了另一侧山坳挖药,还托掌柜带了句回话:“已知晓。”纸条上的字迹比上次更显利落,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竹苗,顶着片新叶。裴婉捏着那字条,指尖摩挲着纸上的竹苗,忽然想象出郁小幻写字时的模样:许是坐在药庐的门槛上,膝头放着刚采的草药,笔尖顿了顿,才添上那片小叶子,像是在说“我很好,你别担心”。她没再追问更多,只让暗卫将殿中那本翻旧的草药图谱送去清砚斋,书页里夹着两片压平的海棠花瓣——是庭院里落的,她捡了两片最完整的,想着郁小幻或许没见过京中的海棠。
入秋时,图谱被送了回来,书页间夹着几片干燥的竹枯叶,叶脉清晰,像是特意压平的,还带着淡淡的竹香。暗卫说:“掌柜说,那少年看图谱时,总在记麦冬的那页停留,手指还在‘性微寒’那几个字上摸了好几遍——她还说,竹林里的麦冬,根须比图谱上画的更长些,泡在水里能析出更多汁水。”裴婉将竹枯叶取出来,夹进另一本空白册子里,指尖拂过叶片的纹路,忽然觉得这沉默的分享,倒比刻意的问候更自在——不用寒暄,不用客套,只把自己觉得好的丶有趣的,悄悄递给对方,就像小时候交换糖果那样纯粹。
冬雪初落时,裴婉忙着筹备新年祭典,偶有空闲,便会翻出那本夹着竹枯叶的册子。一日,暗卫来报:“清砚斋那边说,那少年近日没去换药,掌柜听附近农户说,她许是进山采腊梅去了——往年这个时候,药庐窗台上总会摆着两枝腊梅,香得很。”裴婉擡眼看向窗外的雪,雪花落在窗棂上,很快就化了,她忽然想起郁小幻束着青布发带的模样:许是穿着厚棉袄,手里提着小篮子,在雪地里找腊梅,看见开得好的,便小心翼翼地折下来,怕碰掉花瓣——她总那麽爱惜花草,连挖草药都舍不得伤了旁边的野草。
“不必特意打听。”裴婉收回目光,指尖轻轻敲了敲册子,“待她去换药时再说——若她带了腊梅,便让掌柜替我收下一枝,插在瓷瓶里就好。”她没说自己想闻闻江南腊梅的香气,只把念想藏在简单的托付里,暗卫应下时,她忽然又补了句:“让掌柜多备些驱寒的姜茶,若她来,便让她喝一碗再走——雪天里,喝热的暖身子。”
转年开春,清砚斋传来消息,说郁小幻终于去了,还带了枝晒干的腊梅,花萼处用红绳系着,放在一个竹编的小盒子里。“掌柜说,那少年把腊梅递过来时,还特意说了句‘这个干了也香’,眼神亮得很。”裴婉接过腊梅枝,见花瓣虽干,却仍保持着绽放的形状,红绳系得很整齐,想来是系了好几遍才满意。她将花枝插进素瓷瓶,与那截竹枝并排摆放,殿内静悄悄的,只有阳光透过窗棂,落在花枝上,倒添了几分生机。她凑近闻了闻,果然有淡淡的香气,混着竹枝的清苦,竟比宫中专供的熏香更让人安心。
此後,裴婉依旧按部就班处理朝政,偶尔从清砚斋得知郁小幻的消息——或是换了处挖药的山坳,或是新采了某种草药,或是药庐外的竹苗又长高了些。她从不多问,也从不主动送些什麽,只在听闻她可能遇到危险时,让掌柜传句提醒;郁小幻也依旧话少,只在受了提醒或是得了方便时,托掌柜带句简短的回话,或是留下片枯叶丶一枝干花,像两个心照不宣的老友,用最淡的方式,维系着最久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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